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当天暴雨如注。颜书坐在第三排，雨水顺着帐篷边缘滴在贺峻霖给的拍立得上。当贺峻霖 solo 环节开始时，雨突然停了。
"这首歌...关于距离。"舞台上的贺峻霖白衬衫湿透，贴在单薄的后背。前奏响起时，他望向观众席的眼神让粉丝尖叫骤起。
颜书低头看歌词单，发现与天台听过的旋律完全不同。这首歌更克制，更疼痛，副歌部分只有反复的："You're my forbidden constellation（你是我禁忌的星辰）"。
唱到最后一分钟，贺峻霖突然走向舞台边缘。灯光师慌忙追光，照出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的动作——是颗被雨淋湿的纸星星，不知从哪个方向扔上来的。
"谢谢。"他将星星塞进口袋，这个动作引发更大声的尖叫。颜书却注意到他转身时摸了摸左胸口袋——那里露出一点灰色，正是她今早托马嘉祺还回去的围巾。
散场时手机震动，陌生号码短信：【停车场C区，车牌渝A·L0716。有东西给你。——马】
黑色保姆车里，马嘉祺把驾驶座让给助理："二十分钟后回来。"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车载冰箱。
颜书打开冰箱，里面放着盒草莓蛋糕，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Sorry"。小叉子下压着张字条：【公司禁止我单独见你，但没说不能送蛋糕。】
她戳着蛋糕上的草莓发呆，突然发现车载屏幕停留在导航页面——最近目的地是"重庆大学城"。历史记录显示这个地址每周三下午都会出现，而那天正是她去旁听法语课的日子。
车门突然打开，贺峻霖带着湿漉漉的寒气钻进来。他戴着口罩，头发还滴着水，手里紧攥着那颗湿透的纸星星。
"蛋糕...好吃吗？"他拘谨地坐在最远的座位。
颜书递过纸巾："你每周三跟踪我？"
"不是跟踪！"贺峻霖耳朵通红，"只是...刚好路过。"他展开那颗纸星星，里面是音乐节歌词的初稿，【想见你的理由】被划掉改成【不见你的理由】。
车载时钟滴答作响。贺峻霖突然说："我查到了那天骚扰你的人。"他调出手机照片，是粉色外套女孩在时代峰峻楼下蹲守的画面，"她不是粉丝，是竞争对手雇的。"
颜书怔住："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贺峻霖的手指在膝盖上收紧又松开，"我讨厌你因为我受伤。"雨水从他发梢滴落，"所以...我们暂时保持距离好不好？"
他说的"距离"是伸直手臂的长度。当保姆车在颜书小区后门停下时，贺峻霖用这个姿势递来一把伞："等风波过去...我能约你去南山看星星吗？"
雨又下了起来。颜书撑开伞，发现伞柄上挂着小相机造型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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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盘里是段夜间练习室视频。贺峻霖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同一段舞，镜头外传来李飞的声音："动作太柔了！粉丝要看你A起来！"
视频突然切换，是偷拍视角的颜书——她在摄影展上讲解作品，地铁里读法语小说，甚至在天台发呆的侧脸。每个片段角落都标着日期，最近的是音乐节她低头看歌词单的瞬间。
最后跳出几行字：【这些是我见不到你时的收藏品。如果偶像不能任性，至少让贺峻霖当个蹩脚的跟踪狂吧？PS：法语课我报了秋季班。】
颜书将U盘放进装拍立得的小铁盒，突然发现盒底静静躺着三颗纸星星——是这三个月来她每次想联系他又忍住的证明。
窗外，重庆的夜空罕见地露出几颗星星。手机屏幕亮起，是贺峻霖刚更新的微博：【在学新语言，有人能推荐法语版《小王子》吗？】
评论区瞬间涌入上万条回复。颜书点开私信框又退出，最终只是用小号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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