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水温恒定在令人舒适的38度。水面漂浮着雪松与佛手柑精油的细腻泡沫，氤氲的水汽在暖黄壁灯下如同流动的金纱。凌远靠在浴缸一侧，韦天舒则像只慵懒的大型水獭，舒舒服服地趴在他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下巴搁在他交叠在浴缸边缘的手臂上。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由“奖励”引发的、深刻至灵魂的坦诚交流，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退潮后的慵懒暖意和无声的默契。
采访者： （虚拟）无痛暖洋特派记者（以下简称“记”）
受访者： 凌远（凌），韦天舒（韦）
记： 欢迎两位来到无痛暖洋特别访谈！首先，请描述一下对方在你眼中的第一印象？
凌： （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韦天舒湿漉漉的卷发）聒噪。莽撞。像颗横冲直撞的炮弹。带着消毒水和汗味，撞开了我的门和……秩序感。眼睛很亮，像…未经打磨的钻石。
韦： （扭头蹭了蹭凌远的下巴）冰山！超级大冰山！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人像看标本！帅是帅，但感觉靠近会被冻伤！不过……（狡黠一笑）手术刀玩得是真溜！我当时就想，这人要是能笑一下，肯定更好看！
记： 谁先动的心？
凌： （沉默两秒）……他。用那种毫无防备的信任和……愚蠢的灿烂笑容，融化了第一道冰缝。
韦： （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是我！远哥这种闷葫芦，指望他主动？下辈子吧！我多阳光开朗啊！像小太阳一样温暖他！（被凌远捏了下后颈肉）哎哟！疼！
记： 第一次接吻是谁主动？
凌： （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他。在医学院图书馆顶楼杂物间。抱着一摞过期期刊，借口问我分类法，然后……偷袭。
韦： （脸微红）什么偷袭！那叫……情难自禁！谁让你低头看书的样子那么好看！睫毛那么长！嘴唇……（被凌远捂住嘴）唔唔唔！
记： 对方身上最吸引你的特质？
凌： （掌心覆在韦天舒心口，感受着沉稳的心跳）生命力。像野火，烧不尽。还有……藏在玩世不恭下的通透和善良。以及……（声音低了些）对我的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韦： （抓住凌远的手，十指相扣）安全感。像定海神针。还有……（眼神亮晶晶）他超厉害！手术台上帅炸！管我的时候……（小声）虽然烦，但特别安心。还有……嘴硬心软！超级可爱！
记： 最受不了对方哪一点？
凌： （无奈）胃不好还偷吃辣。熬夜打游戏。以及……（瞥了眼怀里人）偶尔过于旺盛的表演欲和……作死精神。
韦： （撇嘴）管太多！像封建家长！还有工作狂！一进手术室或院长办公室就跟人间蒸发一样！还有……（凑近凌远耳朵，压低声音）床上太……持久！算吗？（被凌远掐了下腰）嗷！
记： 平时谁做饭多？
凌： 我。他只会煮泡面和煎溏心蛋（水平不稳定）。
韦： （举手）我洗碗！我洗碗技术一流！而且我会点外卖！五星好评那种！
记： 家务分工？
凌： 我整理，他捣乱。我扫地，他负责制造垃圾（游戏包装袋、零食碎屑）。
韦： 我负责让家里有生活气息！懂不懂啊！一尘不染那是样板间！
记： 财政大权在谁手里？
凌： 共同账户。他管零花。大额支出共同决策。（补充）他买游戏机和手办需要报备。
韦： （小声）报备不等于批准……远哥总说“再议”！
记： 吵架了谁先低头？
凌： （沉默）……看情况。原则问题不低头。小事……（看了眼怀里）通常是他闹够了，会蹭过来。
韦： （理直气壮）当然是我！远哥那个闷葫芦！冷战能冻死企鹅！我这是拯救家庭和谐！而且……（声音低下去）看他生气不理我，我难受。
记： 对方最性感的瞬间？
凌： （目光深邃）手术台上，无影灯下，握着柳叶刀，眼神专注到…万物湮灭的时候。还有…（声音低哑）在我怀里，眼角泛红，带着哭腔求饶的时候。
韦： （心跳加速）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滴着水，只围条浴巾，靠在门框上看我的时候！腹肌！人鱼线！杀我！还有…（咽口水）他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一脸禁欲地…解我扣子的时候！反差懂不懂！
记： 希望对方改掉的一个小习惯？
凌： 别总把袜子塞沙发缝里。
韦： 别总在我打游戏关键团战时叫我吃饭！还有…（小声）别总用“凌院长”的口气在床上命令我！
记： 有瞒着对方的小秘密吗？
凌： （斩钉截铁）没有。透明是信任的基础。
韦： （眼神飘忽）…呃…上次那包藏在书房字典后面的辣条算吗？（被凌远捏住后颈）啊！我错了！就那一次！
记： 如果对方变成动物，会是什么？
凌： 大型犬。金毛。精力过剩，傻乐，忠诚，需要顺毛。
韦： 雪豹！帅！高冷！领地意识超强！捕猎时快准狠！（补充）毛茸茸的，想rua！
记： 谁更浪漫？
凌： （客观）他。形式主义。
韦： （得意）当然是我！远哥的浪漫都藏在细节里！比如记得我胃药快没了！比如…（指指浴缸）现在这样！
记： 谁更爱吃醋？
凌： （平静）理性评估，占有欲不等于吃醋。
韦： （翻白眼）他！闷醋王！上次我跟新来的小护士多说了两句手术细节，他晚上就…（被凌远捂住嘴）唔唔！…特别凶！
记： 能接受对方有异性/同性知己吗？
凌： 可以。信任是前提。但需要边界感。（看向韦天舒）尤其是他。
韦： （点头如捣蒜）能能能！远哥的知己都是工作狂！像李睿那样的！安全！我的知己…（掰手指）老胡算吗？还有…（被凌远眼神锁定）没了没了！就老胡！
记： 认为爱情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凌： 信任。责任。理解。以及…（收紧手臂）让对方做自己。
韦： 开心！在一起开心！还有…（认真）安心。知道无论我多疯，他都在后面兜着我。
记： 有想过结婚吗？
凌： （沉默片刻）法律形式不重要。他是我认定的终身伴侣。仪式可以有，看他喜欢。
韦： （眼睛发亮）想啊！想穿超帅的礼服！想收红包！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远哥是我的！（小声）…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
记： 最想和对方一起去的地方？
凌： 冰岛。看极光。安静，纯粹。
韦： 环球影城！还有夏威夷！阳光沙滩！远哥穿泳裤！嘿嘿！（被凌远弹了下脑门）
记： 对方做过最让你感动的事？
凌： （声音低沉）泥石流失联后，他独自进山找我。还有…（停顿）那封实习生联名信。
韦： （眼眶微红）太多了…每次胃疼他整夜守着。还有…（声音哽咽）他写的那封情人节长信。他说…我是他的小太阳。
记： 你做过最让对方感动的事？
凌： （思考）…帮他搞定那本绝版签名书？或者…（不确定）每天盯着他吃饭？
韦： （抢答）生日惊喜！虽然玩脱了！还有…（得意）我总能在远哥最累的时候，把他从工作里拽出来，当他的充电宝！
记： 如果只能救一个人，救对方还是救自己？
凌： （毫不犹豫）他。
韦： （愣住，随即抱紧凌远手臂）…救他。他比我重要。仁合需要他，病人需要他…我…也需要他。
记： 相信有来世吗？还想遇到对方吗？
凌： 不信。珍惜此生。但如果有…（低头吻了吻韦天舒发顶）希望还是他。
韦： 信！必须信！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缠着远哥！当他的小太阳！当他的…（笑）…麻烦精！
记： 觉得对方什么时候最可爱？
凌： （嘴角微扬）睡迷糊了往我怀里钻的时候。还有…（眼底带笑）以为自己恶作剧成功，得意得尾巴快翘上天的时候。
韦： （心花怒放）他吃醋又不说，自己生闷气的时候！还有…（压低声音）被我撩得受不了，耳朵红红还要强装镇定的时候！可爱死了！
记： 有什么话一直想对对方说但没说出口？
凌： （沉默良久，声音极轻）…谢谢。谢谢你选择我，信任我，照亮我。
韦： （眼眶又红了）…远哥，别太累了。我…我其实特别特别…依赖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记： 如果时间倒流，还会选择对方吗？
凌： （斩钉截铁）会。
韦： （用力点头）当然！必须的！命中注定！
记： 给你们的爱情打个分？
凌： 满分。持续优化中。
韦： 一万分！宇宙无敌超级好！
（进入尖锐问题环节，浴缸里的水似乎凉了一度）
记： 什么情况下，你们会考虑分手？
（空气瞬间凝固。韦天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凌远环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
凌： （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没有这种情况。 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任何问题，沟通，解决。逃避和放弃，不在我的选项里。他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选择。一生一次，一次一生。
韦： （从凌远怀里抬起头，眼神异常明亮，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劲儿）除非他不要我了。 除非他亲口说“韦天舒，我不爱你了，我不要你了”。否则…（他猛地转身，面对面跨坐在凌远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目光灼灼地直视那双深邃眼眸）…否则，就算他变成植物人，瘫了，傻了，我也赖定他了！天天在他床边烦他！给他讲冷笑话！用我的阳光烦死他！想甩掉我？门儿都没有！窗户也焊死！
凌远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写满了全然的占有欲和“死也不放手”的执拗脸庞，胸腔里那片冰原彻底沸腾！他猛地扣住韦天舒的后脑勺，用一个近乎凶狠的吻，封住了他所有“不吉利”的宣言！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力道和不容置疑的宣示，仿佛要将“分手”这个字眼连同所有可能的未来，彻底碾碎在唇齿之间！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韦天舒额头抵着凌远的额头，微微喘息，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得逞的笑意和全然的安心。
凌远平复着呼吸，指尖轻轻摩挲着韦天舒泛红的眼尾，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最郑重的誓言，回荡在氤氲的水汽中：
“听到了？”
“韦天舒……”
“你这辈子……”
“下辈子……”
“都归我管。”
“想逃？”
“做梦。”
水波温柔地荡漾，将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包裹。
暖黄的灯光在水汽中晕开温暖的光圈。
浴缸边缘，两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交握，十指相扣，如同最坚固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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