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黄沙拍打着镇北军的营帐,油灯在风中摇曳,将云倾月与夜无殇的身影投在牛皮帐幕上,忽明忽暗。十万大军已在雁门关外驻扎三日,探马来报乌孙国的铁骑正以燎原之势逼近,然而更让人心神不宁的,是那封揭露身世的密函,如同一根刺扎在云倾月心头。
夜无殇(摊开军事地图,指尖划过雁门关险峻地势,眉头紧锁):“乌孙国此次出兵二十万,由左贤王亲自率领,更有千面(云墨)在旁出谋划策。他们在关外设下九连环阵,想要破阵绝非易事。”他抬眼望向云倾月,见她盯着地图却神色恍惚,心中一紧,“在想身世之事?”
云倾月(猛地回神,指甲掐进掌心,在羊皮纸上留下月牙形痕迹):“那封信虽然烧了,但字里行间的每一句都像毒蛇啃噬着我。若我真的是乌孙国前太子之女……”她顿住,喉间泛起苦涩,“我该如何面对那些因乌孙侵犯而死的百姓?”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出兵器冲了出去。只见一名黑衣人浑身浴血,正被暗影卫围攻,却在看到云倾月的瞬间,拼尽全力掷出一枚刻着曼陀罗花的铁牌——正是千面的标记。
黑衣人(咳出鲜血,声音嘶哑如破风箱):“千面让我转告云姑娘……你的生母,还活着。”言罢,竟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倒地气绝。
云倾月(拾起铁牌,上面还带着余温,指尖微微颤抖):“他果然是想扰乱我的心智。但生母尚在……”她握紧铁牌,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无论真假,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夜,云倾月换上夜行衣,潜入乌孙国军营。月光洒在帐篷上,映出里面人影攒动。她屏住呼吸,贴在牛皮帐外偷听,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太子!
太子(语气谄媚,带着讨好):“左贤王放心,镇北军的粮草路线我已标注在图上。只要截断他们的补给,不出十日,夜无殇和云倾月必成瓮中之鳖!”
左贤王(粗犷的笑声震得帐幕簌簌作响):“好!等灭了镇北军,本王便助你登上大盛皇位!对了,那个叫千面的谋士,本王总觉得他居心叵测……”
云墨(阴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王爷多虑了。倒是云倾月,听闻她最近得知了身世秘密,不知还能否专心打仗?”
云倾月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正要离开,却不慎踩断一根枯枝。帐篷内瞬间安静,紧接着传来兵器出鞘声。
云倾月(心中暗叫不好,转身就跑,却见数十名乌孙士兵从四面八方围来。她抽出软剑,剑光如银练般划破夜空):“来得正好!”
刀光剑影中,云倾月越战越勇,却在此时,一支冷箭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千面(云墨)戴着银色面具,从树影中缓步走出,手中握着一张乌木弓。
云墨(把玩着箭矢,语气带着嘲讽):“姐姐还是这么莽撞。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战局?”他突然抬手,打了个呼哨,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竟是乌孙国驯养的战狼军团。
云倾月(看着密密麻麻的战狼逼近,心跳如擂鼓,却毫不退缩):“云墨,你我本是同胞,为何要助纣为虐?”
云墨(面具下传来冷笑,声音带着扭曲的恨意):“同胞?你被云家捧在手心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在乌孙当质子的日子?那些人用滚烫的烙铁在我身上刻字,用鞭子抽得我皮开肉绽……”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布满疤痕的胸膛,“这就是你享受荣华富贵时,我所受的苦难!”
云倾月看着那些狰狞的伤疤,心中一阵抽痛,却在此时,战狼已扑了上来。她挥剑斩杀两头,却被第三头咬住手臂,剧痛让她险些握不住剑。千钧一发之际,夜无殇的怒吼声传来,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杀开一条血路。
夜无殇(一剑劈开战狼,将云倾月护在身后,眼中满是血丝):“谁准你一个人涉险?”他挥舞长剑,剑招狠辣凌厉,所到之处战狼纷纷倒地,“今日,谁也别想伤你!”
千面(云墨)见势不妙,吹响口哨召回战狼,隐入夜色。夜无殇正要追击,却被云倾月拉住。
云倾月(看着自己渗血的手臂,摇头):“别追了,他早有准备。不过我听到了重要情报,太子与乌孙勾结,要断我们粮草。”
夜无殇(脸色阴沉如雷,撕下衣襟为她包扎伤口,动作却格外轻柔):“果然如此。看来我们要将计就计。”他眼中闪过寒光,“传令下去,明日假意运送粮草,在途中设下埋伏。”
次日正午,烈日高悬。镇北军的粮车队伍缓缓前行,却在路过一处峡谷时,突然遭到乌孙骑兵袭击。就在左贤王以为胜券在握时,号角声骤响,镇北军伏兵四起。
左贤王(骑在战马上,面色大变):“不好!中计了!撤——”
然而退路已被截断,夜无殇手持长剑,如死神般冲入敌阵。云倾月紧随其后,软剑专取乌孙将领要害。混战中,她突然看到千面(云墨)混在士兵中,正要向夜无殇射出毒箭。
云倾月(瞳孔骤缩,大喊):“小心!”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毒箭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在铠甲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云墨(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姐姐,后会有期!”
云倾月(捂着流血的肩膀,咬牙切齿):“想走?没那么容易!”她不顾夜无殇的阻拦,纵马追了上去。
两人一追一逃,来到一处断崖边。千面(云墨)勒住马,转身看着云倾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云墨(摘下银色面具,露出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姐姐,你知道吗?当年乌孙国的老国王,是被云震天派人暗杀的。他怕你的身世曝光,会影响他的地位。”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与云倾月贴身收藏的半块完美契合,“这是母亲留给我们的信物。”
云倾月(看着玉佩,脑海中闪过儿时模糊的记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墨(苦笑):“信不信由你。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太子手中握有一份密诏,上面写着……”他突然脸色大变,喉间溢出鲜血,“小心……”话未说完,一支透骨钉从他背后射入,直中心脏。
云倾月(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云墨!”
远处传来马蹄声,云倾月抬头,看到太子带着一队人马缓缓走来,手中把玩着一枚淬毒的透骨钉。
太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眼中满是阴狠):“云倾月,没想到吧?千面知道的太多了,留着始终是个祸患。至于你……”他举起手中的弓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夜无殇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长剑挡下太子射来的利箭。云倾月抱着云墨的尸体站起身,泪水混着血水滑落,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将她吞噬。
云倾月(声音冰冷如霜,握紧手中的软剑):“太子,云震天……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从今日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暮色渐浓,残阳如血。镇北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而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这血色黄昏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