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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结束，姜梦然回到公寓，发现门缝下塞着一个熟悉的蓝色航空信封。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捡起信封，上面工整地写着她的名字和地址，落款只有一个"毕"字。

"雯珺哥..."她轻声念出这个多年未叫的称呼，小心地拆开封口。

信纸上是毕雯珺一贯刚劲有力的字迹：

「梦然：

任务结束，获准两周休假。听姜叔说你回国了，在做音乐剧？

记得你小时候总吵着要当音乐剧明星，现在终于实现了。

下周三到北京，带海棠糕给你。

—— 毕」

姜梦然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相册。翻到中间一页，十二岁的她穿着白色舞蹈服，被十五岁的毕雯珺搂着肩膀，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照片一角还可见半个蛋糕——那是毕雯珺逃了军训，偷偷跑来为她庆祝第一次舞蹈比赛夺冠。

"在看什么？"

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姜梦然猛地合上相册。黄明昊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表情有些尴尬："门没关...我敲了半天。"

"有事？"姜梦然迅速将信纸塞进书里。

"明天的排练曲目有些问题想请教..."黄明昊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相册上，"那是你小时候？"

姜梦然犹豫了一下，翻开相册指了指："嗯，十二岁。"

黄明昊凑近看，眼神突然凝固在那个阳光少年脸上："这是...？"

"毕雯珺，我...青梅竹马。"姜梦然轻声道，"他父亲和我父亲是战友。"

"你们很亲密？"黄明昊的声音有些干涩。

姜梦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他像哥哥一样照顾我。那时候每次比赛，不管刮风下雨，他都会坐在第一排..."

黄明昊突然放下咖啡："我突然想起还有个通告要赶，曲目的事明天再说吧。"说完转身就走。

"黄明昊！"姜梦然叫住他，"咖啡..."

"你自己喝吧。"他的背影僵硬地消失在走廊拐角。

姜梦然困惑地皱眉，低头看看照片，又看看那杯被遗弃的咖啡，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姜梦然站在排练厅中央，闭眼感受着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晨光。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音乐剧联排的重要日子。她向来不过生日，但这个早晨，巴黎那枚银质胸针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冰凉的触感却莫名带来一丝温暖。

"梦然！"

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姜梦然猛地转身，瞳孔微微扩大。

毕雯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五年不见，他的轮廓更加坚毅，肩膀更宽了，唯有那双眼睛依然如小时候一样，含着温柔的笑意望着她。

"雯珺哥？"姜梦然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不是说明天才到？"

"任务提前结束了。"毕雯珺大步走过来，自然地张开双臂。这一次，姜梦然没有躲闪，任由自己被拥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毕雯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航空燃油味，混合着他一贯用的薄荷须后水，瞬间将她带回儿时那个军区大院。

"生日快乐，小梦。"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用着只有他们知道的童年昵称。

姜梦然鼻子一酸，迅速从他怀里退出来，掩饰性地清了清喉咙："你怎么还记得..."

"哪年忘记过？"毕雯珺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个小女孩那样自然。他举起手中的纸袋，"海棠糕，刚下飞机就去老刘家买的，还是热的。"

姜梦然接过纸袋，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小心地取出一块金黄色的糕点，咬了一小口，酥脆的外皮和绵密的豆沙馅在口中化开，是记忆中的味道。

"老刘还问起你呢，说那个总跟在你身后付钱的小伙子怎么不来了。"毕雯珺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柔软。

"你哪有跟在我身后，明明每次都是你拉着我到处跑..."姜梦然不自觉地用上了儿时的撒娇语气，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正色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叔给的地址。"毕雯珺环顾排练厅，"听说你在做音乐剧？终于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