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当日的晨雾还未散尽，朱雀街的青石板上已跪满了三跪九叩的文武百官。
林渊站在祭天台的汉白玉阶梯下，望着最顶端那尊青铜巨鼎里跳动的明火，喉结动了动——鼎中燃的不是松脂，是他昨日命人换掉的艾草，混着四女各自的一缕发丝。
"公子。"柳诗诗的手从袖中伸过来，指尖凉得像沾了晨露的梅瓣。
她另一只手攥着他的衣角，绣着并蒂莲的袖口被揉出皱痕，"我、我昨晚把你教的口诀又背了二十遍。"
林渊低头，看见她发间那支木簪——是他前日在市集买的，刻着"平安"二字。"诗诗背得比我还熟。"他温声说，余光瞥见左侧的李明月。
公主今日穿了玄色翟衣，腰间玉剑的流苏却在微微发颤，显然在强撑镇定。
"装什么正经。"李明月偏过头，耳尖红得要滴血，"本公主的剑，可比你记的那些破阵图利百倍。"
"公主说的是。"苏媚的团扇掩着唇笑，她今日穿了月白纱裙，广袖里隐约能看见腕间的红绳——那是林渊前日亲手编的，"不过我这把扇子......"她忽然用扇骨轻敲林渊手背，"扇骨里藏的淬毒银针，可比剑快三分。"
楚灵儿踮脚扯他腰带："我在祭台地砖下埋了十包辣椒粉！
等那姓赵的老匹夫扑过来，我就——"
"灵儿。"林渊按住她捣乱的手，掌心触到她腕上的银铃，"今日我们要唱的戏，不是打打杀杀。"他望向四人，晨光穿过雾霭落在他们发梢，"是......"
"吉时已到——"
司礼官的长喝打断了他的话。
林渊深吸一口气，抬步往祭台走，四女如影随形：李明月走在左首，腰杆挺得笔直；苏媚在右，广袖轻摆似云；柳诗诗跟在侧后，指尖还攥着他衣角；楚灵儿最不安分，悄悄勾住他小指。
祭台中央的青铜鼎腾起青烟时，赵天策的咳嗽声从观礼席传来。
这位刑部尚书今日穿了朱红朝服，可眼底的青黑比夜色还重——林渊知道，他昨夜定是在布"情蛊阵"。
"请祭天使引动天地之气。"司礼官捧来玉盘，盘里是块刻着星图的玄玉。
林渊接过玄玉的刹那，掌心的劫火印突然发烫。
他垂眸，看见玄玉表面浮起暗纹——是情蛊阵的引。
赵天策果然选在他接触祭器时启动阵法。
"渊哥哥？"柳诗诗的声音带着颤音。
她离他最近，能看见他额角渗出的细汗。
林渊冲她笑了笑，反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相贴的瞬间，柳诗诗腕间的玉镯泛起微光——那是四象合鸣的契印。
他又握住苏媚的手，团扇坠子的红绳缠上他指节；再是楚灵儿，银铃叮铃作响；最后是李明月，玉剑的寒气顺着相扣的指尖渗进来。
四股暖流顺着手臂涌进心口，压下了劫火的灼烧。
林渊抬头，看见赵天策的脸色骤变——情蛊阵需要引动他体内的负面情绪，但此刻他心里只有四团暖烘烘的火：柳诗诗的单纯，苏媚的温柔，楚灵儿的机灵，李明月的傲娇。
"起阵！"赵天策突然拍案，十二名黑衣密探从观礼席后窜出，手中黑旗展开，阵纹在祭台地面亮起血光。
林渊感觉体内的劫火突然暴动，像被人拿火钳猛捅了一通的炭盆。
他咬着牙，指尖掐进四女掌心——这是前日约好的暗号。
"快看！
他们连成一体了！"楚灵儿突然喊出声。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林渊与四女掌心相贴处浮起金纹，如藤蔓般爬上各自衣摆，在半空连成一面光网。
"放肆！"赵天策抄起案上的镇纸砸向光网，"杀了他们！"
黑衣密探挥刀冲来，却被一道银芒拦住。
李明月抽出腰间玉剑，剑尖挑开第一柄刀，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雪："他们是本公主的道侣与侍卫，谁敢动？"她反手挥剑，剑气劈开第二人的刀刃，"禁军何在？"
观礼席后涌出三百玄甲卫，为首的千总单膝跪地："末将听候公主差遣！"
林渊趁机运转四象合鸣，体内的劫火顺着光网流入四女体内，又被她们以元气反哺回来。
他感觉有团热流在丹田炸开，顺着经脉冲向四肢百骸——是系统提示的"情火焚天"。
"赵大人。"林渊松开四女的手，劫火印在胸口灼出红光，"你这阵法，引的是情火。"他屈指一弹，光网骤然收缩，裹住所有阵纹，"可情火......"红光暴涨，"从来不是用来伤人的。"
赵天策被气浪掀飞数丈，撞翻了三张观礼案。
他吐着血爬起来，指着林渊的手直抖："你、你勾结妖魔......"
"我要是妖魔。"林渊走向前，衣摆的金纹随着步伐流动，"怎么会太受欢迎？"他停在赵天策面前，俯身捡起对方掉落的朝珠，"你看，连公主都肯为我拔剑，苏姑娘愿为我藏针，诗诗背口诀背到失眠，灵儿......"他瞥向楚灵儿，"连辣椒粉都给我备好了。"
观礼席传来抽气声。
有大臣小声嘀咕："这哪是妖魔，分明是......"
"分明是我朝的福将。"李明月收剑入鞘，走到林渊身侧，"今日祭天，本公主有一事要宣布。"她望着林渊，耳尖的红从晨雾里透出来，"三日后，我要与林渊行结发礼。"
"还有我。"苏媚摇着团扇上前，广袖扫过林渊手背，"我要做他的解语花。"
柳诗诗攥着他衣角，声音轻得像落在梅枝上的雪："我、我要做他心尖上的糖。"
楚灵儿蹦到他另一边，银铃响成一片："我是小军师，当然也要嫁！"
林渊望着四张泛红的脸，突然笑出声。
他张开双臂，将四人拢进怀里："今日我便说清楚——我要娶你们四个！"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雷鸣。
众人抬头，只见一道赤光从祭台直冲云霄，穿透晨雾，在天空映出四个重叠的身影：有持剑的，摇扇的，攥着衣角的，还有歪头笑的。
"这是......"司礼官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贴住青石板，"天地共鸣！"
观礼席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开始叩拜。
林渊低头，看见四女眼底的星光——比赤光还亮。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阴恻恻的声音从祭台后方传来。
林渊抬头，看见萧若雪站在青铜鼎旁，面纱被赤光映得发红。
她手里攥着半块玄玉，和林渊之前接过的那块正好拼成完整的星图。
"游戏才刚开始呢。"林渊松开四女，朝萧若雪走了两步。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情火还在翻涌，"不过......"他回头望向四女，"我现在有四个队友了。"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却被更猛烈的喧哗盖住。
李明月的玄甲卫已经控制了所有黑衣密探，赵天策被拖下去时还在喊："是萧姑娘！
是萧若雪......"
"传朕口谕！"
尖锐的宦官嗓音从朱雀门方向传来。
众人转头，看见皇帝的御辇停在阶下，龙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林渊望着那道身影，突然想起前晚柴房里黑衣人的话——赵大人的人已经在祭坛布下......
他摸了摸胸口的劫火印，赤光还在皮肤下流动。
四女围过来，李明月的手按在他后腰，苏媚的团扇替他挡了点风，柳诗诗往他手里塞了颗糖，楚灵儿扯他袖子："走啦，该去见皇上了。"
祭台下方，宦官的声音还在回荡："着大理寺即刻彻查'情蛊阵'来源，务必......"
林渊牵着四女的手往下走，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落在每个人发梢。
他听见身后传来青铜鼎的轻响，转头望去，萧若雪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半块玄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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