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游戏同人小说 > GTA血烬余晖
本书标签: 游戏同人  gta  微血腥   

宏伟蓝图

GTA血烬余晖

地下隔间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和粘稠的寂静。走廊里劣质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反而像一股清流冲刷过鼻腔。胃里那几道滚烫的汽油终于偃旗息鼓,不再是烧灼的烈焰,沉淀成一种沉重、满足、带着金属腥气的暖流在四肢百骸缓缓流淌。力量感更加凝实,感官依旧敏锐,但那种疯狂的、撕碎一切的饥渴暂时蛰伏下去。像是给一台濒临爆炸的引擎加满了特级燃料,现在它低沉地轰鸣着,等待指令。

鲍勃像个被抽掉骨头的软体动物,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比粉刷过的墙皮还白,冷汗浸透了他昂贵的丝绸衬衫前襟。他不敢看我,眼珠死盯着自己沾了点暗红污渍的皮鞋尖,身体筛糠一样抖着。空气中残留的恐惧和血腥味似乎让他随时会吐出来。

“处理干净。”我声音不大,在空荡的走廊里却异常清晰,带着事后的冰冷余韵。

鲍勃猛地一哆嗦,像被电击,忙不迭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呃…呃…”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埃弗里沉默地递过来一块干净的白手帕。我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和手指。布料吸走了最后一点湿润的痕迹。梅赛德斯靠在对面墙上,双手抱胸,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在昏暗灯光下像凝固的血泊。她脸上那鲜红的十字烙印似乎更鲜艳了些,暗金色的瞳孔在阴影里闪烁着餍足后的慵懒光泽,像一只刚享用完猎物的猫。她看着鲍勃那副怂样,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鲍勃,”她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却像小刀刮过玻璃,“下次挑人,眼睛放亮点。那个红头发的,一股劣质大麻和廉价香水的味儿,简直糟蹋汤米的品味。”她伸出舌尖,极快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回味着什么。“要干净的。像……刚摘下来的水果。懂?”

鲍勃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拼命点头,汗珠甩在地板上。“懂!梅赛德斯小姐!绝对干净!水果!下次一定挑水果!”他语无伦次地保证。

“走吧。”我把用脏的手帕扔给埃弗里。鲍勃如蒙大赦,几乎是贴着墙根,手脚并用地爬向走廊另一头,消失在拐角,留下浓重的恐惧气味。

回到喧嚣的夜总会,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舞池里依旧是群魔乱舞,那些扭动的躯体,那些迷醉的脸,此刻在我眼中不再仅仅是补给包,更像是一群被蒙着眼睛、在即将崩塌的舞台上狂欢的可怜虫。胃里的满足感冲淡了之前的烦躁,只剩下冰冷的俯视。

没有走前门。埃弗里引路,穿过员工通道,从侧后方的消防门出来。冷冽的海风瞬间灌入,吹散了身上沾染的夜总会气息。凯迪拉克像一头沉默的黑色巨兽,静静蛰伏在巷道的阴影里。

车子驶离罪恶都市最喧嚣的霓虹区,朝着城市权力中心的心脏地带——市政厅方向滑行。夜色更深了,路灯在车窗上拖出长长的光带。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偶尔驶过的警车闪着顶灯,频率似乎比平时高了些。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开始像雾气一样弥漫在城市的空气中。市长办公室那个蠢货大概还在做他的美梦,或者正焦头烂额地应付我们故意放出去的、关于“新型恶性流感”的“内部警告”。

“市政厅那边,”埃弗里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打破了车内的沉寂,“我们的人已经就位。外围控制住了。市长办公室的‘朋友’,还有他的秘书,都‘邀请’到了顶层小会议室。很安静。”

“很好。”我靠在后座柔软的皮革上,闭着眼。胃里的暖流还在,但市政厅才是正餐。封锁城市,只是第一步。我需要一张清晰的蓝图,一张铺向华盛顿、铺向全世界的蓝图。混乱是阶梯,但阶梯的顶端,必须由最冷静的手来掌控。维赛迪家族,不能只是病毒军团,它必须是帝国。

“埃弗里,”我睁开眼,暗金色的瞳孔在车窗映照的流光中闪烁,“地图。”

埃弗里没有回头,伸手从前排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抽出一个厚实的牛皮纸卷筒,反手递了过来。

我展开卷筒。不是普通地图。这是一张特制的、覆盖整个北美大陆的巨大图纸。比例尺精确到令人发指。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细针标记着密密麻麻的点位、路线和注释。自由城(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标记,旁边标注着“清理中”),罪恶都市(被一个醒目的血红色圆圈牢牢圈住,中心是市政厅),洛圣都(蓝色的海浪标记,旁边是几个问号),圣菲耶罗(金色的矿镐标记),拉斯云祖华(闪烁的骰子标记)……一条条粗壮的、象征维赛迪家族势力辐射的红色箭头,如同贪婪的血管,从罪恶都市这个新生的心脏泵出,蜿蜒着刺向这些目标。最终,所有血管汇聚的终点,是地图右上角,用醒目的、仿佛滴着血的深红色标记的——华盛顿。

我的指尖划过地图冰冷的纸面,在代表洛圣都的蓝色标记上停留。那里盘踞着几个根深蒂固的家族,作风强硬,像一群盘踞在海湾里的鲨鱼。手指移动,落在圣菲耶罗的金色标记上。西部的荒漠和矿藏,还有那群自以为是的摩托帮派,骨头硬得像戈壁滩上的石头。拉斯云祖华?纸醉金迷下的蛇窟,赌场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国际资本,狡猾得像泥鳅。

“骨头难啃。”梅赛德斯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带着她身上特有的、冷冽的香水味。她修长的手指也点在地图上,指甲划过拉斯云祖华的标记,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印痕。“特别是那群赌场里的老狐狸,钱多,人滑溜,背后还有欧洲佬的影子。硬碰硬,动静太大。”

“动静?”我冷笑一声,指尖点在地图上代表罪恶都市的那个巨大血圈。“我们最大的动静已经搞出来了。封锁一座城?这只是开胃菜。”我的手指猛地戳向华盛顿那个滴血的标记。“我们要的,是让整个国家都‘安静’下来。”胃里那股带着金属腥气的暖流似乎呼应着这个念头,微微涌动。

“病毒是钥匙,梅赛。”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它能打开最坚固的门,也能让最狡猾的狐狸变成疯狗。洛圣都的鲨鱼?让他们互相撕咬。圣菲耶罗的石头?碾碎他们。拉斯云祖华的泥鳅?”我手指在那个闪烁的骰子上重重一按,“把水搅浑,让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他们的赌客和股东里蔓延。当他们内部乱成一锅粥,堡垒就从里面崩塌了。”我看向梅赛德斯,暗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犹豫。“我们的‘血十字’,是最好的渗透者,也是最锋利的刀。混乱是温床,恐惧是燃料。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火势,让它烧向我们需要的地方。”

梅赛德斯暗金色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看到庞大棋局被点亮的兴奋。她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尝到了混乱的甜美。“我喜欢这个计划,汤米。像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只不过最后绽放的,是血色的十字星。”她纤细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那些代表敌对势力的标记,像是在抚摸待宰的羔羊。“那么,钥匙孔……就从今晚市政厅里那几位‘尊贵的朋友’开始钻?”

“市长先生和他的小圈子,是第一批螺丝钉。”我的目光重新落回地图,指尖划过从罪恶都市延伸出去的红色血管。“把他们拧紧,这座城市的机器,就彻底换上维赛迪家族的引擎。然后……”我的手指沿着那条指向洛圣都的粗壮红线,一路向前,“让引擎的轰鸣声,一路响到西海岸。”

凯迪拉克无声地滑入市政厅后方一条僻静的专用车道。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在夜色中投下沉重的阴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几盏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惨白的光晕。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朵塞着耳麦的身影像幽灵一样从阴影里浮现,对着车微微点头。他们脸上没有血十字,是未被“初拥”但绝对忠诚的外围成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连海风都小心翼翼地绕开了这片区域。

埃弗里率先下车,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拉开后座车门。梅赛德斯优雅地迈出,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突兀。我最后下车,冰冷的海风夹杂着建筑本身的石料气息扑面而来。

没有走灯火通明、象征着权力通道的正门。埃弗里引领我们走向一扇不起眼的、厚重的侧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一个穿着市政维修工制服、眼神却像鹰隼一样的男人闪身出来,对埃弗里快速点了点头。

“顶楼小会议室,老板。‘客人’都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门内是一条狭窄、只亮着几盏应急灯的维修通道。空气里有灰尘和陈旧机油的味道。我们沉默地向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越往上,那种无形的压力感越重。权力中心的核心地带,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待宰囚笼般的死寂。

推开一扇同样不起眼的防火门,眼前豁然开朗。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两侧是挂着抽象油画的墙壁,柔和的壁灯散发着昂贵的光芒。但本该在此巡逻的安保人员,一个都不见。只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维赛迪家族成员像门神一样守在一扇厚重的橡木双开门前。他们看到我们,立刻微微躬身,其中一人无声地推开了门。

小会议室的灯光调得很暗,营造出一种虚假的宁静氛围。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只坐了寥寥几个人,却代表着罪恶都市表面秩序的顶点。

市长哈罗德·布林克曼坐在主位,平时油光水滑的金发此刻凌乱地耷拉在额前,精心保养的脸上失去了血色,昂贵的西装领口被他自己扯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衬衫领子。他双手死死抓着桌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旁边是他的首席秘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平时以精明干练著称的年轻男人,此刻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

另外还有两个人:警察局长弗兰克·邓恩,一个身材壮硕、头发花白的老警察,此刻像一头被困住的愤怒公牛,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刚进门的我们,眼神里充满了被愚弄的暴怒和难以置信;以及城市卫生委员会主席,一个干瘦的老女人,此刻蜷缩在宽大的椅子里,像只受惊的鹌鹑,老花镜后面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

会议室的阴影里,站着几个沉默的身影。是埃弗里提前安排进来的、脸上带着新鲜血十字烙印的维赛迪家族成员。他们如同冰冷的石像,暗金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维赛迪!”警察局长邓恩猛地站起来,厚重的实木椅子被他带得向后刮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噪音。他手指着我,因为愤怒而颤抖。“你搞什么鬼?封锁城市?新型流感?放你妈的狗屁!你的人把市政厅围得像铁桶!你想干什么?政变吗?!”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桌面上。

市长布林克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惊恐地看着邓恩,又看看我们,嘴唇翕动着:“弗兰克…冷静…汤米…维赛迪先生一定有他的理由…”他的声音干涩发颤,毫无底气。

我径直走到会议桌空着的主宾位置,拉开椅子坐下。梅赛德斯像一道红色的影子,无声地滑到我旁边的位置。埃弗里则像一座山,沉默地立在我身后半步,暗金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视着对面四人。

“理由?”我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十指交叉。暗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点冰冷的炭火,聚焦在邓恩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理由就是,弗兰克,外面正流行一种……特别热情的‘欢迎仪式’。热情到能让整个城市提前退休。”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瑟瑟发抖的市长。“哈罗德,你签发的那个‘紧急公共卫生令’,非常好,非常及时。拯救了很多人。”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现在,我们需要把它……延长一点。范围,扩大一点。直到我们确认,这场‘热情’被妥善地……引导完毕。”

“延长?扩大?”卫生委员会主席尖声叫起来,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你疯了?你知道封锁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吗?港口!机场!旅游业!全完了!这是谋杀!经济谋杀!”她挥舞着干瘦的手臂,老花镜滑到了鼻尖。

“谋杀?”梅赛德斯轻笑出声,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把玩着一缕垂下的卷发,暗金色的瞳孔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女人。“亲爱的玛莎,比起外面正在上演的‘热情好戏’,经济谋杀……听起来简直像慈善晚会。”她微微歪头,脸上鲜红的血十字在壁灯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闪动,“或者,你想亲自出去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谋杀?”

玛莎主席像被掐住了脖子,尖叫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拼命往椅子里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

“维赛迪!”邓恩再次怒吼,一拳砸在桌子上,“少他妈吓唬人!你的人控制了通讯塔,封锁了消息!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搞的鬼?那些……那些脸上长着红疤的疯子!”他的目光扫过阴影里那几个沉默的维赛迪成员,尤其是他们脸上那刺目的印记,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疯子?”我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优雅和压迫感。我绕过宽大的会议桌,皮鞋踩在厚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一步一步,走向警察局长弗兰克·邓恩。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椅背抵住了他。

我停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须后水和愤怒的汗味混合的气息。暗金色的瞳孔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因愤怒和恐惧而充血的眼睛。

“弗兰克,”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像冰冷的刀锋刮过他的耳膜,“时代变了。旧的规则……过时了。”

我微微抬起手,动作很慢。邓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我的动作,全身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我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然后,五指猛地收缩!

就在我握拳的瞬间,邓恩旁边那个一直哆嗦着、戴着金丝眼镜的首席秘书,身体猛地一僵!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仿佛被扼住脖子的“呃”声。紧接着,他脸上原本只是惊恐的表情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扭曲取代!他的眼球疯狂地凸起,眼白在刹那间被蛛网般密集的猩红血丝彻底覆盖!额头的皮肤下,一个鲜红色的十字形疱疹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过,瞬间浮现、凝结!颜色刺眼夺目!

“嗬…嗬嗬…”秘书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窒息般的嘶鸣。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双手不再是握笔签字的模样,而是如同野兽的爪子,指甲在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类似金属的冷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疯狂地抓向离他最近的邓恩!

变故发生得太快!邓恩完全懵了,他甚至还保持着愤怒瞪视我的姿势,根本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已经变成了怪物!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邓恩壮硕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后飞去,沉重的身躯连同椅子一起翻倒!他发出痛苦的闷哼,肩头的警服连同下面的皮肉,被那秘书变异后异常锋利的指甲划开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市长布林克曼发出女人般的尖叫,连滚爬爬地钻到了桌子底下。玛莎主席则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阴影里的维赛迪家族成员动了。不是去制服那个变异的秘书,而是像训练有素的猎犬,瞬间封堵住了会议室唯一的出口,暗金色的瞳孔冷漠地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

变异的秘书(或许现在该叫他初级的血十字感染者)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对邓恩喷涌的鲜血展现出狂热的饥渴,完全无视了自己的“杰作”,张开嘴,露出变得尖锐的犬齿,再次扑向倒地的警察局长!

邓恩脸上写满了剧痛和极致的恐惧,他挣扎着想拔枪,但受伤的手臂根本不听使唤。眼看着那张扭曲、带着鲜红血十字的脸和尖锐的牙齿就要咬上他的脖子!

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稳稳地踏在了那变异秘书的胸口。

动作快如鬼魅。

是我。

变异秘书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他喉咙里的嘶吼变成了困惑的咕噜声,布满血丝的、非人的眼睛向上转动,对上了我俯视下来的、冰冷的暗金色瞳孔。

一股无形的、源自更高层次存在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个刚刚变异的初级感染者。他眼中的疯狂嗜血如同被浇灭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纯粹的、源自本能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宗教般的卑微顺从。他停止了挣扎,喉咙里发出小狗般的呜咽,身体在我脚下微微颤抖。

我低头看着他脸上那新鲜出炉的、还在微微搏动的鲜红血十字,又抬眼看向捂着肩膀、血流如注、满脸惊骇欲绝的邓恩,以及桌子底下筛糠般发抖的市长。

“看,”我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就是‘热情’。不受控制的热情,只会带来……麻烦。”

我的脚从秘书胸口移开。那个变异的感染者立刻像得到赦免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到我的脚边,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呜咽,温顺得像条狗,完全无视了旁边还在流血的邓恩。

我转向桌子底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市长哈罗德·布林克曼,暗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锁定他。

“现在,哈罗德,”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命运宣判般的重量,“让我们谈谈‘延长封锁’和‘范围扩大’的细节,好吗?我想,为了城市的‘安全’,你会签字的。很多字。”

市长布林克曼从桌子底下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灰尘和恐惧。他看着蜷缩在我脚边的、刚刚撕碎了邓恩肩膀的“前秘书”,又看看我那张在阴影中显得无比非人的脸,尤其是眉心和鼻梁上那个暗红的十字烙印,最后目光落在邓恩肩头那还在汩汩冒血的狰狞伤口上。

他的眼神彻底涣散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如同沉入冰海的绝望。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好……”

上一章 灼渴 GTA血烬余晖最新章节 下一章 铁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