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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烬雪焚天云舟渡寒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洒落在金銮殿的青砖上,将满朝文武的影子拉得细长。萧云舟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两人。

三公主身着一袭赤色宫装,艳丽夺目,此刻她柳眉倒竖,朱唇微启,字字铿锵:“裴将军乃国之栋梁,多年来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将兵权交于他,是为社稷安危着想,还请陛下与摄政王三思!”说罢,她微微欠身,眼神中满是笃定与坚持。

姚清末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如炬地扫过三公主,缓缓开口:“三公主所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之兵,皆是陛下之兵。裴将军虽有才能,但兵权分散,于陛下集权不利。为陛下,为江山社稷,兵权理应收归,由朝廷统一调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公主面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见姚清末继续说道:“况且,如今局势复杂,若将重兵交于一人之手,难免会有人心怀不轨,生出异心。三公主如此急切地为裴将军争取兵权,莫不是......”他拖长了尾音,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三公主。

三公主心中一紧,脸颊微微泛红,怒声道:“摄政王莫要血口喷人!我一心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岂容你这般污蔑!”

“是吗?”姚清末挑眉,语气轻慢,“那便请三公主拿出裴将军能独掌兵权而无隐患的证据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满朝文武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这场纷争。

萧云舟看着下方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场关于兵权的争论,不过是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姚清末强势独断,将大权牢牢握在手中,而三公主野心勃勃,想借裴将军之力分一杯羹。他身为皇帝,却因年幼,在这场争斗中显得如此无力。

早朝在一片争论声中结束,萧云舟回到御书房,心情烦闷。不一会儿,便传来脚步声,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姚清末来了。

“陛下似乎心情不佳?”姚清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调侃。

萧云舟转过身,便看到姚清末正含笑看着他,那绝美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夺目。他身上淡淡的暗香萦绕在御书房中,让萧云舟心中微微一动。

姚清末缓步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然后转头看向萧云舟:“来,陛下,臣教你写‘天下’二字。”

萧云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在姚清末身旁站定。姚清末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宣纸上缓缓写下“天下”二字。他的手修长而温暖,萧云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陛下,这‘天下’二字,看似简单,实则沉重。”姚清末一边写,一边轻声说道,“身为皇帝,心中要装得下天下苍生,要懂得治国之道。修身养性,方能明辨是非;知人善用,才能安邦定国......”

萧云舟听着姚清末的讲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脸上。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听着他温柔的话语,萧云舟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可下一秒,他又想起朝堂上姚清末强势的模样,想起他独揽兵权、心狠手辣的种种,心中的那股悸动瞬间被愤怒和不甘取代。

“王叔既然如此明白治国之道,为何还要独揽兵权,不让朕亲政?”萧云舟突然挣脱姚清末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姚清末微微一愣,随后轻笑出声:“陛下,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这江山社稷。如今陛下尚年幼,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萧云舟打断他的话,“王叔是觉得朕永远都无法亲政吗?”他的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甘。

姚清末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道:“陛下,有些事,急不得。待陛下真正成长起来,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说罢,他深深地看了萧云舟一眼,转身离去。

萧云舟看着姚清末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既渴望得到姚清末的认可与信任,又对他的专权感到愤怒。这种既爱又恨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成为真正的帝王!

晨钟撞碎薄雾,金銮殿内十二蟠龙柱吞云吐雾。萧云舟攥着龙椅扶手的指尖泛白,下方朝臣如沸鼎中翻涌的沸水——三公主艳红裙裾扫过青砖,身后女将军叶翎甲胄铿锵,腰间软剑还沾着昨日演武场的铁锈。

“叶将军镇守边关十载,论行军布阵,满朝文武谁能比肩?”三公主丹蔻重重叩在玉笏上,惊得梁间雀鸟扑棱乱飞,“户部侍郎,你且说说,西北战事吃紧,粮草调度难道不需要懂军务的人?”

身形佝偻的户部侍郎颤巍巍出列,袍角还沾着早朝前匆忙赶路时溅上的泥水:“回陛下,三公主所言极是!裴将军与叶将军一文一武,必能......”

“荒谬!”礼部侍郎的象牙笏板突然击地,震得满地青砖簌簌作响。他身后苏棠广袖翻飞,腕间银铃清脆如冰裂,“陛下圣明,前朝外戚掌兵致山河倾覆的教训犹在眼前!三公主屡屡为裴将军请命,莫不是想效仿......”

“住口!”叶翎突然踏前一步,玄铁护腕撞在蟠龙柱上迸出火星。她目光如刀剜向苏棠,眼底翻涌的情绪却比刀刃更锋利,“苏大人饱读诗书,可知纸上谈兵四字怎写?西北将士浴血,岂是你们动动嘴皮子就能......”

“叶将军怕是忘了,”苏棠突然轻笑,指尖抚过鬓边白蝶银钗,这是她最珍视的配饰,正是叶翎多年前赠予她的,“去年冬日是谁在庆功宴上醉倒在我书房?醉话里说的可是......”

叶翎脸色骤变,腰间软剑“噌”地出鞘三寸。三公主及时按住她的手腕,眼波流转间已换上楚楚可怜的神情:“陛下,摄政王麾下亲信如此羞辱边关将士,实在......”

“够了!”萧云舟猛地起身,冕旒撞得龙冠叮当作响。他死死盯着姚清末负在身后的双手——那双手曾被自己扣着腕骨,将盛满鹤顶红的玉盏抵入对方口中。重生那日,他看着姚清末服毒后倒下,那人腰间的玉佩跌落在地,被他慌乱间踩碎,如今残片还藏在他袖中。少年皇帝突然笑出声,惊得满殿寂静:“王叔不是要教朕治国么?这般热闹的早朝,倒比书上学得更快。”

姚清末上前半步,玄色衣摆扫过满地未干的茶渍——那是方才争吵时打翻的。他垂眸时眼尾朱砂痣轻颤,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陛下聪慧。不过臣以为,朝堂不是菜市场。叶将军的剑,该指向敌国,而非同僚。”

叶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苏棠。后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仿佛方才字字诛心的话语不是出自她口。萧云舟抚过袖中碎玉,那尖锐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原来重生后的每一眼对视,都是前世鸩毒发作时,在对方眼中看见的自己,既贪恋那温柔,又憎恶着权力争斗下的残忍。

早朝的喧嚣散去,萧云舟独坐御书房,将碎玉狠狠攥进掌心。血珠渗入手纹,恍惚间与前世姚清末唇角滴落的毒血重叠。“来人,宣苏棠、户部侍郎即刻觐见。”他扯下染血的帕子,眸中闪过冷芒。

半个时辰后,苏棠与户部侍郎跪在青砖上。萧云舟将账册甩在二人面前,墨字在烛火下泛着森冷:“西北粮草账目,为何与裴将军调令记载相差五万石?”户部侍郎额头抵地,抖如筛糠:“陛下饶命!是三公主......”

“够了。”萧云舟打断他,转向苏棠,“苏大人与叶将军的私情,本是佳话。”他把玩着袖中匕首,刃尖挑起她鬓边银钗,“但若是有人借着这份情谊,私调边疆守军......”

苏棠脸色骤变,却见萧云舟突然将银钗折断:“三日后,朕要你将叶将军引至城郊破庙。”少年皇帝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她耳畔,“若敢泄密,本朝首位女官之首的头颅,便会挂在朱雀门上。”

三日后,破庙内烛火摇曳。叶翎握剑而立,看着苏棠被绳索绑在梁柱上,眼底腾起怒意:“陛下这是何意?”话音未落,庙外突然涌入重甲禁军,萧云舟身着玄色劲装踏入,身后跟着脸色阴沉的姚清末。

“叶将军私通裴将军,妄图谋反。”萧云舟掷出密信,“而三公主,才是幕后主使。”他转身望向姚清末,目光如刃:“王叔说过,治军需赏罚分明——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该如何处置?”

姚清末盯着少年皇帝眼中的锋芒,忽觉与前世那个将鸩酒灌入他口中的身影重叠。他轻笑一声,抽出腰间软剑:“臣请命,替陛下清理门户。”剑锋寒光一闪,叶翎脖颈渗出细血。

“慢着。”萧云舟抬手,接过姚清末的剑,“王叔教过朕,杀人易,诛心难。”他踱步至苏棠面前,将断钗放在她掌心:“苏大人若能说服叶将军,交出边防军虎符,朕便饶她不死。”

当夜,三公主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当她看到叶翎被押解而来,手中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终于瘫倒在地。萧云舟站在宫墙之上,望着跪地的众人,将碎玉抛向夜空:“从今日起,兵权收归陛下。”

姚清末凝视着少年帝王的背影,忽觉棋盘早已反转。萧云舟转身时,眼中既有恨意,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王叔,这天下,终究该由朕亲自执掌。”风掠过宫阙,卷起两人衣袂,权谋与爱恨,终将在这江山画卷中,写下新的篇章。

我写的是虐文,提前跟大家说一声,这个苏棠和叶将军会被虐的超级惨至于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就只能看我的心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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