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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泪酿酒·典骨

枝酒

【孟婆庄的桃木门】

泪夭的鎏金汤勺抵住霜酎喉间时,孟婆庄三千盏人皮灯笼骤然熄灭。黑暗中有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从地底传来,汤锅里的记忆金液映出八百年前那个棠花纷飞的午后——醉墨偷折神庭禁花被守卫追逐,却把沾血的棠枝藏进袖中,笑着对霜酎说:“师尊,这花配你新酿的浮生梦正好。”

“月蚀已集齐九十八根天道罪骨。”泪夭的声音在黑暗中淬着寒意,“他的‘溯时笔’只差最后两味药引——你的肋骨,和醉墨的麒麟角碎片。”

汤勺突然刺破霜酎颈间皮肤,金液顺着伤口渗入血脉。剧痛中霜酎看见幻象:月蚀的骨笔点向命簿残页,页面上赫然是醉墨在无间狱受刑的身影!

“忘尘汤能改命簿轨迹。”泪夭划开自己手腕,天青色血液注入汤锅,“但需弑神链为火引,佐孟婆血...”

血液触及记忆金液的刹那,整座孟婆庄开始扭曲变形。梁柱化作森森白骨,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汤池,沸腾的池水里浮出被遗忘的记忆:

【初代冥霜的笔冢·回溯】

风雪肆虐的断崖边,黑袍男人剜出胸骨掷入熔炉。淬火的骨笔成型时,跪在雪地里的泪夭伸手承接坠落的血滴。

“记住。”初代冥霜的骨笔点在她眉心烙下孟婆印,“悔恨是孟婆汤的药引,亦是剧毒。”

泪夭抬头,霜酎惊见她的脸竟与阿灼有七分相似!

霜酎腕间弑神链突然绞紧,勒得他单膝跪地:“你非冥霜之血...你是他剥离的悔恨!”

泪夭的汤勺贯穿他胸膛:“所以我认得你骨中封存之物!”

【妖骨现世·溯时副笔】

白骨妖爪撞碎桃木门的瞬间,泪夭猛地抽出霜酎第三根肋骨。骨身青灰石皮簌簌剥落,露出内里鎏金色的流光。骨髓滴入汤锅时异变突生——

“咔嚓!”

肋骨表面裂开细纹,纹路中浮出墨色棠枝虚影。枝条疯长缠住月蚀袭来的利爪,尖刺扎入骨缝吸出银白记忆流:

【月蚀的记忆囚笼·窃取】

司命殿在业火中崩塌,少年月蚀跪在废墟里,颤抖着撕下浸透孟婆血的命簿残页。泪夭的青铜鼎碎片扎进他掌心,鼎身条款灼烧着:

“弑师者永堕无间”*

“师父...”少年将残页按进心口,“您化鼎前托付的仇,弟子必报!”

泪夭发出凄厉尖啸!天青血液从七窍涌出,青铜巨鼎破土而出。鼎身浮现带血条款:

卷二·烬夜帛 条款十三

典当妖骨者,永失所爱容颜

霜酎被抽骨处急速结晶化,冰层下浮现醉墨消散前的脸。月蚀趁机甩出命簿残页,纸页化作囚笼扣向霜酎心口的空洞——那里正涌动着鎏金色光芒!

“溯时笔该饮主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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