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照片

林夏坐在病床旁，手里捏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大概五六岁，扎着两个小辫子，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背景是游乐园，天空湛蓝，阳光灿烂。

而现在的林志远，瘦得几乎脱相，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

护士说，他是肝癌晚期。

“为什么不早点治疗？”她问。

护士犹豫了一下，说：“病历上写，他拒绝化疗，只接受止痛治疗。”

林夏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雨夜。

她站在家门口，看着父亲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爸！”她喊他。

他停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别跟来了，照顾好自己。”

然后，他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