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餐厅里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温暖。顾晏辞紧紧地握着林溪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他知道,从此以后,他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没有她了。

这三年漫长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她的回心转意。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但他知道,只要有林溪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因为,她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唯一的救赎。

顾晏辞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细密的纹路，那里还留着前夜玻璃划破的浅淡疤痕。侍者推着餐车经过时，水晶杯碰撞的脆响让他突然收紧手指。

"明天我让张秘书重新安排工作。"指节泛白，"以后七点准时下班。"

林溪睫毛颤了颤，切开牛排的动作顿在半空。熟稔的三分熟，边缘微焦的肉汁正缓缓渗进白瓷餐盘的纹路里，像极了那年医院床单上晕开的暗红血迹。

"顾氏的并购案下周就要签约。"她用餐刀轻敲盘沿，金属相击的轻响让顾晏辞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手头还有六个待处理文件......"

"都推给副总监。"他打断她，将剥好的虾仁推到她盘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时，感觉到她微不可查的战栗，"从今天起，你的工作时间表由我亲自排。"

林溪抬眼时恰好撞见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刺进来——他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指和现在一样用力，签字时钢笔尖几乎戳穿纸张。玻璃幕墙将城市霓虹折射成流动的色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顾晏辞，我们说好了重新开始。"她放下刀叉，棉质餐巾在膝头攥出褶皱，"不是回到三年前。"

侍者适时送来甜点，焦糖布丁上的糖霜在银勺触碰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顾晏辞用勺子舀起一小块递到她唇边，温热的焦糖气息混着他指缝间残存的雪松须后水味道涌过来。

"张嘴。"他声音发沉，拇指擦过她下唇时带着灼人的温度，"三年前你替我挡那杯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自己留条退路？"

布丁的甜腻突然卡在喉咙里。林溪偏头躲开他的手，布丁落在餐布上晕开小片奶渍，像极了那个在他办公室泼洒的牛奶杯。顾晏辞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倾身越过餐桌，带着烟草味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

"苏软软这个名字，"他舌尖轻舔她耳垂，换来她惊颤的瑟缩，"只有我能叫。"

邻桌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林溪猛地推开他，看见玻璃窗映出自己通红的脸。顾晏辞慢条斯理地坐直身体，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烛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下周四民政局门口见。"他切下一大块布丁送进嘴里，齿间咀嚼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已经让助理把需要的材料发到你邮箱。"

玻璃杯突然从林溪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声响。餐厅里响起的小提琴声突兀地断裂成单音，像极了她此刻骤然停跳的心脏。顾晏辞用餐叉轻敲空了的布丁碗，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别忘了，溪溪。"他尾音拖长，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缱绻，"你说过要重新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