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子刘曜辰的到来,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刘耀文即将掀起的滔天烈焰。
刘耀文“父皇龙体如何?”
刘耀文盯着匆匆进殿、一脸“忧急”的刘曜辰,声音紧绷。
哪里需要往哪搬“皇兄!”
刘曜辰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虑,
哪里需要往哪搬“父皇今日本已好转,方才听闻…听闻凤仪宫被围,惊怒交加,突然呕血昏迷!太医正在全力施救,但…但情况危急!母后闻讯,更是哭晕了过去!皇兄!此时实在不宜再刺激父皇母后啊!还请皇兄以父皇龙体为重,暂缓…暂缓对凤仪宫的审讯!”
他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将一个关心父亲、担忧母亲的孝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皇帝呕血昏迷!皇后哭晕!
刘耀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好一招釜底抽薪!用父皇的龙体做挡箭牌!他毫不怀疑这是皇后一方得知凤仪宫被封后,狗急跳墙使出的毒计!
刘耀文“父皇在何处?”
刘耀文声音嘶哑。
哪里需要往哪搬“在养心殿!太医说…万不可再移动,亦不能再受刺激!”
刘曜辰连忙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刘耀文死死盯着刘曜辰那张写满“担忧”的脸,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虚伪的面具彻底撕碎。他明白,此时此刻,他若强行提审皇后,一旦父皇有个三长两短,“不孝”、“逼宫”的滔天罪名将立刻扣在他头上!朝野震动,天下哗然!他苦心营造的局面将瞬间崩盘!
他输不起!至少,不能在父皇生死未卜之时,背上这等罪名!
一股巨大的、憋闷的怒火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书案上!沉重的紫檀木案面发出沉闷的巨响,笔墨纸砚跳动!
刘耀文“滚!”
他背对着刘曜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暴怒。
刘曜辰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依旧忧心忡忡:
哪里需要往哪搬“皇兄息怒!臣弟…臣弟这就去养心殿守着父皇!有任何消息,即刻禀报皇兄!”
说罢,匆匆行礼退下。
殿内死寂一片。刘耀文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颤抖,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精心策划的雷霆一击,被对方以最卑劣、最致命的方式化解了!凤仪宫虽封,但审讯无法进行,皇后依旧安全!而父皇的“病情”,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哪里需要往哪搬“殿下…”
陈锋担忧地上前一步。
刘耀文“出去!”
刘耀文的声音嘶哑破碎,
刘耀文“都出去!”
陈锋和三位三法司主官对视一眼,无奈地躬身退下。殿内只剩下刘耀文和偏室内的南枝。
沉重的挫败感和对父皇病情的担忧,如同毒蛇啃噬着刘耀文的心。他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得吓人,目光落在书案中央那个蒙尘的紫檀木匣上。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痛苦…都源于此!
恨意如同岩浆般喷涌!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冰冷的匣子!不再顾忌什么供奉之物,不再顾忌什么尘封秘密!他要看看!这害了他一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咔嚓!”
一声脆响!匣盖被他用蛮力生生掰开!
一股更加浓烈、刺鼻的硫磺混合腐朽腥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几乎令人窒息!
匣内并无机关,只有一卷用暗黄色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刘耀文撕开油布,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陈旧诏书!以及一块巴掌大小、通体赤红如血、布满蜂窝状孔洞、散发着浓郁刺鼻气味的奇异矿石!
赤焰砂!
南枝瞳孔骤缩!她曾在故国的异域图志上见过此物描述!生于极北酷寒之地火山深处,蕴含剧毒火煞之气!常人触之,肌肤溃烂,吸入其尘,肺腑灼伤,痛苦不堪!是世间至毒至邪之物!
刘耀文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卷明黄诏书上!他认得那质地,是御用之物!他颤抖着手,缓缓展开诏书。
诏书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那属于先帝的、威严的御笔!而诏书的内容,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刺入刘耀文的眼中!
“…查太子妃姜氏(刘耀文生母),性情偏狭,善妒成性,恐非良配,难承宗庙之重…更兼其族有北疆异血,恐生不祥…着…着废去太子妃位,赐…白绫…其子曜文,交由皇后抚育…钦此…”
废妃!赐死!
生母…竟是被先帝废黜赐死!而理由…竟是“性情偏狭”、“异血不祥”?!
刘耀文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他猛地用手捂住嘴,指缝间渗出刺目的鲜红!不是因为伤,而是急怒攻心!
褚南枝“殿下!”
南枝惊呼出声,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刘耀文却猛地挥手将她格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背脊重重撞在书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展开的诏书飘落在地,上面那冰冷的“赐白绫”三字,如同毒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那眼神不再是冰冷,而是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悲怆和一种被彻底颠覆世界的疯狂!他指着地上那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赤焰砂矿石,声音嘶哑破碎,如同泣血:
刘耀文“看到了吗?南枝…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孤的‘顽疾’!这就是孤生母的‘罪证’!什么性情偏狭?!什么异血不祥?!全是谎言!是阴谋!!”
他猛地咳嗽起来,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玄色的衣襟。
刘耀文“是它!是这块‘赤焰砂’!被混在孤生母的熏香里!日夜侵蚀!让她性情大变,让她容颜尽毁!让她…最终被冠以‘疯妇’之名,被废被杀!而孤…”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刘耀文“孤尚在襁褓,便被这赤焰砂的余毒侵蚀肺腑!这十余年,如附骨之疽!生不如死!”
真相,竟是如此残酷!如此肮脏!
南枝看着状若疯魔、咳血不止的刘耀文,看着他眼中那毁天灭地的仇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皇后的手段…竟如此阴毒!为了后位,不惜用这等邪物残害先太子妃,连襁褓中的幼儿都不放过!
这紫檀木匣,这赤焰砂,这废妃诏书…是罪证!更是血淋淋的控诉!
刘耀文“皇后…”
刘耀文咳着血,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的利刃,死死盯着凤仪宫的方向,一字一顿,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
刘耀文“此仇不报…孤…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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