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四）

张凌赫出差期间，沈舒夏全身心投入期末考试。她只在每天睡前给他发条简短消息，而他总会在她醒来时回复，尽管隔着时差。

最后一科考完，沈舒夏走出考场，发现周叔等在校门口。

周叔"老爷提前回来了，"

管家接过她的书包。

周叔"说今晚要检查你的商业基础知识。"

沈舒夏欢呼一声。这两周她不仅复习考试，还啃完了张凌赫推荐的几本商业入门书，迫不及待想向他展示。

张宅灯火通明。沈舒夏冲进书房，却发现空无一人。

周叔"楼上。"

周叔指了指。

她轻手轻脚上楼，发现张凌赫卧室门虚掩着。推开门，她愣住了——张凌赫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领带松开，眼镜歪在一边，手里还拿着文件。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沈舒夏悄悄走近，小心地取下他手中的文件，摘掉眼镜。近距离看，张凌赫的睫毛意外地长，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他呼吸平稳，眉头却微蹙，仿佛在梦中也在思考难题。

她突然想起什么，溜回自己房间，取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张凌赫旁边的茶几上。

正要离开，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张凌赫"偷看别人睡觉？"

张凌赫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沈舒夏转身，发现他已经坐起来，眼神清明得不像刚睡醒的人。

沈舒夏"我...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指向那个盒子。

沈舒夏“昨天是你的生日，对吧？我在员工资料上看到的。"

张凌赫挑眉。

张凌赫“你调查我？”

沈舒夏"才没有！"

沈舒夏脸红。

沈舒夏"只是...想谢谢你这一年做的一切。"

张凌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幅精致的水彩肖像。画中的他站在花园里，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肩头，嘴角挂着罕见的微笑。

沈舒夏"这是..."

沈舒夏"去年秋天，你在玫瑰园看报纸的时候。"

沈舒夏小声解释。

沈舒夏“我偷偷画的。”

张凌赫久久凝视着画像，表情难以捉摸。当他终于抬头，沈舒夏惊讶地发现他眼中有一丝湿润。

张凌赫"谢谢。"

他轻声说，声音异常柔和。

张凌赫"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沈舒夏感到脸颊发烫，急忙转移话题。

沈舒夏"你答应教我商业知识的！"

张凌赫笑了，小心地收好画像。

张凌赫"去书房等着。我换件衣服就来。"

当晚，他们一直学习到凌晨。张凌赫是个出人意料的耐心老师，善于用简单比喻解释复杂概念。而沈舒夏吸收知识的速度令他惊讶，她的问题犀利精准，显示出超越年龄的洞察力。

张凌赫"你很有天赋。"

课程结束时，张凌赫罕见地直接称赞。

张凌赫"下学期可以选些商科课程试试。"

沈舒夏点点头，困得眼皮打架。她迷迷糊糊感觉到张凌赫轻轻把她从椅子上扶起来，半搂半抱地送她回房。

张凌赫"晚安，小金丝雀。"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沈舒夏在半梦半醒间想，这个称呼不知何时已经从讽刺变成了昵称。她喜欢张凌赫这样叫她，喜欢他眼中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流露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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