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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晚餐比我重要

大佬哥哥竟是宠妹狂魔

雨水像无数冰冷的鞭子,疯狂抽打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皮肤。老旧的居民楼在铅灰色的天幕下瑟缩着,墙皮剥落,露出底下丑陋的灰黑底色。三楼东户那扇蒙着厚厚水汽的窗户,是这片灰败中唯一透出一点昏黄光亮的窟窿。

屋内,空气潮湿黏腻,混杂着廉价外卖的油腻和角落霉菌的阴冷气息。林晚星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块边缘磨得发毛的旧抹布攥在她冻得通红的指间。水桶里的脏水已经浑浊不堪,她机械地、一遍遍拧干抹布,用力擦拭着脚下那片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污渍地板。每一次俯身,单薄洗旧的棉布T恤领口便向下滑落一截,露出嶙峋的锁骨和颈后一小片苍白的皮肤。冰冷的水汽和地板的反寒,透过薄薄的布料,刀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指尖早已被泡得发白发皱,几处裂开的小口子,在每一次用力擦拭时都带来细密的刺痛。

“啧,蠢死了!擦个地都磨磨蹭蹭!水都溅到我鞋上了!”不耐烦的呵斥像块冰坨砸过来。

林晚星的动作猛地一僵,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她抬起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顾辰陷在唯一那张还算体面的旧沙发里,两条腿大剌剌地架在堆满烟头和空啤酒罐的茶几上。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年轻却写满烦躁的脸。他正全神贯注于一场激烈的手机游戏,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点,嘴里不时爆出几句粗鄙的咒骂。他穿着一件还算新的潮牌T恤,和这间破败的屋子格格不入。

“看什么看?地板擦完了吗?磨洋工!”顾辰眼皮都没抬,语气恶劣,“饿死了!去,给我买份馄饨回来,要南街口老刘家的,虾仁馅的!”他像使唤一条狗。

胃里一阵尖锐的绞痛。林晚星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只在路边买了一个冷硬的馒头。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细弱蚊呐:“外面…雨太大了…”

“雨大?”顾辰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斜睨着她,嘴角扯出一个刻薄的弧度,“雨大就不用吃饭了?林晚星,你搞清楚,是我收留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让你干点活、跑个腿还委屈你了?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林家扫地出门睡大街了!赶紧滚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语气带上一种油腻的亲昵,“哦,对了,多买一份,薇薇说她也没吃晚饭,正好给她送过去。动作快点!别让薇薇等急了!”

“薇薇”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林晚星的心口。一股冰冷的麻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沉默地放下抹布,在围裙上擦了擦湿冷的手,没有再看顾辰一眼。走到门边,拿起一把伞骨歪斜、勉强能撑开的旧伞,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来,瞬间打湿了她的额发和肩膀。单薄的旧伞在风雨里可怜地摇晃,形同虚设。南街口并不近,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里,裤腿很快湿透,冰冷的布料紧紧贴在腿上,寒意刺骨。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冻得她牙齿微微打颤。

好不容易走到老刘馄饨铺,小小的店面挤满了躲雨和吃宵夜的人,热气蒸腾,人声喧哗。林晚星像一尊湿透的雕像,沉默地排在队伍末尾。她付钱时,指尖触碰到口袋里仅有的几张零钱,那是她偷偷省下来,想给孤儿院刘妈妈寄一点的。现在,又少了一些。老板娘麻利地将两份打包好的馄饨递给她,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却只让她空瘪的胃更加难受地痉挛了一下。

抱着两份滚烫的馄饨,她像抱着两块烙铁,却又贪恋着那一点点穿透塑料袋传递过来的微弱暖意。回去的路似乎更加漫长。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家居用品店时,巨大的落地橱窗像一块温暖的琥珀。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隔着雨幕和玻璃望进去。

橱窗里精心布置了一个温馨的客厅场景:暖黄的灯光,柔软的米白色沙发,地毯上散落着可爱的儿童玩具。背景墙上,投影仪正播放着一段家庭录像——一对年轻的父母,带着一个扎着羊角辫、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小女孩咯咯笑着扑进爸爸怀里,妈妈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伸手轻轻擦去小女孩额头的汗珠。阳光明媚,草色青青,笑声仿佛能穿透玻璃和冰冷的雨幕。

林晚星的视线死死地黏在那投影上,呼吸都屏住了。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她怀里滚烫的馄饨,此刻却暖不了她分毫。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渴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橱窗里那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映照出她生命里从未得到过的温暖和光亮。她有什么?只有身后那间冰冷的出租屋,和一个把她当免费保姆和提款机的男人。

喉咙里堵得发慌。她哆嗦着手,从湿透的口袋深处摸出小半个用塑料袋裹着的冷馒头。那是她中午没舍得吃完的。馒头早已被雨水泡得发软冰冷,她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力地咀嚼着,试图用这粗粝冰冷的食物,压住心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空洞和悲凉。那口馒头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当她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抱着两份馄饨,狼狈地推开出租屋的门时,一股浓郁的、不属于这里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林薇薇来了。

她正姿态优雅地坐在顾辰那张破沙发唯一干净的一角,穿着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光鲜亮丽得像误入贫民窟的孔雀。她手里拿着顾辰的手机,似乎在翻看什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顾辰则殷勤地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杯水。

“哎哟,可算回来了?买个馄饨也这么久,真是废物。”林薇薇抬起描画精致的眉眼,挑剔地扫了一眼浑身滴水的林晚星,目光落在她怀里抱着的馄饨上,语气充满了刻意的惊讶,“这馄饨…怎么看着汤都洒出来了?你该不会是在路上偷吃了吧?”

林晚星低着头,沉默地将馄饨放在茶几上,动作有些僵硬。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薇薇,别跟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生气。”顾辰立刻凑上前,拿起其中一份馄饨,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散开,“来,趁热吃,特意让这废物去老刘家买的,你最爱吃的虾仁馅。”

林薇薇撇撇嘴,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用勺子搅了搅馄饨汤,姿态做作。突然,她手一滑,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馄饨汤猛地泼溅出来,正好有几滴溅到了林薇薇昂贵的裙摆上。

“啊——!”林薇薇夸张地尖叫起来,猛地站起身,指着林晚星,声音尖利刺耳,“林晚星!你故意的!你想烫死我是不是?!”

顾辰脸色瞬间铁青,一步跨到林晚星面前,怒不可遏:“林晚星!你眼睛瞎了吗?端个馄饨都端不稳!立刻给薇薇道歉!”

林晚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嘴唇翕动了一下:“我…我没有…”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她头猛地偏向一侧,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火辣辣地肿了起来。嘴里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她眼前发黑,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顾辰。

顾辰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充满了嫌恶和警告:“没有?你还敢顶嘴?薇薇的裙子多贵你知道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立刻道歉!跪下给薇薇擦干净!”

就在这时,林晚星口袋里那只破旧的老人机嗡嗡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铃声。她麻木地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王美凤”三个字。她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键。

“林晚星!死丫头磨蹭什么呢?”继母王美凤尖利刻薄的声音立刻穿透听筒炸开,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明天一早给我滚回林家来!客厅那几盏水晶吊灯都蒙灰了,你赶紧过来给我擦干净!记住,用软布,一点一点擦!擦不亮仔细你的皮!”

林晚星还没开口,林薇薇已经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瞬间换上了甜腻撒娇的腔调:“妈~是我薇薇呀!您别气别气!那个林晚星啊,这会儿正在顾辰哥这儿当牛做马呢,您就放心吧,她这种人,天生贱命一条,就只配伺候人的份儿!明天保证让她一早就滚回去给您擦灯!”她说着,轻蔑又得意地瞥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晚星,仿佛在欣赏一件垃圾。

电话被林薇薇随手扔在油腻的茶几上。顾辰还在低声下气地安抚着林薇薇,查看她那根本看不出痕迹的裙摆。

林晚星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的回响尚未平息,王美凤的咒骂和林薇薇甜腻的嘲讽还在耳边交替回响。她像一尊被彻底抽干了灵魂的空壳,冰冷的雨水还顺着发梢往下滴,砸在地板上的污水中,晕开小小的涟漪。

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重新捡起那块冰冷湿透的抹布,跪回了那片似乎永远也擦不干净的地板上。水桶里的脏水冰冷刺骨,她的手指再次浸入其中,麻木地拧干抹布。水纹晃动,倒映出天花板上昏暗摇晃的灯影,也扭曲地映出沙发上那对男女的身影——林薇薇依偎着顾辰,小口吃着馄饨,顾辰则一脸谄媚地递着纸巾。

她的目光空洞地掠过他们,最终停留在自己倒影里那双眼睛上。那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仿佛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她机械地擦拭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突出,像溺水者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就在她几乎要将自己彻底埋进这片冰冷的污浊里时,指尖在湿滑的口袋里,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带着体温的小物件。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是一个小小的、边缘有些磨圆的玉佩,被一根褪色的红绳系着,紧紧贴在她心口的位置。那是她襁褓中唯一留下的东西,是孤儿院刘妈妈交给她的,据说是亲生母亲留下的念想。玉佩的材质普通,雕刻着模糊的星月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毫不起眼。

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玉佩粗糙温润的表面。这微弱的、来自遥远过去的触感,像黑暗中唯一一粒尚未熄灭的星火,在她冰冷死寂的心湖深处,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渺茫依恋和巨大悲伤的情绪,无声地涌了上来,堵得她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咬住下唇,将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有肩膀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狠狠冲刷着这个冰冷而绝望的夜晚。而屋内,林薇薇刺耳的笑声再次响起:“顾辰哥,你看她,像不像一条怎么打都赶不走的癞皮狗?真是贱骨头……”

林晚星低着头,额前湿漉漉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只攥着抹布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绷紧发白,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清晰可见。她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听任何声音,只是沉默地、更用力地擦拭着眼前那片肮脏的水泥地,仿佛要将这无边无际的屈辱和绝望,连同她自己,一起狠狠擦掉。

玉佩紧贴着肌肤,那一点微弱的暖,是她沉入冰海前,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而顾辰阴冷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捂在胸口的手,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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