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站在教室门口，微笑着向每一位同学点头问好。她的笑容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冷漠，就像她母亲反复练习过的那样完美。
"林夕早啊！"班长李媛笑着打招呼。
"早，昨晚的作业你写完了吗？"林夕声音清亮，语速平稳，"第三题老师讲评时可能会重点讲，你可以先看看。"
李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林夕总是这样，成绩优异、举止得体，连说话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
只有林夕自己知道，在那副乖巧外表下，她的思绪有多么混乱。此刻她正想着昨晚偷偷拍下的李媛睡觉流口水的照片，以及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把它发到班级群里。
"林夕，这是新转来的同学，顾沉。"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教室前门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比林夕高出近一个头。他穿着略微宽大的校服，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苍白的锁骨。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穿校服外套——这在纪律严明的高三(1)班简直是犯罪。
"大家好。"顾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林夕无法分辨的意味。他环视教室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林夕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林夕感觉心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笔记本。她的手指在纸面上留下轻微的颤抖。
"顾沉就坐在最后一排空位吧。"李老师指着角落，"林夕，你带他去教务处领一下教材。"
林夕僵硬地点头，拎起书包走向门口。经过顾沉身边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与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奇怪地混合在一起。
"谢谢。"顾沉跟在她身后，声音近得让林夕耳朵发烫。
领教材的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交谈。林夕故意走得很慢，观察顾沉的反应。他似乎并不着急，步伐悠闲，甚至有闲情逸致看一眼走廊上的公告栏。
"你对学校很熟？"林夕忍不住开口。
顾沉转头看她，眼神让林夕想起深不见底的潭水："不熟，但我记性好。"
教材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夕踮起脚尖去够最上层的英语课本，顾沉伸手帮她拿下来。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冰凉，短暂地触碰她的手背时，林夕感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谢谢。"她小声说，迅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顾沉笑了，那笑容让林夕想起捕食者锁定猎物时的表情："不用谢，林夕同学。"
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全名，包括那个很少有人能正确发出的"夕"字读音。林夕脊背一僵，不确定他是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全名的。
回到教室时，午休铃声刚好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去食堂，林夕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等人都走光了才最后离开。
她没想到顾沉会在走廊等她。
"一起走？"他靠在窗台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
林夕犹豫了一下。按照她的计划，午休应该去图书馆学习，然后直接回家。但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她点了点头："好。"
食堂人声鼎沸，林夕找了个角落坐下。顾沉端着餐盘在她对面落座，动作随意得像他们已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你不问我为什么转学来这里吗？"他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地问。
林夕搅拌着碗里的米饭："不想说可以不说。"
顾沉挑眉："真特别，大多数女生会追着我问东问西。"
"你不是大多数女生喜欢的类型。"林夕直视他的眼睛，"而且我对陌生人没兴趣。"
顾沉突然凑近，近到林夕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但你不是陌生人，林夕。从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林夕猛地后退，撞上了身后的椅子。她的脸烧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他居然看穿了她内心那些肮脏的想法。
"变态。"她低声骂道，抓起书包就要走。
顾沉没有阻拦，只是在她身后轻声说："跑吧，但我保证你会回来。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林夕，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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