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101顶层的套房阳台像悬浮在空中的玻璃匣子。肖战推开落地窗时，夜风卷着城市灯火扑面而来。王一博背对他靠在栏杆上，手里的红酒杯盛着半轮倒映的月亮。
"门没锁。"他没回头，声音混着远处街道的喧嚣。
肖战反手拉上窗帘，布料拂过地面的沙响像某种序幕。阳台瓷砖冰凉，他赤脚走过去，看见王一博脚边放着把吉他——拍《边缘之舞》时用来揣摩角色的小道具。
"星河奖的事..."
"我知道。"王一博转过身，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深邃阴影，"你拒绝了。"
这不是问句。肖战走近，发现对方眼里有细碎的光在颤，像北极圈冻原上最后倔强的星火。
"陈导告诉你？"
"不需要。"王一博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如果是三个月前的你，会权衡利弊。但挪威那晚之后..."他手指轻轻划过肖战锁骨上淡去的吻痕，"我知道你选了什么。"
远处某栋大楼的霓虹灯突然变换颜色，将王一博半边脸染成蓝调。肖战想起《边缘之舞》里那句台词：所有选择都是回响，早在你做决定前，心就已经代你应答。
"林峰威胁要放出视频。"王一博突然说。
肖战呼吸一滞。那些酒店走廊的监控，安全通道的偷拍，甚至可能...房间内的隐秘画面。
"我不在乎。"他重复阳台上的话，但这次声音更轻，像片羽毛落在火药桶上。
王一博笑了，那种带着锐角的、不常见的笑："我在乎。"他拿起吉他拨动琴弦，"所以写了这个。"
前奏像冰层下的暗流。当王一博开口时，肖战才发现那不是现成的歌——每个词句都崭新得带着毛边，是关于暴雨夜的休息室，关于柏林电影节交锋的真相，关于一枚游戏币如何变成指南针。
"...
第十次巧合是精心设计，
第十一次触碰是孤注一掷，
如果所有镜头都对准我们，
不如就让这出戏永不落幕...
"
副歌部分王一博改用假声，肖战突然听懂了——他在模仿《边缘之舞》里那段被剪掉的戏中戏，方远为林郁写的歌。当时导演认为"太过私人"而删减，现在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夜晚复活。
最后一个和弦余韵未消，王一博已经单膝跪地，从吉他音孔里取出枚戒指。素银圆环内侧刻着两个小字："23-32"。
"二十三岁遇到你，三十二岁..."他喉结滚动，"如果你愿意的话。"
肖战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电影节雨夜的王一博蜷在沙发睡着的侧脸，片场帐篷里分食的半盒草莓，挪威玻璃屋外经年不化的积雪。所有画面最终凝结成此刻眼前这枚微微发颤的戒指。
他伸手接过，却在戴上前停住："视频怎么办？"
"已经解决了。"王一博站起身，从手机调出一段新闻视频——极光娱乐今早突发声明，前经纪人林峰因"涉嫌职务侵占"被警方带走。
肖战猛地抬头："你..."
"不是我。"王一博摇头，"是我父亲。他忍了林峰三年，终于等到确凿证据。"
这解释了很多事——解约的顺利，挪威的安全屋，甚至那架突然出现的私人飞机。肖战摩挲着戒指内侧的数字，突然意识到：他们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星河奖还会来。"王一博靠近一步，"陈导刚收到消息，评委会迫于舆论压力改口了。"
"舆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