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天下着小雨。
林夏站在墓前,看着父亲的骨灰盒被缓缓放入土中。来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她从未见过的中年人,自称是父亲的老同事。他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些“节哀”之类的话,然后匆匆离开,仿佛这场葬礼只是一个不得不履行的义务。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轻轻撒在骨灰盒上。
“爸,你连走的时候,都这么安静。”
回到父亲生前租住的小屋,林夏开始整理他的遗物。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堆满杂物的书桌。她拉开抽屉,里面塞满了药瓶、止痛贴和皱巴巴的医院收据。最底下压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钢笔写着她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本存折、一把钥匙,和一封信。
存折上的数字让她怔住——整整三十万,存款日期从十年前开始,每月固定存入一笔,直到上个月。
钥匙上挂着一个褪色的蓝色小鲸鱼挂饰——那是她小学时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信很短,只有几行字:
**「夏夏:**
**这笔钱是给你的。钥匙是旧家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去看看。**
**爸爸对不起你。」**
她的眼泪终于砸在信纸上,晕开了钢笔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