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饱了。"我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又想起他胳膊上的伤，只好把手缩回来放在被子上。
闵玧其走过来，把田柾国手里的保温桶接过去盖上。"行了，别逼她吃了。"他转头看我，表情严肃起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好多了。"我老实回答，"就是有点晕。"
"医生说脑震荡需要静养。"闵玧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止痛药，要是疼得厉害就吃一片，别硬撑。"
我点点头，看着他把药瓶盖子拧开又拧紧，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眼熟。想起来了，上次在录音室，他也是这样反复开关矿泉水瓶，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我随口说了句"紧张的时候好像做点什么就能冷静下来"。
田柾国突然抓住我的手，没受伤的左手热乎乎的，掌心有点出汗。"对不起。"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让你担心了。"
我反手握紧他的手，他的手指有点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想起自己差点就相信了那些谎言，心脏就一阵收紧，"我不该怀疑你们的。"
"怀疑是正常的。"闵玧其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很温柔，"换作是我们，可能也会一样。"
田柾国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相信你们，好不好？"
田柾国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闵玧其看着我们，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扬着浅浅的笑意。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撒了一地银霜。
"对了，"我想起那个加密通讯，还有什么"平行世界记忆片段"，心里突然有点不安，"之前在直升机上听到的那些话..."
闵玧其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和田柾国对视一眼。田柾国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我的被子。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甜丝丝的南瓜粥香味好像也消失了。
"这个..."闵玧其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们看着外面的夜景，"等你好点了再告诉你。"
"很严重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起赵局长胸上那个像被踩烂的向日葵的疤痕，还有那些神秘的金属盒子。
闵玧其转过身，表情很复杂，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决定。田柾国紧紧抓着我的手，掌心的汗更多了。
"其实..."闵玧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们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我愣住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闵玧其走回床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第七次？"我皱紧眉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第七次什么？"
"第七次拯救成功。"田柾国接过话，声音有点发抖，"每次都会有不同的危机，每次你都会遇到危险，每次我们都会想办法保护你。"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嗡嗡直响。想起通讯器里那些话，"向日葵小队，第七次拯救成功。""正在植入第八个平行世界记忆片段..." 原来那些不是幻觉，是真的。
"为什么..."我说不出话，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闵玧其揉了揉眉心，表情很疲惫。"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从三年前开始，时间线就一直在循环。"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每次都是你出事，然后我们想办法救你，最后系统重置，你失去记忆，我们继续下一次循环。"
"系统？"我抓住关键词，心跳得更快了，"什么系统？"
"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田柾国握紧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只知道它一直在监视我们，每次危机过后，你的记忆就会被清除，回到一切开始之前。"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把所有东西都擦掉了。三年前...循环...重置...这些词语在脑子里飞来飞去，却怎么也拼不成完整的句子。
"那这次..."我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次为什么没有清除我的记忆？"
闵玧其和田柾国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复杂。闵玧其叹了口气，坐在床沿，语气沉重："因为这次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
"我选择..."我愣住了，"什么时候？"
"在天台上。"闵玧其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丝欣慰，"当南俊把枪递给你的时候，你没有选择开枪，也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相信我们。可能就是这个选择，打破了系统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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