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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樱簌簌落在鎏金宫檐，六岁的萧烬趴在青石板上，龙尾不耐烦地甩来甩去。突然，一团绯色影子从墙头翻落，谢砚怀里还揣着几串沾着露水的糖葫芦：“快尝尝！西街阿婆新熬的糖衣，脆得能听见‘咔嚓’响！”

萧烬咬下裹着琥珀糖壳的山楂，酸意混着甜香在舌尖炸开。谢砚就蹲在旁边，用帕子给他擦去嘴角的糖渣，发间的朱雀尾羽垂落，扫得他耳尖发痒。那时的谢砚总说自己是哥哥，却会在偷吃御膳房的桂花蜜时，把沾着蜜渍的指尖往他脸上抹。

盛夏雷雨夜，萧烬蜷缩在寝殿角落发抖。窗外炸雷轰鸣，他的龙角还未完全成型，体内灵力乱窜如同沸腾的岩浆。谢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翻窗而入，朱雀火焰在掌心跳跃：“别怕，我给你讲《山海异志》里的故事。”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寝衣传来，他一边用尾音哄着，一边轻轻梳理萧烬打结的龙鳞。

秋日登高，谢砚摘了野菊别在萧烬发间：“堂堂青龙殿下，这样像不像花魁娘子？”话音未落就被追着满山跑，两人滚进铺满银杏叶的草堆，谢砚笑得喘不过气，睫毛上还沾着金黄的碎屑。萧烬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吻去那片叶子。

隆冬围炉夜，谢砚将烤得温热的红薯塞进萧烬怀里：“人族说，相爱的人要分食同一块甜物。”火光映得他的脸比朱雀羽翼还红，萧烬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淡青色的鳞片：“我的逆鳞，只给你摸。”

成年礼那日，谢砚亲手为萧烬系上嵌着朱雀纹的玉带。两人在漫天流萤下私语，萧烬将一枚刻着“烬砚”的玉佩塞进他掌心：“等四海平定，我便昭告六界......”话未说完，墨渊方向传来震天战鼓。

战场上，谢砚的朱雀火羽照亮半边天空。萧烬挥舞着斩月刀，却见敌方阵营中闪过熟悉的黑袍——那是曾教他们琴棋书画的太傅！还未及细想，谢砚突然化作血色光盾挡在他身前，万千箭矢穿透羽翼的瞬间，少年笑着将带着体温的香囊塞进他手里：“原来......那些故事里的‘永远’......”

硝烟散尽，萧烬跪在焦土上，颤抖着拾起半片染血的朱雀羽毛。羽毛上还凝着未干的灵力，映出少年时两人在月下追逐的幻影。远处，谢砚最爱的那株桃树被战火焚成焦炭，唯有枝头最后一朵桃花，在风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