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学院的结界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缓缓打开，鎏金色的校门上雕刻着上古符文，随着学生的涌入泛起淡淡的光晕。
卡湳尔站在教学楼的顶楼，银白长发被一根墨紫色的发带松松束起，灭虚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穿着神魂学院的校董制服——墨色长袍外罩着银边马甲，胸前别着象征副校董的灭虚徽章，手里还捏着一份新的考勤表。
“父帝，各年级的新生都到齐了，就差我们这届的老生。”卡泽钧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级长手册，黑色制服衬得他愈发挺拔。
卡湳尔“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米语棠安正举着光明之刃追贝诗窈，两人身后跟着拎着书包狂奔的秋野萧；顾音淼和凌小漫在甜品摊前争论该买草莓挞还是巧克力慕斯；麟书珩和冥玄月则在核对新生名单，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疯跑的几人，无奈地摇头。
“看来作业没让他们长记性。”卡湳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尖却在考勤表上轻轻敲了敲——上面“米语棠安”的名字旁，已经画了三个小叉。
麟星泽从楼梯口走来，金色长发在晨光中泛着光，光暗校董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自带一股清冷的威严。“刚去看了新生分班，有几个孩子的光暗之力很有天赋。”他走到卡湳尔身边，目光落在楼下那个追着贝诗窈跑的白色身影上，“安安把光明之刃对着同学挥，你不管管？”
“让她闹。”卡湳尔淡淡道，“等会儿开学典礼，我会让她上台演示光明符文的正确画法——就用她作业里画错的那十个。”
麟星泽低笑出声：“你倒是会找机会。”
冥远叼着根棒棒糖跑上来，红色长发乱糟糟的，鬼火校董的制服领口敞开着，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芒果干。“阿湳！你看我带什么来了！”他献宝似的递过一个食盒，“后厨刚烤的芒果班戟，给你留的！”
卡湳尔的目光落在食盒上，喉结微动，却还是板着脸：“开学典礼期间，禁止携带零食。”
“哎呀就吃一个！”冥远打开食盒，金黄的班戟散发着甜香，“等会儿要站一个小时呢，补充点能量！”
卡湳尔最终还是没忍住，拿起一个班戟塞进嘴里。芒果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舌尖化开，让他紧绷的嘴角柔和了几分。
开学典礼的钟声敲响时，所有学生都聚集到了广场上。米语棠安被卡泽钧拎着后领拽到队伍里，嘴里还嘟囔着“贝诗窈抢了我的草莓挞”；贝诗窈冲她做了个鬼脸，被沈夕桐冷冷瞥了一眼，立刻乖乖站好。
卡湳尔走上主席台，银白长发在风中微动。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敬畏，有好奇，还有新生怯生生的打量。毕竟，这位副校董不仅是千古灭虚之体，还是能一刀灭掉十万血魔大军的狠角色。
“我是卡湳尔，神魂学院副校董。”他开口，声音透过扩音符文传遍广场，“新学期，三条规矩。”
“第一，按时完成作业，级长每日检查。”
台下传来一片低低的哀嚎，米语棠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第二，禁止在学院内私斗，违者抄《上古校规》一百遍。”
贝诗窈和秋野萧对视一眼，默默放下了攥着对方书包的手。
“第三，”卡湳尔的目光扫过全场，异瞳中的千古符号闪了闪，“保护同学，守护学院。若有外敌入侵，无论实力高低，皆有一战的义务。”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学生们挺直脊背，目光里多了些坚定——他们都知道，这位副校董说的“外敌”，绝非玩笑。
开学典礼的最后一项，是新生入学测试。卡湳尔坐在测试台后，看着一个个新生上前测试元力等级，偶尔在名册上做个标记。
轮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时，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灭虚之力。“我……我叫千语，是千古灭世主皇的远房侄女。”
卡湳尔抬眼，看着她眼底的紧张，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同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攥紧拳头，害怕被叫做“怪物”。
他的声音放缓了些：“别怕，集中精神。”
千语愣了愣，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放松下来。灭虚之力渐渐凝聚，测试水晶竟亮起了罕见的深紫色。
“帝皇级初阶。”麟星泽在一旁记录，金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不错。”
千语的眼睛亮了，对着卡湳尔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卡校董！”
卡湳尔没说话，只是在她的名册上画了个小小的五角星。
测试结束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米语棠安抱着一摞作业本跑来，累得满头大汗：“大伯！我把作业补完了！还有贝诗窈他们的！”
卡湳尔接过作业本，随意翻了翻，点了点头：“嗯，晚上来我办公室，给你们发新的练习册。”
米语棠安：“……”
看着她垮下去的脸，卡湳尔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麟星泽和冥远走过来，一人一边揽住他的肩。
“副校董大人，第一天开学感觉如何？”冥远笑着问。
卡湳尔望着广场上嬉笑打闹的学生们，银白长发下的异瞳映着夕阳的光，轻声道：“还行。”
至少，这里没有人叫他“怪物”。
至少，这些孩子的眼里，只有尊敬，没有恐惧。
神魂学院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照亮了教学楼前的石碑，上面刻着卡湳尔亲手写的校训：
“以力护善，以心守真。”
新的学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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