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私语(三)

接下来的半小时，沈舒夏流畅地介绍着每幅作品的背景和技法，不时加入自己的见解。张凌赫一直站在她身侧，在她不确定时适时递上话头，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合伙人"张总，您这位..."

合作伙伴暧昧地看了看沈舒夏。

合伙人"侄女真是才貌双全。"

张凌赫面色一冷。

张凌赫"沈小姐是我恩师的女儿，现在由我监护。"

他的语气让那位女士立刻道歉并找借口离开。沈舒夏注意到张凌赫下颌绷紧的线条——他在生气，但为什么？

张凌赫"你表现得很好。"

他转向沈舒夏时，语气已经缓和。

沈舒夏"我只是碰巧了解这些画家。"

沈舒夏说，心里却因为他的称赞而雀跃。

张凌赫看了看表。

张凌赫"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你想继续看，还是去咖啡厅休息？"

沈舒夏"继续看吧。"

沈舒夏脱口而出。

沈舒夏"和你一起。"

这句话让张凌赫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走向下一个展厅。

赵世凯“张凌赫！”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们转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助理。他穿着考究的三件套，笑容满面却眼神锐利。

张凌赫"赵董事长。"

张凌赫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

沈舒夏立刻明白了——这就是赵世凯，那个想让她嫁给侄子的赵家家主。

赵世凯"听说你最近收养了个小姑娘？"

赵世凯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沈舒夏。

赵世凯"这位就是？沈明远的女儿？"

张凌赫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在沈舒夏前面。

张凌赫"赵董消息灵通。"

赵世凯"我侄子很失望啊。"

赵世凯假笑道。

赵世凯"他可是对沈小姐念念不忘。"

沈舒夏感到一阵恶心。张凌赫的后背绷得笔直，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张凌赫"请转告令侄。”

张凌赫一字一顿地说。

张凌赫"沈小姐现在受季家保护。任何不适当的接触都将被视为对张氏的挑衅。"

赵世凯眯起眼睛。

赵世凯"好大的口气。为了个养女，值得吗？"

张凌赫“我们还有约，失陪了。"

张凌赫直接揽过沈舒夏的肩膀带她离开。

直到走出展厅，他的手才松开。沈舒夏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异常，不知是因为赵世凯的出现，还是张凌赫那个保护性的动作。

张凌赫"别担心。”

张凌赫低声说。

张凌赫"他不敢动你。"

沈舒夏抬头看他。

沈舒夏"为什么帮我到这种地步？不只是因为父亲，对吗？"

张凌赫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一句。

张凌赫"回家吧。"

回程的车上，沈舒夏假装睡着，头慢慢歪向一侧。她感觉到张凌赫轻轻托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的肩膀很稳，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水味。

沈舒夏没有睁眼，但嘴角悄悄上扬。在这个瞬间，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就像父亲还在时那样。

而张凌赫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第一次意识到，他竟开始期待每天回家的时刻。这个认知让他既困惑又莫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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