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初降那日,沈星河攥着染血的婚书站在沈府废墟前,指尖抚过婚书上“白首不离”四个字,想起昨夜谢明渊剑尖抵在她咽喉的模样。他银甲染血,眸中映着冲天火光:“沈家通敌叛国,罪无可赦。”
三日前,她还是意气风发的沈家长女,与谢家嫡子谢明渊是世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直到密信传来,说谢家勾结敌国,父亲要她以和亲为名去谢家卧底。那时她哪里知道,等待她的会是这样一场灭门惨祸。
“明渊哥哥,你当真要如此绝情?”沈星河仰头望着眼前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明渊别过脸,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姑娘自重,如今你我立场不同,莫要再唤我哥哥。”
就这样,曾经的青梅竹马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沈星河被谢明渊带回谢府,说是要“严加看管”,实则是变相囚禁。她住在谢府西院,每日看着谢明渊出入,心中恨意与日俱增。
直到那夜,她偷听到谢明渊与暗卫的对话。“大人,沈将军的死......”“住口!”谢明渊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此事不许再提。”沈星河躲在暗处,心中泛起疑惑。若谢明渊当真与敌国勾结,为何提起父亲的死会如此痛苦?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星河在谢府的生活渐渐安定下来。谢明渊虽对她冷言冷语,却从未真的伤害过她。每日清晨,总会有人送来她最爱的桂花糕;生病时,谢明渊会亲自煎药,虽然嘴上说着“死在谢府还嫌晦气”,动作却轻柔得要命。
“谢明渊,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一日,沈星河终于忍不住质问。谢明渊正在书房批阅奏折,闻言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随着相处,沈星河发现谢明渊并不像表面那般冷酷。他会在深夜独自对着父亲的画像发呆,会在她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挡在身前。一次刺客来袭,谢明渊为她挡下一刀,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
“为什么?”沈星河颤抖着问。谢明渊却只是轻笑:“大概是习惯了护着你吧。”那一刻,沈星河心中的恨意悄然瓦解。
一年后,谢明渊向她求婚。大婚那日,十里红妆,满城欢庆。沈星河穿着嫁衣,看着谢明渊掀开她的盖头,眼中盛满温柔。“星河,此生不负。”他说。
婚后,两人育有一子,取名谢承安。沈星河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那夜,谢明渊突然吐血昏迷。沈星河守在床边,看着他额间浮现奇异的符文。
再次醒来的谢明渊,眼神变得陌生。他看着沈星河,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是谁?”原来,真正的谢明渊竟是魂穿而来,如今原主回归,他的使命已完成,即将回到自己的世界。
“明渊,你说过此生不负!”沈星河抓住他的衣袖,泪流满面。谢明渊却轻轻推开她:“抱歉,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就这样,谢明渊消失了。沈星河抱着年幼的儿子,站在空荡荡的新房里,只觉万念俱灰。她开始寻找谢明渊的踪迹,走遍千山万水,踏遍千百个位面,却始终一无所获。
每到夜深人静时,她就会想起谢明渊教儿子走路的场景,想起他为她摘星子的诺言。“明渊,你到底在哪里?”她对着星空呢喃,泪水打湿了怀中的婚书。
而在某个未知的位面,谢明渊也在疯狂寻找着沈星河。他记得所有的事,却无法回到那个世界。每当思念泛滥,他就会拿出沈星河亲手绣的香囊,上面“星河长明”四个字早已被摩挲得褪色。
“星河,等我。”他握紧香囊,眼中闪过坚定,“就算跨越千劫万难,我也要找到你。”
岁月流转,时空更迭。沈星河依旧在寻找,谢明渊也从未放弃。他们不知道,在命运的长河里,一场跨越位面的重逢,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