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不是怕烬晚姐姐生气嘛，何况你送的这件，样子我更喜欢。
江烬晚你倒是会哄人开心。
苏棠直到江烬晚挂断视频黑屏后还在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笑，肩膀都笑得发抖，嘴角放下来好像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了。
她给江烬晚发消息。
苏棠烬晚姐姐。
苏棠我听同学说近期就有一场，虽然比不得极地那边，但是，也很难得…
江烬晚对着这两行字勾了唇角，回复了个“好”，就连明天早会上对策划案的备选思路都捋顺了。
出发前的装备江烬晚全都吩咐李潇处理好，连带着准备出了苏棠的那一份。
李潇老板，这是又要哄女朋友了。
李潇连带着将备好的行礼装上了SUV，心里吐槽了一百遍，但是面对江烬晚却是狗腿子似的殷勤。
李潇老板，都装上车了，您要不去看看还有没有要带上的？
江烬晚摘了金丝眼镜，放下手里的策划案，长腿起身。
江烬晚给你放几天假，去旅个游，公司报销。
李潇刚想夸夸自己老板终于知道体恤员工，还还没出口，江烬晚补充道。
江烬晚把上次的海洋之心、星光那两款也买回来，我回来以后要看到它们在我的办公桌上。
李潇苦不堪言：合着您去度蜜月，好不容易能休息，还给安排个差使。
李潇好的，老板。
江烬晚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江烬晚随手拍拍李潇的肩膀离开了。
江烬晚转动方向盘时，余光瞥见副驾座上的苏棠正对着窗外呵气。玻璃上凝着层薄霜，被她指尖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像只笨拙的雪兔。SUV 碾过结冻的河床，轮胎碾过冰壳的脆响在车厢里反复弹跳，暖气开得很足，苏棠却仍把自己裹在米白色围巾里，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
江烬晚冷？
江烬晚忽然开口，把车载空调又调高两度。苏棠慌忙摇头，指尖从玻璃上收回，蜷成半握的拳抵在膝头。
苏棠不冷，就是觉得…… 外面的雪好像会发光。
车窗外的雪原确实在发亮。已是极夜边缘，太阳落得早，残阳把冰原染成淡金，远处的冰川像卧在地上的水晶，折射着细碎的光。
江烬晚看着苏棠侧脸上细软的头发被夕照镀上金边，喉咙轻轻滚了滚，伸手从后座捞过条厚毛毯，扔到苏棠腿上。
江烬晚盖着。
苏棠 “哦” 了声，低头拢毛毯时，耳尖悄悄红了。
车开得越深，手机信号越弱。到后来连导航都只剩断断续续的卫星轨迹，江烬晚却像是对这条路了如指掌，连哪里有隐蔽的补给站都记得清楚。苏棠蜷在副驾打盹，醒来时发现自己歪着头靠在椅背上，肩头多了件带着雪松味的黑色外套。
江烬晚醒了？
江烬晚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些。
江烬晚前面就是观测点，我们在车里等。
苏棠揉着眼睛坐直，外套滑落时被江烬晚伸手按住。她的指腹擦过苏棠的后颈，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像片雪花轻轻落在皮肤上。苏棠猛地屏住呼吸，看着江烬晚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握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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