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中，红光像血液一样泼洒在墙壁上。
"出口在哪？"宋亚轩大喊，声音几乎被警报淹没。
马嘉祺迅速将文件和照片塞进衣服里，抓住宋亚轩的手腕："这边！"
他们冲向最近的紧急出口，但门已经被电子锁死。马嘉祺用力撞了几下，肩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门纹丝不动。
"该死！"他咒骂一声，转向另一个方向，"还有员工通道！"
两人在迷宫般的地下室走廊狂奔，身后传来沉重的金属门一扇接一扇关闭的声音。宋亚轩的心脏狂跳，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转过一个拐角，马嘉祺突然刹住脚步——前方的通道已经被落下的安全闸门封死。
"我们被困住了。"宋亚轩喘息着说，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走向墙上的消防柜，一拳打碎玻璃，取出里面的斧头。
"退后。"他命令道，举起斧头狠狠劈向闸门旁边的控制面板。
火花四溅中，面板冒出一股黑烟。闸门颤动了一下，但没有升起。
"没用，这是中央控制的。"宋亚轩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那里！"
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会意。他拖来一个垃圾桶，踩上去撬开通风口的盖子。
"你先上。"他帮宋亚轩攀上管道。
狭窄的金属管道勉强容一人爬行。宋亚轩膝盖和手掌被粗糙的内壁磨得生疼，但他不敢停下。身后，马嘉祺的呼吸声紧跟着他。
"左转。"马嘉祺低声指示，"应该通向设备间。"
宋亚轩在岔路口转向左侧，管道突然开始向下倾斜。他控制不住速度，几乎是滑了下去，最后从通风口摔进一个小房间。
他刚爬起来，马嘉祺就落在了他身边。这个设备间堆满了清洁用品和维修工具，唯一的门紧闭着。
马嘉祺试着拧动门把手——锁着的。
"现在怎么办？"宋亚轩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
马嘉祺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向房间角落的监控终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从医院带出来的U盘。
"你随身带着这个？"宋亚轩惊讶地问。
"直觉。"马嘉祺简短地回答，将U盘插入终端。
屏幕亮起来，显示出一串代码。马嘉祺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眉头紧锁。
"你在黑进系统？"宋亚轩凑过去，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字符，"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马嘉祺嘴角微微上扬："自学成才。"
几秒钟后，整个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终端屏幕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紧接着，备用电源启动，灯光重新亮起，但警报声停止了。
"我切断了主电源，触发了备用系统。"马嘉祺解释道，"现在安全锁应该解除了。"
他走向门口，这次门把手顺利转动。但就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陌生的电子音从天花板上的扬声器传来：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五分钟。"
宋亚轩和马嘉祺僵在原地。
"什么自毁程序？"宋亚轩声音发紧，"这栋楼里还有几百人！"
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异常冷峻："不，只有这个地下室。他们在针对我们。"
两人冲出设备间，沿着走廊向出口狂奔。经过一个岔路时，马嘉祺突然停下。
"等等。"他转向另一条走廊，"储物柜区有东西。"
"你疯了吗？"宋亚轩抓住他的手臂，"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三十秒。"马嘉祺挣脱他的手，"相信我。"
宋亚轩一咬牙，跟了上去。储物柜区空无一人，马嘉祺直奔刚才的217号柜，输入密码重新打开它。
"第一次打开时我感觉到柜子底部有夹层。"他边说边摸索柜子内部，突然，一小块底板被掀开，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是一个小型电子设备，屏幕显示着倒计时：04:15...04:14...
"不是整个地下室。"马嘉祺声音紧绷，"是这个炸弹。他们知道我们会回来。"
宋亚轩盯着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胃部一阵绞痛："能拆掉吗？"
马嘉祺小心地检查炸弹："不是专业级的，但需要密码。"他指向设备侧面的一块触摸屏，"四位数字。"
"林小晚生日？"宋亚轩提议。
马嘉祺输入0521——错误。还剩三次尝试机会。
"我的生日？"宋亚轩说出0304。
再次错误。只剩两次机会。
汗水从马嘉祺额头滑落。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实验体X-7..."他喃喃自语，突然睁开眼睛，"0704！"
他输入数字，屏幕闪烁了一下，然后显示："密码正确。自毁程序终止。"
宋亚轩长舒一口气，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你怎么知道？"
"照片背面的日期。"马嘉祺取出炸弹的存储卡，"和医疗报告上的实验启动日一致。"
两人不敢再耽搁，迅速离开地下室。当他们终于冲出大楼后门，融入夜色中的城市街道时，宋亚轩才敢大口呼吸。
"现在去哪儿？"他问，声音仍然不稳。
马嘉祺环顾四周，拉着宋亚轩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共享汽车："先离开这里。"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终于有机会仔细查看那些文件和照片。马嘉祺的手在翻看医疗报告时微微发抖。
"基因改造...记忆消除..."他声音低沉，"这就是为什么我对那个次声波装置反应异常。"
宋亚轩小心地问："你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马嘉祺摇头："只记得在孤儿院，然后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但十岁之前的记忆很模糊。"
他指向报告中的一段："看这里，'实验体X-7对定向次声波表现出预期敏感度，记忆阻断效果显著'。他们用那个装置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激活什么。"
宋亚轩感到一阵寒意："演唱会上的装置是冲着你来的。但为什么现在才行动？"
"可能和世界巡演有关。"马嘉祺沉思道，"报告中提到我的基因改造特别适合某种'大规模影响测试'。"
宋亚轩突然想起什么："录音里说'马嘉祺只是第一个'...难道其他人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
"我们需要查清这个'晨曦计划'到底是什么。"马嘉祺启动车子，"回教堂。那里有我的电脑。"
废弃教堂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阁楼里，马嘉祺打开一台老式笔记本电脑，插入从炸弹上取下的存储卡。
文件解密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名单和几张设计图。名单顶部写着"晨曦计划-第二阶段"，下面列着七个名字——其中四个被划掉了，剩下三个中，马嘉祺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是什么鬼东西..."宋亚轩凑近屏幕，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个被划掉的名字...张真源？"
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三年前退团的那个？"
两人继续查看文件，发现设计图是一种次声波发射装置的改良版，比他们在舞台上发现的要精密得多。最后一份文件是一段视频日志，日期显示是五年前。
马嘉祺点击播放。画面中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背景像是某种实验室。
"项目进展报告，第47周。"男子声音冷静，"X系列实验体表现稳定，特别是X-7显示出卓越的感知增强和群体影响能力。第二阶段测试将在娱乐产业环境下进行，以评估大规模情绪操控效果。"
画面切换，显示一个实验室场景。年幼的马嘉祺——或者说，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头上连接着各种电极。一个年轻女性站在旁边，正是二十多岁的林小晚。
"监护员林报告X-7适应性良好。"画外音继续，"记忆重组程序已准备就绪，将植入虚构童年记忆以便融入社会环境。"
宋亚轩忍不住抓住马嘉祺的手。屏幕上的男孩眼神空洞，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
视频突然结束，最后出现一行字："晨曦会监督委员会审核通过。执行人：张明远。"
"张明远？"宋亚轩皱眉，"那不是我们公司的张总吗？"
马嘉祺脸色铁青："所以整个公司都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时代少年团只是...一个实验场？"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填充着阁楼的寂静。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宋亚轩最终打破沉默，"如果张总是执行人，他那里肯定有完整资料。"
马嘉祺摇头："太危险了。"
"那怎么办？报警？"宋亚轩苦笑，"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自己是一个秘密基因实验项目的产物？谁会相信？"
马嘉祺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
"我小时候经常梦见这个地方。"他突然说，"这个教堂。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这里可能是实验设施附近唯一的地标。"
宋亚轩走到他身边："我们会查清真相的。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马嘉祺转向他，眼中闪烁着宋亚轩从未见过的脆弱和不确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我冒这么大风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宋亚轩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三年来的无数回忆涌上心头——第一次在练习室见到马嘉祺时的悸动，舞台上默契的对视，深夜练习后分享的宵夜，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瞬间。
"因为我比所有粉丝都更早爱上你。"宋亚轩轻声说，声音颤抖却坚定，"在你知道我的存在之前，我就已经决定要站在你身边了。"
马嘉祺的瞳孔微微扩大。他伸手抚上宋亚轩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他的下唇。
"即使我可能不是...人类？至少不是完全的人类？"他苦涩地问。
宋亚轩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你是马嘉祺。这就够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交融。就在他们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马嘉祺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一条短信，来自StarKeeper：
"林小晚被绑架了。她知道全部真相。仓库区17号。一个人来，否则她死。——他们正在监视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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