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繁华景象依旧,不少人穿梭在街道上,夜晚也灯火通明.
元织做好了策划,就在办公室里刷了会手机,继续看她上次没看完的那本小说.
好像叫什么来着.
“元姐,我先走啦!”
一晃神间元织看了看办公室,人都快走光了.
元织“好。”
“呼~”
元织“上次看到哪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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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鎏金轿辇上时,十六岁的长宁公主正把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撕成碎片.
宫人们屏息跪在轿帘外,听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偷溜出宫时蹭到的胭脂.
“公主,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侍卫的声音穿透雕花轿门.
她忽然安静下来,望着掌心那枚被捏变形的银铃——那是三日前在夜市,有为戴面具的说书人送给她的谢礼.
那个说书人,看上去也有自己的故事要说.
风掠过铃舌,发出微弱的呜咽,像极了说书人沙哑的嗓音:“小娘子可要听《孔雀东南飞》?”
轿辇猛地颠簸,她险些撞在鲛绡软帘上.
委屈的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
隔着薄纱,她看见宫墙根下的苔痕又深了些,就像父亲眼角的皱纹.
前日请安时,他握着她的手突然说:“织儿该懂事了。”
此刻掌心还残留着冰凉,而轿外传来的马蹄声,正将她往和亲的诏书里送.
“前朝那位公主啊,真是不堪大用。”
“这不,还是有用的吗。”
碎帕子从轿帘缝隙飘出去,落在青石板上.
她低头望着那点褪色的红,忽然想起说书人故事里,那对殉情的鸟儿.
她伸手去够腰间的银铃,却只摸到空荡荡的系带——不知何时,它已经遗落在了去和亲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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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织歪了歪头,这公主前期的作精是装出来的?这看着也挺稳重,不过结局是不太好,心疼她一秒钟.
她看这个也是被苏嫣推荐的,原因是这本书里的两个女角色的名字和她们两个一模一样.
元织当时就想,这么大缘分,这不得看看这本书到底写的啥.
虽然她推的是医师苏嫣,但是看到这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这个小公主.
元织“不行,我要稳住,生是苏嫣的狗,死是苏嫣的魂!”
苏嫣:我谢谢你
元织“不过换个角度,苏嫣她出宫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给公主兜底吧。”
这就很好磕了,她想着,站起身收拾收拾自己的办公桌,想着明天再战,晚上回家慢慢追书.
结果还没收拾好呢,灯就先灭了.
“?”
元织“不二…”
新号别搞啊,她最怕黑了……
她抱住自己的包包,左右环顾了一下.
元织“有人吗?”
还有谁啊……灯总不能自己灭了吧.
她慢慢移动脚步,边找电闸边打电话.
元织“苏嫣我求你了快接电话…”
电话铃声回响在办公厅的走廊里,格外空灵,把元织吓得一步三回头.
救命……
大厅的灯又闪了几下,晃得元织脑袋疼.
她揉揉脑袋,眼神间已经近乎迷离……
元织“怎么……”
元织“有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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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檀木熏炉飘出袅袅龙涎香,苏绣帐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少女睫毛轻颤,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金丝勾边的茜色纱帐,垂落的流苏上缀着圆润珍珠,随着微风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下是柔软的云锦褥子,指尖触及绣着并蒂莲的锦被,触感细腻华贵.
元织.“这料子还挺舒服的…”
抬眸望去,妆奁上摆满了镶玉步摇、鎏金钗环,铜镜旁胭脂盒的盖子半敞着,一抹丹红似凝固的血色.
窗边花梨木架上,白瓷瓶插着几枝早开的海棠,花瓣上还凝着未干的露水,散发着清幽香气.
忽然,一声清脆的铜铃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环佩叮当的声响.
少女慌忙攥紧锦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一切,无一不在提醒她——这里,绝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屋子里有面铜镜,当她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穿上了电视剧里一般的古装.
甚至,比那更华贵.
元织.“我这是……”
元织.“穿越了?”
“织织,织织!”
铃铛声越来越近,她不由得往后虐挪了挪屁股.
恍惚一瞬间,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裹着月白狐裘的元桦抱着青铜手炉撞进来,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发间的珍珠步摇也跟着轻颤.
她腮边还沾着几片未掸落的雪绒,眼底却燃着两簇明亮的火
元桦“我们织织!御膳房新做了糖霜山药糕,再不去可要被小皇子们抢光啦!”
少女望着来人裙裾上金线绣的缠枝莲纹,喉间发紧。元桦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冰凉的指尖突然贴上她额头.
元桦“莫不是昨夜偷溜去看烟火着凉了?怎么呆呆的?”
说话间,袖口滑落半截羊脂玉镯,映得她腕间铃铛愈发银亮,像是把外头的雪色都系在了身上.
这就是原著里,圣上偏爱的那位公主…她也挺喜欢她的.
不过小说里,对这个“长安公主”的描写不多,只是提了她几嘴.
不过看到那里就知道,被送去和亲的那位公主才是弃子.
元织.“那个…”
元织.“我能问一下嘛,我是这个殿的拥有者?”
元桦的手猛地僵在半空,银铃也跟着屏住了声响。她歪着头打量榻上神色惶然的少女,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雪沫突然簌簌掉落.
元桦“织织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昭阳殿啊!您可是大盛朝最得宠的——”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脸颊,疼得倒抽冷气
元桦“完了完了!莫不是那日偷喝桂花酿摔着脑袋,如今连自己是长宁公主都忘了?”
她攥住少女冰凉的手,腕间铃铛乱撞,声音里掺着快要哭出来的颤意.
元桦“我是元桦啊!从小跟您穿一条襦裙长大的元桦!您若再认不得我,我、我这就去请太医院那群老头子……”
其实元织原本还有点困意在身上的,现如今被眼前这个公主吵得都有些清醒了.
元织.“不是说书里最吵的是长宁公主吗……”
她小声嘟嘟道.
见她快急得哭出来了,元织摆摆手.
元织.“害,没事儿”
元织.“我知道我知道,跟你玩玩儿罢了,你瞧瞧你,就是不经吓”
她又靠近了点,歪了歪脑袋.
元桦“织织真的没事儿吗?”
元织愣了下,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这样面若昭雪的美人,谁舍得把她送出宫去受委屈呢.
元织.“真的。”
说实话,她现在是有点同情小公主了.
话语间,她想起自己要赶紧找到自家闺蜜.
她有很强的预感,按照这个套路来说,那是不是……
元织.“你知不知道,当朝的那位仙女医师如今在那里呢?”
元桦的银铃忽地不响了,脸上的血色也跟着褪得一干二净.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得门边的博古架微微晃动,青玉香炉发出细碎的嗡鸣.
元桦“仙女……医师?织织,你怎会……”
喉结艰难滚动,她死死盯着少女苍白的脸,像是要从那双陌生的眼睛里挖出什么.
元桦“您不是最恨她妖言惑众,上个月才下懿旨,将她……将她……”
我勒个痘痘.
妈蛋子的,怎么剧情都拉到这来了,那她该怎么汇合啊……
尾音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元桦突然转身抓起手炉,滚烫的铜皮烫得指尖发红也浑然不觉。她背对着榻上的人,发间珍珠步摇在晨光里晃出冷芒.
元织又晃了神,元桦以为是她真的出事了.
元桦“许是昨夜风大迷了眼,我、我这就去传太医……”
话音未落,腕间铃铛已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叮叮当当碎成了满廊残响.
元织.“诶,不二…”
她就问问…
然后又躺下了.
元织.“哎呦我去…我怎么穿越了还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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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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