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烽火台的残光吞噬殆尽。镇北军大营内,青铜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云倾月苍白的脸上交错明灭。她死死盯着案头突然出现的青铜蛊鼎,鼎身缠绕的赤蛇纹路泛着幽绿荧光,与三日前莫名暴毙的三名将领尸身青紫的掌印如出一辙。那诡异的光芒仿佛活物的眼睛,在暗处冷冷注视着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夜无殇(指尖拂过蛊鼎边缘,玄色衣袖扫落几缕青烟,剑眉紧蹙如锋,眼底翻涌着警惕的暗芒):“南疆巫蛊之术竟出现在北疆战场,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勾结。”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突然,他伸手握住云倾月的手腕,目光如炬地落在她虎口处若隐若现的淡红印记上,“你今日晨起可曾接触过生肉?”
云倾月(瞳孔骤缩,像是被惊雷劈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晨起为伤兵包扎时,不慎沾染的马血竟在纱布上凝结成诡异的蝶形。难道这就是‘血引蛊’的征兆?传闻中能操控人心的邪术?”她猛地反手抽出软剑,剑气破空,瞬间劈开帐内烛火。刹那间,黑暗笼罩营帐,而那蛊鼎的荧光愈发夺目,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惊慌失措。
骤然间,帐外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夜枭的悲啼,划破了死寂的夜空。云倾月和夜无殇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同时冲向帐外。只见数十名士兵双目赤红如血,指甲暴涨三寸,尖锐得如同利爪,正疯狂地撕咬同伴。月光下,他们脖颈处鼓起的青黑色脉络如同活物般蠕动,正是中了“尸蟞蛊”的症状。那诡异的景象,让人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
云倾月(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一名士兵的手臂,却惊恐地发现断口处涌出的黑血落地后竟化作细小的虫豸,在地上疯狂扭动):“这是什么邪术!”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军医(浑身颤抖着举起染血的银针,声音几近崩溃,脸上写满了绝望):“王妃!这些蛊虫刀枪不入,普通药物根本无效!我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病症!”
云倾月(当机立断,扯下披风裹住口鼻,防止吸入蛊虫散发的瘴气,眼神坚定而冷静):“传我命令,将感染者隔离!所有将士紧闭营帐,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军法处置!”她转头望向夜无殇,却见他正盯着远处山巅闪烁的幽蓝火光,那是南疆巫女特有的引蛊信号,如同幽冥鬼火,预示着更大的危机。
夜无殇(声音冷得如同冰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千面果然不止勾结乌孙。三日前那封身世密函,怕是故意引我们入局。”他突然扣住云倾月手腕,指尖凝出内力试图压制她体内躁动的蛊毒,“你体内的血引蛊已开始发作,必须立刻找到施蛊人,否则性命难保。”
当两人循着蛊火找到山谷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数百具尸体呈诡异的星象排列,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刻满梵文的青铜钉,仿佛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中央祭坛上,一名蒙着银鳞面具的巫女正在吟唱古老的咒语,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呢喃。她脚下的血池中,漂浮着无数与云倾月一模一样的人偶,每个人偶身上都扎着银针,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巫女(声音经过特殊法器扭曲,如同万千毒蛇嘶鸣,充满了邪恶和仇恨):“云倾月,你以为解开身世之谜就能高枕无忧?你体内流着乌孙皇族的血,注定要成为巫蛊之术的祭品!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我们的蛊王献祭!”她突然甩出锁链,链头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云倾月咽喉,速度极快,让人避无可避。
夜无殇(横剑格挡,剑身与骷髅碰撞迸发火星,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南疆血巫教?你们与太子究竟有何交易?为什么要在大盛兴风作浪?”他的剑招凌厉如电,却发现每击中巫女一次,她的伤口处就会钻出更多蛊虫,仿佛她的身体就是一个无尽的蛊虫巢穴。
云倾月(趁机甩出软剑缠住巫女手腕,却被对方反手甩出的蛊虫钻入袖口,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小心!这些蛊虫会寄生在兵器上!”她忍痛割破手臂,以鲜血为引施展云家失传的“血煞诀”,暗红血雾瞬间笼罩祭坛。血雾中,传来蛊虫的嘶鸣和巫女的咒骂,场面混乱不堪。
混乱中,巫女的面具被击碎,露出一张与云倾月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云倾月手中的软剑险些脱手——那竟是她记忆中早夭的孪生妹妹!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还未等她开口质问,巫女突然引爆周身蛊虫,剧烈的爆炸声中,夜无殇将她死死护在身下。强大的气浪将他们掀飞,碎石和蛊虫的残骸四处飞溅。
云倾月(看着夜无殇后背被蛊虫咬出的狰狞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哽咽):“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她颤抖着抱住气息微弱的巫女,却在对方怀中摸到一卷羊皮地图,上面标注着京城地下埋藏的“蛊王祭坛”。那地图上的标记,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巫女(咳出黑血,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云家的血脉……终究要为巫教献祭……蛊王苏醒之时,便是大盛覆灭之日……我们的计划,无人能阻挡!”言毕,她七窍流出黑血,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云倾月和夜无殇,在这充满血腥和诡异的山谷中,面对未知的恐惧和挑战。
回到军营,云倾月发现所有被蛊虫感染的士兵竟都恢复如常,唯有脖颈处留下诡异的蛇形印记。军医验查后大惊失色——这些士兵已成为“人蛊”,随时可能被施蛊者操控,成为杀人的工具。更可怕的是,云倾月在整理巫女遗物时,发现了太子与血巫教教主的密信,信中赫然写着“以云氏血脉为引,唤醒沉睡的蛊王”。这短短的一句话,揭示了一个惊天阴谋,让云倾月和夜无殇感到不寒而栗。
夜无殇(服下强行压制蛊毒的丹药,冷汗浸透衣襟,身体微微颤抖,却依然强撑着保持冷静):“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雁门关,而是借战争之名,将南疆蛊术引入中原。若蛊王苏醒,整个大盛都将沦为虫豸的国度,生灵涂炭。”他突然握住云倾月的手,掌心滚烫,仿佛要将力量传递给她,“你体内的血引蛊与巫女同源,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但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行动。”
正当两人商议对策时,京城传来急报:皇帝昏迷期间,丞相楚鸿以“巫蛊祸国”为由,将所有与镇北王府往来密切的官员下狱。更有甚者,民间开始流传“镇北王妃乃巫女转世”的谣言,无数百姓举着火把围堵王府。谣言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不明真相的百姓被煽动,情绪激动,场面随时可能失控。而在皇宫深处,一口刻满蛊纹的青铜棺椁正在月光下缓缓开启,一股腐朽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