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两天后，晚自习的铃声撕破暮色时，睫毛的手机屏幕在抽屉里亮起。精灵发来的消息简短又嚣张：「老地方，敢不来算你怂」，定位直指学校后山荒废的旧仓库。他合上课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颗草莓味硬糖——那是精灵今早趁他不注意，偷偷塞进校服口袋的

后山的碎石路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旧仓库的铁皮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睫毛推开门，潮湿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扑面而来。精灵坐在生锈的铁架床上，黑色皮衣拉链拉到顶，脖颈处夹了浅浅的红痕，像是被蚊子叮的痕迹

“这么着急找我，是被人欺负了？”睫毛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精灵不自然的神态，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少年猛地起身，金属床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少废话！今天必须跟你分个高下！”他扬起手里的飞镖，仓库顶上垂落的蛛网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飞镖盘是精灵用粉笔画在墙上的，中心歪歪扭扭画着睫毛的简笔画。第一支飞镖破空而出，精准地扎在睫毛的“眼睛”。“看见了吗？这就是惹我的下场”精灵挑衅地挑眉，却在转身时被睫毛从身后扣住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你的准头，还差得远”

睫毛握着精灵的手掷出第二支飞镖，银色金属钉入靶心时，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面上剧烈晃动。“教你个秘诀”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另一只手按住精灵的腰将人抵在墙上，“瞄准的时候，要像这样……”他俯身时，月光恰好落在睫毛微卷的睫毛上，精灵鬼使神差地屏住了呼吸

突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精灵猛地推开睫毛，飞镖盘应声落地摔成两半。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洒落，照亮睫毛眼底未散尽的暗潮。“躲好”睫毛将人拽进角落，自己挡在前方，指尖却悄悄扣住精灵颤抖的手

脚步声逐渐远去，精灵却没来得及抽回手。睫毛低头注视着交握的十指，突然轻笑出声：“你的手这么凉，是怕被人发现和我……”“闭嘴！”精灵的脸涨得通红，却没有挣脱，“明天、明天再比一场，输的人……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睫毛松开手，指尖划过精灵发烫的掌心：“一言为定”他弯腰捡起摔碎的飞镖盘，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过在那之前——”少年突然凑近，嘴唇擦过精灵耳畔，“最好把脖子上的痕迹遮好，省得被人误会”

精灵猛地捂住脖颈，耳尖烧得滚烫。仓库外的夜风卷着月光涌进来，吹得两人衣角翻飞。当睫毛转身离开时，精灵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混着铁皮屋顶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夜里谱成一曲凌乱的乐章。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睫毛发来消息：「条件我已经想好了，精哥可别输得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