第十一章：师尊的秘密
西山剿魔之行前夜，云昭辗转难眠。
他披衣起身，借着月光细细擦拭雷灵玉。玉佩表面流转的紫电映亮了他半张脸，也照亮了床头那枚青鸾玉佩——华胥的赠礼。两枚玉佩并排而放，一青一紫，交相辉映。
"系统，调出楚清霁的详细资料。"云昭在脑海中命令。
光幕展开，显示出他早已烂熟于心的信息：
【姓名：楚清霁】
【修为：化神后期】
【灵根：变异冰灵根】
【道法：无情道】
......
翻到最底部，有一行模糊的小字：【疑似天道化身，下凡历劫】。
云昭指尖一顿。这是原著中一笔带过的设定——楚清霁的真实身份可能是天道的一缕分神，下凡体验七情六欲。若历劫成功，则回归天道；若失败，则神形俱灭。
"师尊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他轻声问。
"资料不足，无法判断。"系统回答，"但检测到目标人物近期道心紊乱度已达90%，接近临界值。"
云昭胸口发闷。师尊的道心越乱，说明对他的感情越深，但也意味着历劫失败的风险越大...这简直是个死循环。
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云昭警觉抬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楚清霁！银发仙君一袭白衣，在月光下宛如谪仙，正仰头望着星空出神。
云昭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师尊？"
楚清霁转身，银灰色的眸子在月色中格外深邃："睡不着？"
"嗯。"云昭老实承认，"在想明天的任务。"
"不是任务。"楚清霁淡淡道，"是私事。"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云昭眨了眨眼，突然注意到师尊手中拿着一卷古朴的竹简，看起来年代久远。
"这是..."
"跟我来。"楚清霁转身走向后山。
云昭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崖。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玄天宗尽收眼底。楚清霁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坐下，示意云昭也坐。
"师尊，我们不是明天才..."
"有些事，现在就要告诉你。"楚清霁打断他，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犹豫，"关于我的...来历。"
云昭心跳骤然加速。师尊要主动透露那个秘密？！
楚清霁展开竹简，上面刻满了云昭看不懂的古篆："这是《天道录》，记载着三千世界的运行法则。"
月光下，竹简上的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金色小字漂浮在空中。云昭瞪大眼睛，看到那些字组成了一幅幅画面：星辰诞生、世界运转、万物生灭...
"天道无形，以万物为形；天道无情，以众生为情。"楚清霁轻声念道，"每隔千年，天道会分出一缕神识下凡历劫，体验七情六欲。"
云昭屏住呼吸。果然如此！师尊真的是天道化身！
"百年前，我于雪山之巅醒来，不知来处，不晓归途。"楚清霁继续道，银发在夜风中轻扬，"只识得四个字：楚、清、霁。"
"所以师尊的名字..."
"是刻在玉佩上的。"楚清霁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白玉，上面确实刻着"楚清霁"三字，字迹苍劲有力，"还有一句话：'历情劫，证天道'。"
云昭接过玉佩，指尖微微发抖。这玉触手生温，内里似有云雾流转，与他见过的任何玉石都不同。
"师尊这些年...可想起什么？"
楚清霁摇头："记忆全无，只凭本能修行。无情道是最适合我的路，因为..."他顿了顿，"我本就不该有情。"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云昭心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遇见你。"楚清霁突然看向他，银灰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一个五岁孩童，却有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云昭呼吸一滞。师尊这是...在告白吗？
"起初我以为你是劫数，后来才明白..."楚清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是我的劫。"
月光无声流淌，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辉。云昭心跳如鼓，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从未想过，师尊会以这种方式向他坦白一切。
"那...华师弟呢？"他鼓起勇气问道，"原著中您对他..."
"原著？"楚清霁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云昭暗叫不好。说漏嘴了！他急中生智："我是说...宗门典籍记载，青鸾血脉与天道有渊源..."
楚清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华胥确有青鸾血脉，但与我无关。"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只在意你。"
这直白的告白让云昭耳根烧了起来。他低头摩挲着玉佩，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师尊，历情劫成功后...会怎样？"
沉默。长久的沉默。
就在云昭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楚清霁轻声道："回归天道。"
"那...失败呢？"
"形神俱灭。"
四个字，重若千钧。云昭猛地抬头，正对上楚清霁平静的目光。银发仙君说得如此淡然，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生死。
"没有...别的可能吗？"云昭声音发颤。
楚清霁摇头："天道法则，不可违逆。"
云昭攥紧玉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起系统说过，楚清霁的好感度上限是1000，而现在已经到了80/1000。若继续发展下去...
"师尊。"他艰难开口，"若知道结局如此，为何还要..."
"因为值得。"楚清霁打断他，伸手轻抚他脸颊，"云昭，我活了百年，直到遇见你，才知何为'活着'。"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云昭的防线。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楚清霁的手："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
"嘘。"楚清霁食指轻按他嘴唇，"明日之行，我会告诉你更多。现在，回去休息。"
云昭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师尊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下山，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回到房中，云昭辗转反侧。系统光幕自动弹出，显示出一条新消息：
【紧急任务更新：阻止楚清霁回归天道！奖励：未知】
云昭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即使没有任务，他也会拼尽全力留住师尊。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次日清晨，两人在清霁峰汇合。楚清霁换了一身素白劲装，银发高高束起，比平日多了几分凌厉。云昭则穿着月白色弟子服，腰间同时挂着雷灵玉和青鸾玉佩。
"走吧。"楚清霁召出飞剑。
西山距玄天宗不远，两人御剑不过半个时辰便至。与秘境中的郁郁葱葱不同，这里山势险峻，怪石嶙峋，处处透着肃杀之气。
"魔教余孽藏在何处？"云昭问道。
楚清霁指向一处山谷："那里有座古祭坛，是他们的据点。"
两人收敛气息，悄然潜入山谷。果然，谷中央有一座圆形祭坛，通体漆黑，刻满了诡异符文。十几个黑袍人正在祭坛周围忙碌，似乎在准备某种仪式。
"血祭大阵。"楚清霁声音冰冷，"他们想召唤域外天魔。"
云昭心头一震。原著中可没这段！魔教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
"师尊，我们..."
"先观察。"楚清霁按住他肩膀，"血祭需要特定时辰，他们暂时不会动手。"
两人潜伏在岩壁后，静静等待。云昭借机打量祭坛，突然发现坛心放着一个熟悉的物件——是他在秘境中丢失的雷灵玉仿品！
"师尊快看！那不是..."
"假的。"楚清霁淡淡道，"真的在你腰间。"
云昭这才反应过来。是了，真的雷灵玉一直在身上，那祭坛上的必然是仿品。但魔教为何要大费周章偷一个仿品？
"他们在模仿你的气息。"楚清霁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想用雷灵之力激活大阵。"
云昭恍然大悟。雷灵根修士稀少，魔教找不到合适人选，便想出这种歪招！
正说话间，祭坛上的黑袍人突然骚动起来。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走上祭坛，手中捧着一个水晶瓶，里面盛着暗红色的液体。
"是青鸾血！"云昭低呼，"他们从哪弄来的？"
楚清霁眸光一沉："恐怕是之前抓到的青鸾后裔..."
云昭立刻想到华胥。难道除了华胥，还有其他青鸾血脉存世？
面具男子开始吟诵咒语，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仿品雷灵玉悬浮在半空，散发出微弱的紫光。但显然能量不足，仪式进行得很勉强。
"时机到了。"楚清霁突然起身，"我去破坏祭坛，你解决外围守卫。"
云昭点头，两人同时出手。楚清霁剑光如虹，直取祭坛中心；云昭则雷法全开，瞬间放倒三个黑袍人。
战斗一触即发。楚清霁的剑法凌厉无匹，所过之处黑袍人纷纷倒地。但就在他即将破坏祭坛时，面具男子突然狞笑一声，捏碎了手中水晶瓶！
"以青鸾之血，唤天魔降临！"
鲜血洒在祭坛上，顿时黑气冲天！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半空中形成，隐约可见狰狞的魔影。楚清霁脸色大变，剑势一转，直刺漩涡中心。
"师尊小心！"云昭大喊。
但已经晚了。漩涡中伸出一只漆黑巨爪，狠狠拍向楚清霁！银发仙君虽及时格挡，仍被震退数步，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天道的气息..."漩涡中传来沙哑的声音，"美味的猎物..."
云昭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冲向祭坛。雷灵玉紫电暴涨，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雷光护甲。黑袍人试图阻拦，被他一个雷暴轰飞。
"云昭，退后！"楚清霁厉喝。
"不可能！"云昭咬牙冲到师尊身旁，与他背靠背站立，"要死一起死！"
楚清霁身形微僵，随即轻叹一声："罢了。"
他左手掐诀，右手持剑，周身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光芒纯净而凛冽，所到之处黑气退散。云昭惊讶地发现，师尊的银发正在逐渐变白——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莹白！
"天道法则，岂容尔等亵渎！"楚清霁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悠远，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
面具男子惊恐后退："你...你是..."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身体如沙尘般消散。祭坛上的符文寸寸碎裂，漩涡中的魔影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被彻底净化。
一切归于平静。
楚清霁身上的白光渐渐消退，但发色却保持在了那种近乎透明的白色。他踉跄了一下，被云昭一把扶住。
"师尊！您怎么样？"
"无碍。"楚清霁摇头，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清冷，"只是用了些...不该用的力量。"
云昭扶他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心疼地拭去他唇边血迹。近距离看，师尊的白发比之前更加耀眼，衬得那张俊美的面容越发不似凡人。
"您的头发..."
"天道之力的副作用。"楚清霁轻描淡写地说，"很快就会恢复。"
云昭将信将疑，但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他简单处理了战场，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后，扶着楚清霁来到一处山洞暂作休整。
洞内干燥通风，云昭生了堆火，又取出随身携带的丹药给师尊服下。楚清霁闭目调息，白发垂落，在火光映照下宛如流动的月光。
"师尊。"云昭终于忍不住问道，"您刚才用的是...天道之力？"
楚清霁睁开眼，银灰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嗯。"
"会不会对您有影响？"
"会。"楚清霁出人意料地坦诚，"每次使用，都会加速回归。"
云昭手一抖，水囊掉在地上。加速回归...意味着师尊会更早离开他！
"为什么？"他声音发颤，"明明可以慢慢解决那些魔修，为何要冒险..."
"因为你在那里。"楚清霁直视他双眼，"我不能让你受伤。"
这个回答让云昭眼眶发热。师尊明知后果，却还是选择保护他...这算什么天道无情？分明是至情至性！
"一定有办法阻止回归。"他抓住楚清霁的手，"我们可以..."
"云昭。"楚清霁轻声打断他，"看着我。"
云昭抬头，对上那双银灰色的眸子。火光映照下，他惊讶地发现师尊眼中竟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什么？"楚清霁反问，"若真想回归天道，大可顺其自然。"
云昭心跳加速："师尊的意思是..."
"我在找一条新路。"楚清霁的声音轻却坚定，"不回归，不湮灭，只做楚清霁。"
这句话如同惊雷，震得云昭耳膜嗡嗡作响。师尊竟想违抗天道法则？！
"可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楚清霁伸手轻抚他脸颊："有你，就有可能。"
火堆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云昭鼓起勇气，轻轻靠进楚清霁怀中。银发仙君没有推开他，反而收紧了手臂。
"我会帮您。"云昭闷声道，"不管多难。"
楚清霁的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我知道。"
洞外，夕阳西沉，为群山镀上一层金边。而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系统光幕悄然更新：
【楚清霁→云昭：100/1000】
【警告：目标人物开始违逆天道法则，危险系数激增！】
【新任务发布：协助楚清霁创立新道统，取代无情道！奖励：永久留在此界权限！】
云昭悄悄关闭光幕，将脸更深地埋入师尊怀中。不管前路多艰难，他绝不会放手。天道又如何？若天不许，他便逆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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