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异动
魏无羡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里衣。
窗外月色如水,他却觉得心口灼烧般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脉深处震颤。他下意识按住丹田——那里本该空空如也,此刻却传来清晰的脉动。
"……蓝湛?"他转头看向身侧,床榻空荡,被褥尚有余温。
静室外的庭院里,蓝忘机正立在月下,手中捧着那片金鳞。龙鳞表面流转的光华比平日更盛,甚至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与什么遥相呼应。
"你也感觉到了?"魏无羡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伸手去碰金鳞。就在指尖触及的刹那——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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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目的金光从鳞片迸发,魏无羡丹田剧痛,踉跄后退。蓝忘机一把揽住他的腰,却见金鳞竟自行浮起,悬在魏无羡心口三寸之处,缓缓旋转。更诡异的是,魏无羡破损的金丹处,竟有一缕金丝般的灵流渗出,与鳞片的光华纠缠在一起!
"这是……"魏无羡声音发颤,"我金丹的残迹?"
蓝忘机瞳孔微缩。十六年前乱葬岗上,他亲眼见到魏无羡剖出的金丹化作星芒消散。如今这些金丝……
"是金丹共鸣。"蓝曦臣的声音突然从廊下传来。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伏龙志》有载:'应龙逆鳞,可唤散灵归位'。"
夜风骤起,金鳞的嗡鸣突然变得急促。魏无羡突然按住心口:"等等,它在……拉扯什么?"
残灵溯踪
竹简在石桌上铺开,蓝曦臣指尖划过一行古老的文字:
"金丹碎者,其灵不灭。若得逆鳞为引,可溯残灵,寻归处。"
"意思是,"魏无羡盯着自己丹田处游离的金丝,"我的金丹碎片……还在某处?"
蓝忘机蓦地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乱葬岗。"
当年魏无羡剖丹后,金丹灵力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被阴虎符的怨气裹挟,散落在乱葬岗的某个角落。若金鳞能感应到这些残灵……
"现在就去!"魏无羡抓起陈情就要往外冲,却被蓝曦臣拦住。
"且慢。"他展开竹简末页,露出一幅诡异的图谱——金鳞为心,四周延伸出九道金线,其中三道已经亮起,"金丹残灵需以特定阵法召回,否则会被阴煞反噬。"
图谱旁标注着小字:"需三物为祭——饲主血、宿体泪、故地土。"
蓝忘机毫不犹豫并指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金鳞上,瞬间被吸收。魏无羡愣了一瞬,突然笑出声:"宿体泪?蓝湛,你这辈子哭过吗?"
话音未落,蓝忘机指尖已沾着夜露按上他眼角:"你有。"
——那是重生第一夜,魏无羡在梦中无意识落下的泪。
蓝曦臣轻咳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三日前,我已让思追取了乱葬岗的土。"
魏无羡怔怔看着这些准备好的物件,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夜风卷着竹叶掠过,金鳞突然剧烈震颤,三道金丝猛地绷直,指向东南——正是乱葬岗的方向!
阴墟寻灵
乱葬岗的夜空永远蒙着血色。
魏无羡踩在焦黑的土地上,陈情笛尾的黑鳞与金鳞共鸣,发出刺耳的尖啸。他每走一步,丹田处的金丝就灼热一分,仿佛在撕扯魂魄。
"在那里!"蓝忘机突然指向一处断崖。崖下的怨气凝成漩涡,中心处隐约可见一点金光挣扎闪烁——正是金丹残灵!
魏无羡刚要上前,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阴虎符的残力感应到金丹气息,竟自主形成了防御结界。
"退后!"蓝忘机避尘出鞘,剑光斩碎扑来的怨气。魏无羡却站在原地不动,突然将陈情横在唇边——
一段从未听过的笛声撕裂夜空。
这不是《乱魄抄》,而是……
"《安魂》?"蓝曦臣愕然。这是蓝氏秘传的镇魂曲,魏无羡绝无可能学过!
笛声中,金鳞与黑鳞同时浮起,化作两条光影交织的龙形。金丹残灵仿佛受到召唤,一点点挣脱怨气束缚,向魏无羡飘来。
就在金光即将没入他丹田的刹那,地底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是阴虎符最后一块碎片,苏涉当年埋在此处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