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实..."肖战斟酌着词句，"我们观点没那么对立。《归途》的直白在于表演，《午夜钟声》的刻意在于技法，但核心都是好故事。"

王一博眼睛亮了起来，他们很快陷入专业讨论，从镜头调度聊到演员的微观表情控制。当肖战用叉子在餐巾上画分镜草图时，王一博突然说："你应该当导演。"

这句话让肖战手指一颤，叉子划过餐巾发出轻微撕裂声。他三年前偷偷报考导演系的事，连经纪人都不知道。

"两位老师聊得真投入啊。"带着酒气的声音插进来，穿银灰西装的投资人赵总搂着个年轻女孩站在桌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新签的小艺人Luna，特别崇拜肖老师。"

女孩妆容精致却眼神慌乱，手腕被攥得发红。肖战站起身隔开两人，自然地握住女孩的手："我看过你的网剧，哭戏很有感染力。"他侧身对王一博介绍，"记得《春夜》里那个打电话的长镜头吗？就是Luna演的。"

王一博会意，起身拉开自己另一侧的椅子："那段表演值得金雀奖提名，坐这儿聊聊？"

赵总脸色阴沉下来，正要发作，突然被泼洒的红酒溅了满袖——王一博"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抱歉。"王一博语气毫无歉意，抽出手帕时"恰好"露出腕上某顶级奢侈品牌的限量款手表。赵总表情立刻变了，那正是他求而不得的款式。

肖战趁机将女孩引荐给不远处的女导演，回来时看见王一博正用湿巾擦拭桌面，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的默契让肖战心头泛起奇异的热流，比香槟气泡更轻盈地往上涌。

"你们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林峰不知何时出现在王一博身后，声音压得极低，"别忘了徐明正在隔壁桌盯着。"

王一博背部肌肉明显绷紧了。肖战顺着视线看去，星耀文化的对家经纪人徐明确实举着香槟朝这边冷笑。他突然明白周雨为何频频看手机——公司肯定在监控舆情。

"失陪。"王一博突然起身，跟着经纪人走向露台。透过玻璃门，肖战看见林峰激动地说着什么，不断指向手机屏幕。王一博的背影如同一堵冰墙，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