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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表落定的瞬间,孟子义的视线先被那缕熟悉的薄荷香勾住了。李昀锐就站在三步外的白色方框里,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细而干净——和小时候蹲在院里槐树下帮她洗帆布鞋时一个样。那时候他总爱穿白T恤,泡沫沾在发梢像堆小云朵,风一吹,满院都是这清清爽爽的薄荷味,她追着泡沫跑,脆生生喊“小林的味道比薄荷糖还甜”,他就红着脸把洗干净的鞋往她怀里塞,“给小公主踩,踩脏了我再洗”。
如今这味道混着晨光漫过来,孟子义指尖下意识蜷了蜷,丝绒裙摆被攥出细密的褶子。监测仪的银色探头贴在她锁骨处,凉丝丝的,可隔着两层布料,她好像都能摸到李昀锐那边的温度——他方才帮她戴监测仪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颈侧,温温的,像春日融雪时的溪水。
孟子义小林,你监测仪的线歪了。
她往他跟前挪了半步,话音刚落,李昀锐就乖乖低下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影,像两把小扇子。他伸手去理线,右手虎口那道浅疤在暖光下格外清晰——去年她在露台练四手联弹的片段,谱架突然晃了下,他伸手去扶时被金属边划的。当时血珠滚下来,他却攥着她的手往自己虎口按,软乎乎说“公主别慌,这疤留着当勋章”,气得她捏着他的脸骂“笨蛋”,转身就去翻医药箱,他却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蹭,“公主给我涂药,疼也乐意”。
李昀锐小公主帮我理嘛,我手笨。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调子,跟小时候她不给糖就仰着脸眨眼睛时一个样。孟子义没忍住笑,指尖刚碰到那根银线,就被他反手攥住了。他的手心暖烘烘的,指腹带着点薄茧——是常年练琴磨的,却把她的手裹得紧紧的,监测仪“嘀”地响了声,她瞥了眼,他的数字跳成106,她的102。
【!!!开裆裤情谊就是不一样!上手就牵手!】
【小林这撒娇功底绝了!“手笨”骗谁呢!练琴的时候手快得很!】
【106和102!这心率差是在说“我比你多心动一点”吧!】
【子义指尖在抖!她肯定也慌了!快回握啊!】
【丁禹兮在跟邓恩熙咬耳朵!全场都在磕这对!】
姜亓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层层雾霭,从远处悠悠地飘荡而来。那声音像是被风儿轻轻托着,又似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它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跳动的音符,在寂静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涟漪,撩拨着人的心弦。
姜亓桉对视开始,不许移开目光。
李昀锐这才松开孟子义的手,却没退开,反而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他黑眼珠亮得像落了星子,直勾勾粘在她脸上,里面映着她发间的小夹子——是上周他在古玩市场淘的,黄铜的,刻着朵小梅花,他揣在口袋里跑了三条街回来,献宝似的往她头上别,“公主戴这个,比舞台上的亮片还好看”。
李昀锐小公主今天涂的草莓唇膏?
他突然压低声音,热气拂在她唇上,痒丝丝的。孟子义舔了舔唇角才想起——早上特意挑了这支。上次他们在厨房试做草莓蛋糕,她沾了点奶油在唇上,他盯着看了半分钟,喉结滚了滚,最后讷讷说“公主嘴角的奶油,比蛋糕还甜”,气得她把奶油抹他脸上,他却凑过来用舌尖舔掉,睫毛蹭得她脸颊痒,“现在更甜了”。
孟子义要你管。
她别过脸去,耳尖却早已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监测仪适时地响起,他的心跳数字跃至120,而她的也紧随其后,攀升到了115。李昀锐的唇角悄然扬起,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指,轻轻将她的脸转回来,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滚烫的耳垂,那触感仿佛点燃了某种未曾言明的情愫。
李昀锐公主别躲呀,规则说要对视呢。
他指尖软乎乎的,像在摸只受惊的小猫。孟子义被迫迎上他的目光,看见他眼里的自己——头发有点乱,唇瓣被唇膏染得粉粉的,跟小时候偷喝了草莓汁的样子重合。那时候他总蹲在门槛上看她,看她把草莓汁沾在嘴角,就递过来干净的手帕,等她擦完了,再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她嘴里,“用薄荷糖压一压,干妈就发现不了了”。
【!!!小林上手摸耳垂了!这谁顶得住!】
【120!115!心率跟坐火箭似的!】
【“规则说要对视”!找借口贴贴第一名!】
【子义耳尖红透了!她肯定在想小时候偷喝草莓汁的事!】
【张凌赫举着相机呢!快拍!给我们留证据!】
风从落地窗缝钻进来,掀动孟子义的裙摆,也掀动了李昀锐衬衫的衣角。他身上的薄荷味更浓了,混着点阳光晒过的暖香——早上他在露台晨练,她躲在窗帘后拍的就是这个样子。他穿着浅灰运动服,踮脚够晾衣绳上的衬衫时,阳光把他的轮廓染成金红色,像幅没干透的画。她举着手机拍了好多张,有他抬手时袖口滑下来露腕骨的,有他弯腰捡毛巾时后腰绷出线条的,还有他对着太阳笑的,嘴角弯得跟现在一样。其实她手机相册里存了他不下两百张照片,有他练琴时指尖泛白的,有他吃火锅时被辣得吐舌头的,还有去年他们四手联弹拿奖时,他偷偷看她的侧脸——后来他说,那天舞台灯太亮,只有看她才觉得不晃眼。
李昀锐公主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爬后院那棵老槐树,把裙子勾破了,我蹲在柴房给你缝。
他突然开口,声音软乎乎的。孟子义愣了愣,想起那时候的事——她非要摘树顶的槐花编花环,裙子被枝桠勾了个大口子,吓得坐在树上哭。李昀锐踩着小板凳仰着头哄,“公主下来,我给你缝好,不告诉干妈”。他蹲在柴房里,拿她妈做针线活的线,歪歪扭扭缝了朵小草莓,针脚粗得像蜈蚣,却把她哄得眉开眼笑。后来那条裙子她一直留着,去年搬家时翻出来,补丁旁边还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林”字,是她趁他睡午觉时偷偷绣的。
孟子义记得,缝得跟蜈蚣似的。
她强忍着笑意说道,监测仪上的数字已跳至130。李昀锐亦是忍俊不禁,眼角的细纹悄然蔓延,两颗小虎牙在笑容中若隐若现。
李昀锐那时候手笨嘛。后来我偷偷练了,你看——
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块方巾,上面绣着朵小小的草莓,针脚细密得很。
李昀锐给公主的,补上次那个补丁
他往她手里塞,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掌心,监测仪“嘀”地飙到145。孟子义捏着方巾,心里软乎乎的——他总这样,把她随口说的话记在心里,小时候她随口说想吃槐花饼,他就爬树摘槐花,摔得膝盖青了一大块,还举着槐花冲她笑,“公主你看,够做饼了”。
【!!!小草莓刺绣!小林偷偷练了针线活!心机小奶狗实锤!】
【145了!这心率快赶上跑八百米了吧!】
【“补上次那个补丁”!这是什么神仙浪漫!我哭死!】
【子义捏方巾的手在抖!她肯定被感动到了!】
【蒋依依在翻速写本!绝对在画他们俩!快给我们看看!】
当时间仅剩一分钟时,李昀锐忽然向她靠近了几分,那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瞬间将她紧紧包裹。他的睫毛上似乎沾染了阳光洒下的金色微尘,仿佛儿时他蹲在草丛中为她捕捉的萤火虫,带着一抹温暖而又熟悉的光芒,悄然点亮她的记忆。
李昀锐公主,上次四手联弹的《月光》,你是不是把结尾改了?
他说的是他们准备参加巡演的曲子,她嫌原来的结尾太沉,偷偷加了个轻快的琶音。
孟子义没改。
监测仪的数字突然跳至150。李昀锐的眼眸微微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令他振奋的讯息。下一瞬,监测仪的数值再度攀升,直窜到155,他的眼神也随之愈发明亮,像是夜空中的星辰骤然被点燃了一般。
李昀锐我就知道公主改了,昨天我试了试,加琶音更好听。等游戏结束,我们去客厅钢琴那练好不好?就我们俩。
他尾音又开始撒娇,跟小时候拉着她的衣角要一起去掏鸟窝时一个样。其实他早就发现她改了谱子,还偷偷练了好几天,昨晚在客厅练到半夜,就等着她主动说。孟子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昨晚起夜,看见客厅灯还亮着,他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轻按,月光落在他侧脸,跟现在一样好看。她当时没敢出声,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直到他打了个哈欠,才轻手轻脚回房——原来他练的是她改的版本。
孟子义练琴可以,但是你不许再偷偷熬夜。
李昀锐公主陪我就不熬夜!公主不陪我,我就睡不着。
他说得理直气壮,像在说什么天大的道理。孟子义被他气笑了,刚要开口,突然想起什么,往前一步,踮脚在他左脸颊亲了下——跟小时候他给她摘了满兜草莓,她凑过去亲的那下一模一样。李昀锐猛地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兔子,监测仪“嘀——”地尖响,数字瞬间窜成168。她亲完往回退,耳尖热得发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监测仪——166。
孟子义给你的奖励,谁让你小时候总给我摘草莓。
她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蒲公英。其实她就是想亲他了,从刚才他说“公主别躲呀”时就想了。
【!!!亲了亲了亲了!子义主动亲的!我直接原地螺旋爆炸!】
【168!166!小林赢了!大冒险预定!这波血赚!】
【左脸颊!绝对是小时候亲惯了的位置!肌肉记忆!】
【小林僵成木头了!他是不是没反应过来!快回亲啊!】
【周围人都炸了!陈哲远拍桌子了!梁洁捂着嘴笑!】
【姜亓桉快看!这对超标了!但我们爱看!】
姜亓桉的秒表“咔”地一声落下时,李昀锐依旧僵在原地。他缓缓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被亲触的地方,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还残留着那一瞬间的温度。耳尖早已红得近乎透明,像是要渗出血来。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回过神,眼神骤然亮起,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绚丽而炽热。
李昀锐公主……再亲下右脸呗,对称。不然这边脸会吃醋的。
他的声音软软的,透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就像小时候她只给他一颗糖时,他仰起小脸巴巴地讨要第二颗的模样。孟子义忍不住笑了出来,正要抬手,姜亓桉的声音却忽然插了进来
姜亓桉3号组,李昀锐168,孟子义166,李昀锐抽大冒险签。
工作人员递上了签筒,李昀锐从中抽了一张,展开时故意轻轻晃了晃,那动作带着几分俏皮与期待。他将签纸举到孟子义面前,眼神亮得像夜空中的星辰,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和促狭。
李昀锐小公主你看!大冒险是——亲对方一下!你看你看,老天爷都帮我!
他说得眉飞色舞,像中了头奖。孟子义瞥了眼签,又瞥了眼他偷偷翘起来的嘴角——早上她看见他路过工作人员休息区,蹲在地上系鞋带,眼睛却瞟着桌上的签筒,当时还纳闷他干嘛呢,现在才明白,这笨蛋早就知道签上的字了。
【!!!什么神仙大冒险!节目组是懂我们的!】
【小林绝对是故意的!心机小奶狗早就算计好了!】
【他眼睛亮得像偷到糖的小孩!快亲啊!别磨叽!】
【子义嘴角在笑!她肯定在想“这笨蛋”!】
【宋亚轩在直播!快把镜头怼近点!给家人们看看!】
李昀锐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那股清冽的薄荷香气便更加浓郁地萦绕在她周身。他抬起手,动作轻缓得像一阵拂过湖面的微风,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那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他也曾用同样的温柔,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指尖传递的温度依旧温暖而柔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与安心。
李昀锐小公主,我喜欢你。从穿开裆裤时就喜欢。
他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吹走,却字字清楚。孟子义愣了愣,看见他眼里的光,跟小时候他举着满兜草莓站在槐树下时一个样,亮得能映出她的影子。
李昀锐小时候想天天给你摘草莓,想天天跟你爬槐树,想给你缝一辈子的裙子。后来长大了,想跟你一起练琴,想在舞台上跟你四手联弹,想……想每天醒来看见你。上次你改《月光》的结尾,我就想,以后我们的曲子,都要一起改,一起弹,弹到头发白了都不停。
他话没说完,孟子义踮脚凑过去,亲上他的嘴。他的唇软乎乎的,带着薄荷糖的清爽,混着她的草莓唇膏味,像他们一起弹过的《春之圆舞曲》,清清爽爽又甜甜软软。
李昀锐怔了一瞬,随即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用力抱紧,仿佛稍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嗓音低沉而压抑,隐约透出一丝哽咽
李昀锐公主怎么现在才亲我,我等了好多年。从你第一次亲我左脸那年就等了。
孟子义谁让你不早说,小林笨蛋。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跟小时候窝在他怀里分草莓糖时一样安心。其实她也等了好多年,从他为了给她扶谱架,手被划出血那天就等了。
【!!!接吻了!是嘴对嘴!我死了!这对必须锁死!】
【“从穿开裆裤时就喜欢”!这告白杀我!眼泪不值钱!】
【小林声音都带哭腔了!他肯定等了十几年!】
【子义往他怀里蹭!这谁顶得住啊!快原地结婚!】
【双方父母肯定早知道了!干爸干妈等着喝喜酒呢!】
【我宣布这对是年度最甜!谁反对谁就是嫉妒!】
李昀锐松开她时,唇角不经意间染上一抹草莓色,像是偷尝了草莓汁的小猫,带着几分狡黠与无辜。他抬手随意地擦了擦,却似乎意犹未尽,又微微凑近她面前,目光灼灼,仿佛下一秒便要窥探进她心底的秘密。
李昀锐小公主再亲下呗,刚才没够着。
他的眼睛亮得像星辰,还带着几分撒娇般的水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把最后一颗糖递给他,他仰起小脸讨要拥抱的模样,与此刻如出一辙。孟子义忍不住笑了,轻轻踮起脚尖,在他右脸颊落下温柔一吻,又转向左脸颊,补上了另一记轻柔的印痕。
孟子义这下对称了,小林满意了?
李昀锐不满意。
他伸手勾住她的手指,往客厅角落的钢琴那边拉。
李昀锐要公主陪我弹一段《月光》,弹到满意为止
监测仪还挂在他身上,数字跳得欢快,168的红色数字亮闪闪的,像他小时候总揣在口袋里,舍不得给别人看的那颗最大的薄荷糖。
经过玻璃缸时,李昀锐随手捞起一颗草莓味的糖果,指尖灵巧地剥开糖纸,将那颗甜腻的糖果轻轻塞入孟子义的唇间。自己则捻起一颗薄荷味的含入口中。糖果在舌尖悄然化开的一瞬,他忽然低下头,在她嘴角轻轻一舔,仿佛要品尝那残存的甜蜜。
李昀锐草莓味的,比糖还甜。
孟子义脸一热,伸手拍他胳膊,却被他反手握住。他手心暖暖的,虎口那道疤蹭过她的指尖,有点糙。
孟子义还记得这道疤吗?
李昀锐怎么不记得。公主练琴太投入,谱架倒下来都不知道,我不挡着,疤就落你脸上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其实那天他手被划得挺深,流了好多血,他却攥着她的手说“没事没事,公主没吓着就好”。后来干妈给他缝针,他疼得眼泪汪汪,却咬着牙不吭声,就怕她自责。那天晚上,他还偷偷把沾了血的纱布藏起来,怕她看见心疼。孟子义捏了捏他的虎口,想起那天他疼得直抽气,却还笑着给她递水,眼眶突然热了。
孟子义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李昀锐只要公主没事,再划几道也乐意。
他像一只慵懒而黏人的猫儿般靠近,轻轻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来回蹭着,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孟子义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起手,柔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和他小时候哭鼻子时一模一样,满是宠溺与安抚。
孟子义笨蛋。
李昀锐公主的笨蛋。
他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薄荷味混着他的呼吸落在颈侧,痒得孟子义想笑,又鼻头发酸——这笨蛋从穿开裆裤时就护着她,小时候她被隔壁院的狗吓哭,他攥着根小木棍挡在她面前,明明自己也吓得腿软,却梗着脖子喊“不许欺负我家公主”;后来上学,有人笑她弹钢琴的手指粗,他把那人堵在操场角落,红着眼圈说“我公主的手最好看”;现在又为了护她,硬生生挨了谱架那下。
【!!!疤痕杀!是为了保护子义留的!我哭死!】
【小林好man!平时撒娇,关键时刻命都能给公主!】
【子义指尖在摸他的疤!她肯定心疼了!眼眶都红了!】
【“公主的笨蛋”!这占有欲!我好爱!】
【丁禹兮给邓恩熙递纸巾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哭!】
钢琴静静伫立在客厅靠窗的位置,阳光穿过落地窗,轻轻倾洒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仿佛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辉。李昀锐将孟子义轻轻按在琴凳上,随后顺势坐在她身旁,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相抵,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他们的影子被阳光拉得修长,在琴键上彼此交织,如同儿时在庭院中画下的圆圈,你倚着我,我贴着你,带着几分稚嫩的亲密感。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奏出一串轻快的琶音——那正是她偷偷修改过的结尾。音符跳跃而出时,他微微偏过头看向她,眼底盛满了暖意,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散尽的阳光,像是时光刻意遗落的温柔痕迹。
李昀锐公主改的这个,比原来的好。像小时候你把草莓酱抹在馒头边,多了点甜。
孟子义就你嘴甜。
她指尖按上琴键,和他一起弹起来。琴键相碰时,他的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像练琴时总做的那样。其实他们第一次四手联弹就是在老宅子的旧钢琴前——那年她八岁,他七岁,两人踩着小板凳趴在琴上,弹跑调的《小星星》,他弹错了就往她怀里钻,“公主教教我嘛”,她捏着他的耳朵说“笨蛋小林”,却还是耐着性子把着他的手按琴键。
弹至副歌时,李昀锐的动作忽然一顿,琴声戛然而止。他伸手探入口袋,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戒,内侧刻着一个数字“3”——那是他们四手联弹夺冠时的编号,也是今日分组抽签得出的数字。他深吸一口气,捏着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往她手指上套,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李昀锐小公主,这个……比小时候送你的玻璃弹珠结实,不会丢。你戴上,以后不管弹多少曲子,都跟我一起,好不好?
他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哀求的调调,跟小时候他把攒了好久的玻璃弹珠塞给她时一个样。孟子义看着戒指上的“3”,想起小时候他总追在她身后喊“公主等等我”,想起他为了给她摘草莓摔在泥里,想起他手被划出血还笑着说“没事”,眼眶突然热了。
孟子义小林,你怎么总把我当小孩哄。
李昀锐公主本来就是我的小孩。
他将戒指轻轻推至她的指根处,随后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柔的一吻。薄荷的清香夹杂着他的呼吸,温润地拂过她的肌肤。孟子义抬起手,像儿时他哭鼻子时那样,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孟子义戒指我戴了,以后练琴不许再偷偷熬夜。
李昀锐不改不改,公主陪我练就不熬夜。
他往她怀里钻了钻,脑袋搁在她肩上,像只黏人的猫。监测仪还挂在他身上,数字跳成170,却没人在乎了——姜亓桉早就带着其他人挪到了客厅另一头,连摄像机都悄悄调了角度,给他们留了片安静的角落。
【!!!戒指!是刻了3的戒指!这是求婚吧!是吧是吧!】
【小林往子义怀里钻!小奶狗实锤!谁能拒绝这样的撒娇精!】
【“公主本来就是我的小孩”!这句话我能记一辈子!甜到齁!】
【子义眼眶红了!她肯定被感动到了!快答应啊!】
【常华森在给代露娃讲心理学!刻意避开这边!好有眼力见!】
孟子义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闻着他头发上的薄荷味——早上他肯定又用了那瓶洗衣液。小时候他总嫌自己身上有汗味,天天追着他妈要换洗衣液,后来换了薄荷味的,就再也没换过。有次她问他为啥总用这个,他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声音闷闷的,“公主喜欢薄荷味,我就一直用,这样公主就能一下子找到我了”。
孟子义小林,小时候你说要给我摘满一篮子草莓,还算数吗?
李昀锐算数!怎么不算数!等这阵忙完,我就带你回老宅子,后院的草莓棚还在呢,我给你摘一篮子,让你吃到饱。
他缓缓从她肩上抬起头,眼眸中仿佛盛满了璀璨星光,亮得令人心动。孟子义望着他,不禁莞尔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孟子义吃多了会牙疼。
李昀锐那我给你剥好,一颗一颗喂你吃。公主牙疼了,我就给你买薄荷糖,含着就不疼了。
他急乎乎地说,像怕她不同意,伸手把她往怀里又按了按。其实他早就偷偷给老宅子的干妈打了电话,让她帮忙照看草莓棚,还买了新的小篮子,就等着带她回去。
【!!!草莓棚!童年回忆杀又来了!】
【小林急了!怕公主不吃!要一颗一颗喂!】
【他肯定偷偷安排好了!心机小奶狗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子义捏他脸了!好宠!这对怎么甜得没天理!】
【我宣布这对是年度最甜CP!谁反对谁就是嫉妒!】
太阳慢慢爬到头顶,暖光灯的光和阳光混在一起,落在钢琴上,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李昀锐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凳下摸出个布袋子,倒出一堆东西——有颗缺了角的玻璃弹珠,是他小时候送她的;有块绣着小草莓的方巾,是他第一次学刺绣的成品;还有张泛黄的照片,是两人穿着开裆裤在槐树下的合照,他攥着她的手,笑得一脸傻气。
李昀锐公主你看,我都收着呢。
孟子义你还留着这些?
李昀锐当然要留着,都是跟公主有关的宝贝。
他拿起那张照片,用指尖蹭了蹭照片上她的脸。
李昀锐那时候公主还揪我头发呢
孟子义抢过照片,想起那天他非要戴她的小花帽,她气不过就揪了他的头发,他也不闹,就红着眼圈看着她,“公主戴好看,我不戴了”。
孟子义谁让你抢我帽子。
李昀锐那我现在给公主戴好不好?
他忽然站起身,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没过一会儿,他手握一顶草帽重新出现在她面前——那是去年他们去郊外写生时买的,帽檐上还别着一朵微微泛白的小雏菊,仿佛将那段清新的记忆悄然带回。他动作轻柔地把帽子戴在她头上,随后蹲下身,细心地替她系好带子。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下巴,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撩动了空气中的某种微妙情愫。
李昀锐公主戴什么都好看。
他仰着脸看她,眼睛亮得像落了银河,监测仪的数字还在跳,却已经没人去看了。孟子义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像在给小时候的他赔罪,也像在回应现在的他。
孟子义小林,以后别再掉眼泪了。
李昀锐公主亲我就不掉了。
他往她怀里钻,声音软乎乎的,像只找到了家的小猫。薄荷味混着阳光的味道,绕在两人身边,像首没弹完的曲子,温柔又绵长。
【!!!童年宝贝大公开!玻璃弹珠!旧照片!这谁顶得住!】
【草帽杀!小林给公主戴帽子的样子好温柔!】
【额头吻!子义这是在回应他吧!甜哭了!】
【“公主亲我就不掉了”!撒娇精又上线了!但我好爱!】
【这对从开裆裤甜到现在!以后肯定还要甜到老!】
姜亓桉静静坐在客厅的另一端,目光落在3号监控画面里那对相拥的身影上,手中秒表悄然合拢。阳光穿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两道绵长的影子,仿佛一条永不断裂的丝线,一端系着儿时那棵见证初遇的槐树,一端连着此刻琴声袅袅的钢琴前,向前无限延伸。李昀锐似有所觉,忽然抬起脸庞,朝姜亓桉的方向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随即又垂下眼帘,在孟子义的脸颊轻轻落下一片羽毛般的吻,嗓音柔软得能揉进人心
李昀锐公主,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孟子义好。
薄荷味的风从窗外飘进来,带着老宅子槐花香的味道,也带着草莓棚甜甜的气息。监测仪上的数字还在跳,却好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公主就在身边,她的小林也没离开,从穿开裆裤时起,到头发发白时止,一直都在。
【!!!永远在一起!这是要锁死一辈子啊!】
【我哭了!从游戏开始甜到现在!这对必须幸福!】
【薄荷味的爱情!草莓味的心动!这是什么神仙搭配!】
【祝99!锁死!钥匙我吞了!谁也别想分开他们!】
【以后四手联弹就是他们的定情曲了吧!羡慕哭了!】
李昀锐低下头,又一次吻住了孟子义的唇。孟子义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一瞬,随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微微闭上眼,带着几分青涩与紧张,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这个温柔而深情的吻,仿佛生怕自己的一点点疏忽便会惊扰了这片刻的美好。唇齿间的温度悄然传递,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花朵,无声却动人。
李昀锐公主殿下,我爱你
孟子义我也爱你,小林笨蛋
【!!!双向奔赴!我爱你!我也爱你!】
【这对从开裆裤甜到现在!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琴声和告白一起!我哭死!】
【祝他们永远在一起!天天弹四手联弹!】
【我要二刷三刷!这对太甜了!】
李昀锐凝视着孟子义的侧脸,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有公主般美好的她,有承载梦想的钢琴,有散发着薄荷清香的洗衣液,还有那萦绕着草莓唇膏甜香的气息。未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他们会一起弹奏悠扬的乐曲,他会为她戴上金镯,他们会拥有属于彼此的家。他甘愿一直黏在她身边,成为她的影子,做她的小奶狗,用一生守护这份温暖。即使岁月流逝,白发苍苍,他仍愿如现在这般,怀抱着她,在琴键上轻抚《月光》的旋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