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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代四代:小短文

想要彻底摆脱黑暗,就要努力让自己站到有光的一边——罗坚

张泽禹在尖叫声中惊醒。

冷汗浸透了后背,手指死死揪住床单。梦中那双血红的眼睛仿佛还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冰冷的手指扼住他的咽喉——

"嘘...只是噩梦。"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紧接着床垫下沉,有人坐了上来。张泽禹的心脏几乎停跳,本能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床头板。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勾勒出张极的轮廓。他穿着黑色T恤,肌肉线条在单薄布料下若隐若现,身上带着淡淡的火药味和薄荷烟的气息。

"我...我没事。"张泽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加颤抖。

张极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拇指擦过张泽禹的脸颊——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那触感粗糙而温暖,与梦中冰冷的手指截然不同。

"能自己冷静下来吗?"张极问,声音出奇地柔和。

张泽禹想说能,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噩梦的余韵像蛛网一样缠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他摇了摇头,随即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耻。

床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张极躺了下来,手臂一揽就将张泽禹拉入怀中。张泽禹僵住了,鼻尖抵在张极的锁骨上,呼吸间全是对方的气息。

"睡吧。"张极的手掌覆上他的后脑勺,轻轻按在自己胸前,"我在这里。"

张泽禹想抗议,想推开这个太过亲密的拥抱,但张极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稳定而有力,奇迹般地驱散了噩梦的阴影。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在张极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纱帘洒落时,张泽禹发现自己蜷缩在张极怀里,额头贴着对方的颈窝,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张极的衣角。张极已经醒了,正用一只手翻阅手机,另一只手仍环着他的肩膀。

"早安。"张极低头看他,嘴角有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张泽禹像被烫到一样弹开,脸颊发热。"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睡得像个八爪鱼。"张极坐起身,活动了下被压麻的肩膀,"我去准备早餐。"他起身离开,床单上留下一个凹陷的痕迹和淡淡的体温。

张泽禹呆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张极躺过的地方。那个在梦中将他从恐怖中拯救出来的怀抱,与第一天威胁他的危险男人判若两人。

浴室镜中的自己眼圈发红,头发乱翘。张泽禹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赶走脑海中张极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他换上昨天左航给他准备的衣服——一件柔软的米色毛衣和深色休闲裤,意外地合身。

下楼时,诱人的香气从厨房飘来。张极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动作娴熟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这一幕如此家常,几乎让张泽禹忘记了他们之间扭曲的关系。

"坐。"张极头也不回地说。

张泽禹乖乖坐在餐桌前。厨房里只有煎蛋的滋滋声和餐具碰撞的轻响。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张极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软化了他锋利的轮廓。

"你经常做噩梦?"张极突然问,将一盘完美的太阳蛋放在张泽禹面前。

张泽禹盯着蛋黄,它像个小太阳一样在蛋白中央颤动。"...自从来到这里。"

张极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从冰箱拿出橙汁。"会适应的。"他简短地说,好像这就解决了一切问题。

早餐美味得令人恼火。张极的手艺堪比五星级大厨,金黄酥脆的吐司、嫩滑的炒蛋、新鲜的水果沙拉...张泽禹不知不觉吃光了所有食物。

"今天陈天润休息。"张极收拾餐具时说,"他会陪你。"

"左航呢?"问题脱口而出,张泽禹自己都感到惊讶。

张极的眼神暗了暗:"出任务。"他显然不打算多说,而张泽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

水槽边,张极的袖子滑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鲜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张泽禹盯着那道伤口,突然想起昨晚梦中那些血红的眼睛。

"你受伤了。"他不由自主地说。

张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像刚刚注意到这个伤口。"小伤。"他打开水龙头冲洗,水流将血迹冲淡成粉红色。

张泽禹鬼使神差地站起来,从墙上的医药箱里拿出创可贴。"至少...贴一下。"他递过去,手指微微发抖。

张极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伸出手臂。张泽禹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包装,贴在伤口上。他的指尖擦过张极的皮肤,触感温热而粗糙,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茧。

"谢谢。"张极的声音有些异样。他放下袖子,转身时轻轻碰了下张泽禹的后腰,示意他离开厨房。

客厅里,陈天润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链垂在耳边闪闪发光。他穿着浅灰色高领毛衣,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而非...无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睡得好吗?"陈天润合上书,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张泽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保持着安全距离。"张极说你会陪我。"

"准确地说,是监视。"陈天润微笑着纠正,"不过我喜欢用更委婉的说法。"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物件,"给你的。"

张泽禹迟疑地接过,拆开包装——是一本精装的《博尔赫斯诗选》,初版,他曾在大学图书馆的珍贵藏书区见过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张泽禹的手指轻轻抚过烫金的书脊,难以置信。

"你书包里的借书卡,"陈天润推了推眼镜,"还有你笔记本上抄录的诗句。"

张泽禹猛地抬头:"你们翻了我的东西?"

"当然。"陈天润坦然道,"我们需要了解你的一切。"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

张泽禹本该感到愤怒,但手中的珍贵书籍暂时冲淡了这种情绪。他翻开扉页,博尔赫斯的签名赫然在目。

"这...这太贵重了。"

陈天润靠近了一些,身上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在张泽禹鼻尖。"没什么比你更贵重。"他轻声说,手指点了点书页,"读给我听?"

张泽禹清了清嗓子,选了一首短诗。他的声音起初有些颤抖,但随着诗句流淌逐渐稳定下来。陈天润闭眼倾听,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声音很美。"张泽禹读完时,陈天润评价道,"像清泉流过鹅卵石。"

阳光移到了陈天润的膝盖上,照亮了他深色裤子上几点几乎不可见的暗红色斑点。张泽禹的目光停留在那里,喉咙突然发紧。

"别担心,"陈天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是我的血。"他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茶叶渍。

张泽禹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医药箱里那些强效止痛药和手术缝合工具,想起张极手臂上的伤口,想起左航腹部的疤痕。这些人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所谓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害怕了?"陈天润观察着他的表情。

张泽禹诚实地点点头。

陈天润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们不会伤害你,"他说,"事实上,我们接的很多工作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人受到伤害。"

"什么意思?"

"意思是,"陈天润重新戴上眼镜,"世界上有真正的怪物,而我们负责处理他们。"

张泽禹想问更多,但陈天润已经站起身。"来,我带你看看温室。张极种的迷迭香该修剪了。"

温室位于别墅东侧,是个玻璃结构的阳光房。各种香草和花卉在恒温环境中茁壮生长,与别墅的冷硬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张泽禹惊讶地发现张极竟然是园艺爱好者。

"他压力大的时候就来这里。"陈天润拿起一把银质剪刀,递给张泽禹,"试试?"

修剪香草的动作有种奇特的治愈感。张泽禹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暂时忘记了恐惧。陈天润在旁边处理一株薰衣草,动作精准如外科手术。

"你真的是医生吗?"张泽禹忍不住问。

陈天润微笑:"曾经是。现在只给特定客户看病。"

"什么客户?"

"通常是被正规医院拒收的那种。"陈天润轻描淡写地说,剪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午后的时光在书本和音乐中流逝。陈天润似乎对张泽禹的文学品味了如指掌,从书房里找出了几本他梦寐以求的绝版书。更令人惊讶的是唱片收藏——从古典到爵士,许多都是珍贵的首版黑胶。

"这张《Kind of Blue》是1959年的原始录音,"陈天润小心地取出唱片放在唱机上,"听第三轨,小号的声音像不像月光下的刀锋?"

张泽禹坐在古董扶手椅上,任由音乐淹没自己。陈天润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金丝眼镜反射着壁炉的火光。这一刻如此宁静,几乎让人忘记外面的世界。

直到陈天润弯腰换唱片时,张泽禹无意中瞥见他后腰处别着的东西——一把小巧的手枪,枪柄上刻着精致的纹路。

音乐突然变得遥远。张泽禹盯着那把枪,喉咙发干。陈天润注意到他的视线,但没有遮掩,只是继续挑选下一张唱片。

"《La Vie en Rose》,"他平静地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埃迪特·皮亚芙1947年的录音。有人说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歌。"

唱针落下,皮亚芙沙哑深情的嗓音充满房间。陈天润回到地毯上坐下,这次靠得更近,肩膀贴着张泽禹的膝盖。

"你害怕枪?"他问,手指轻轻敲击着张泽禹的脚踝。

张泽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害怕它代表的含义。"

陈天润若有所思。"工具本身没有善恶,"他说,"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意图。"他抬头看着张泽禹,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如水,"我的枪从未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这点我可以发誓。"

张泽禹想问他如何定义"无辜",但音乐和温暖的空气让他昏昏欲睡。不知何时,他的头靠在了陈天润肩上,对方的手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休息吧,"陈天润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晚餐时我叫你。"

半梦半醒间,张泽禹感觉有人将他抱起,轻柔地放在沙发上,又给他盖了条毯子。他勉强睁开眼,看到陈天润站在窗前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目标已清除...不,没有目击者...左航的伤不严重..."

窗外的夕阳将陈天润的身影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张泽禹躺着的沙发上。那影子看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剑。

张泽禹再次沉入梦乡,这次没有噩梦。恍惚中,有人吻了他的额头,轻如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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