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的Alpha很黏人。
不对,准确来说,是易感期的黄垚钦很黏人。
也不是,确切的说法是,黄垚钦变得更加敏感脆弱爱黏她了。
江闻卿那天晚上到底没有办法把黄垚钦撵回自己的房间,任由他留在这洗漱,抱着自己泪眼汪汪地睡着了。
指尖抚平人睡梦中蹙起的眉头,她突然想起了徐必成的分化期。
那时候她还远在英国,当时的现场情景如何,她无从得知,只从队友嘴里听了写只言片语。
他在训练室提前分化,场景很吓人。
是了,就徐必成那个脾气,就他易感期那个德行,她不用眼见都能预料到。
当时他身边也有人这样守着他吧。
江闻卿思绪很乱,她拿起手机,却看到了一条匿名的短信。
“你酒量不好,喝完酒小心信息素外泄。”
她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来信者的身份,轻叹了声,笑容漫上些苦楚。
“不必遗憾了,我没有恨过你。”
手机屏幕亮起,陷在沙发椅里看着高楼之下繁华夜景的少年抬眼,冷光反射在他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上,印出他嘴角那抹无奈的笑意。
不恨……爱不起来,恨不下去。
当年江闻卿的话就像诅咒,最终落在了他们二人的宿命里。
不遗憾?如何能不遗憾。
那些过往太瑰丽太绚烂,以至于结局匆忙,帷幕落下,戏中人成为自己过往故事的看客,却还沉溺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我始终记得我们稚嫩相爱的样子,所以好像之后你每次看向我陌生的眼神,我都试图从里面寻找出一点情意。
却往往是败兴而归。
手机振动,江闻卿瞥了眼还在睡梦中的黄垚钦,起身走远了些,接通了那通电话。
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她都疑心徐必成是否睡着时,才终于哑着声音开了口。
“……江闻卿,我想见你一面。”
她笑了声,没有拒绝。
并没有刻意换下睡衣,江闻卿在外头披了件黄垚钦的大衣,挽起头发出了门。
这上下几层楼都是他们选手在住,进出电梯卡管控很严,她并不担心再被人抓拍,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空中露台。
凌晨的风很凉,吹在她的脸上,连昏沉的醉意都吹散几分。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闻卿没有回头,只是身边的位置下陷,夹杂着清淡的冷杉气息,像是他外套上沾染的。
“管管你的信息素。”
江闻卿清咳一声,转头却没如愿从人脸上看见局促。
“易感期,抱歉。”少年面无波澜,朝她笑了笑,却没多少歉意。
毕竟刚被人标记完,信息素整体趋于稳定,江闻卿也不太在意,随意点点头,先发制人道:“道歉的话就不用再讲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也谈不上原谅。”
“我是想说,当蓝领打边路不是为了你,让你当了我半年替补,也不是我的初衷。”
徐必成说得很慢,像在回忆她走时发给他的短信,又像在斟酌着说出口的字字句句,语气无比珍重。
“我不想和你桥归桥路归路。江闻卿,山与山不相遇,人与人会再相逢。”
江闻卿望着露台外沉沉的夜色,远处的霓虹灯在云层里晕开朦胧的光。
冷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带着黄垚钦大衣上残留的晚香玉气息,与身侧那缕冷杉味轻轻撞在一起。
“山与山不相遇,”她重复着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大衣纽扣,“可徐必成,我们早就站在了对山的峰顶。”
徐必成的呼吸顿了顿。
他侧头看她,月光恰好落在她半边脸上,把她眼尾那点尚未褪尽的红映得格外清晰。
她没穿队服,松垮的睡衣领口露出一点苍白的皮肤,颈侧那抹淡淡的红痕若隐若现。
喉结滚了滚,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你让谁标记你了,黄垚钦?”
“他今晚分化了,”江闻卿转头看他,眼神清明得像被夜露洗过,“易感期的Alpha,你比我清楚吧。”
——
这下知道为什么小纯要躲这个徐必成了吧。。一聊就出大事,这就是卿成独有的纯恨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