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凌晨三点的甜品课堂

凌晨两点五十分，裴氏集团38层总裁休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裴砚舟松开握着遥控器的手，骨节因为过度用力泛着青白。监控画面里，苏糖第三次将搅拌碗重重搁在操作台，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眼眶——烤箱里又一批马卡龙变成焦黑的硬块，裂纹像极了她此刻挫败的心情。

"叮——"他关掉静音键时，金属腕表磕在桌面发出脆响。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动得格外漫长，裴砚舟扯开领带，白衬衫第二颗纽扣在匆忙间崩落，滚进地毯缝隙。地下车库的冷风灌进衣领，他却浑然不觉，后备箱里早备好了从法国空运的顶级杏仁粉、电子温度计，还有那本翻卷边的《法式甜点制作秘籍》，扉页夹着苏糖落在他车上的发圈。

四十分钟后，「甜梦」店的卷闸门在雨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糖举着扫帚的手还在发抖，门后裴砚舟的西装肩头洇着雨水，怀里的原料袋却干燥如新。"蛋白霜打发过度。"他将温度计塞进她掌心，腕表链随着动作垂落，在不锈钢操作台敲出断续的音符。当他俯身调整打蛋器角度时，雪松气息混着温热的呼吸掠过她后颈，苏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机器轰鸣。

烤箱的红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面，裴砚舟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调整握柄力度："看，出现小弯钩就停。"苏糖盯着逐渐成型的蛋白霜，没发现男人悄悄解锁手机，镜头对准她专注的侧脸。快门轻响的瞬间，他迅速将新照片拖进加密相册，命名栏里"第17次偷拍成功"的字样，与前16张照片里她揉面团、尝奶油、踮脚取模具的模样整齐排列。

凌晨三点十七分，第一炉完美的马卡龙出炉。贝壳状的饼身泛着细腻的光泽，裙边像蕾丝般舒展。裴砚舟用竹签挑起多余的奶油，突然凑近她："试毒。"苏糖下意识张口，唇瓣擦过他微凉的指尖，尝到混合着杏仁香气的咸涩——那是他紧张时渗出的薄汗。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而他们身后的监控镜头正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画面通过专线传输到裴氏集团的保密服务器，与裴砚舟私人云端里数千张关于她的照片，共同编织成一张甜蜜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