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你在棋局中无法获胜的时候，别忘了你还有棋盘！——大汉刘汉景帝刘启著
赵城的膝盖重重砸进满是腐肉与碎石的地面，湮灭铠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温热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龟裂的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他望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巨眼，那些冷漠的瞳孔里倒映着整片安全区的惨状——堆积如山的尸体、燃烧的建筑，还有远处被藤蔓缠绕成茧的石头。
“原来真的只是祭品...”他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血丝与绝望。这段日子紧绷的神经终于迎来崩溃边缘：每天警惕幸存者的背叛，解读晦涩的阴谋线索，还要强撑着为丁浩编织一个虚假的安全童话。太累了，他想，或许就这样死去，反而是解脱。
“赵...赵哥...”微弱的呼唤从废墟传来。丁浩浑身是血地爬向他，恐龙玩偶只剩半只胳膊，沾满泥污的脸上挂着恐惧的泪水。少年颤抖着将画纸塞进他掌心，那是新画的涂鸦——两个小人握着发光的剑，把棋盘砍成碎片。
赵城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湮灭刀突然剧烈震颤，符文迸发出最后的光芒。他想起七年前那个替他挡下花盆的少年，想起丁浩举着野花说“我保护你”时亮晶晶的眼睛。铠甲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沸腾的雷光。
“想拿他当祭品？”他缓缓起身，湮灭刀劈开缠绕在身上的藤蔓，“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赵城仰天长啸，声音震得天空中巨眼泛起涟漪。他挥刀斩向虚空，刀刃撕裂空间的刹那，无数银色锁链从伤口中涌出，直刺那些冷漠的瞳孔。
“这盘棋，老子不陪你们下了！”赵城周身雷光暴涨，将扑来的丧尸烧成灰烬。他护着丁浩冲进尸潮，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焦黑的脚印。远处，其他安全区的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怒吼——有人和他一样，选择向棋手挥刀。
然而，就在这一刻，天空中的巨眼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它们的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就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猎物的威胁和恐惧。这些巨眼原本是如此的平静和冷漠，似乎对世间万物都无动于衷，但现在，它们却像是被狼群袭击的羊羔一样，惊恐不安。
湮灭铠甲表面的裂痕突然渗出幽蓝数据流，符文如活物般扭曲重组。赵城听见铠甲深处传来机械合成音，冰冷的电子提示在轰鸣的战场上炸响：「检测到宿主潜能爆发，开启禁忌功法库——《血祭焚天诀》《命火灼世录》已解锁。」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骨髓里搅动。赵城踉跄着扶住断壁，看着掌心浮现的血色契约：左侧功法图标泛着猩红火焰，标注着「以精血为引，可短暂提升三倍战力」；右侧图标缠绕着漆黑锁链，说明文字不断跳动——「燃烧寿元，实力增幅无上限...警告！过度使用将直接湮灭灵魂！」
他低头望向蜷缩在墙角的丁浩。少年颤抖着将破碎的恐龙玩偶护在胸前，沾血的睫毛下，恐惧的眼神里仍残留着对他的信任。赵城喉结滚动，突然攥紧拳头，掌心的契约轰然炸裂，漆黑锁链瞬间缠绕全身。
「选第二条！」
燃烧生命的剧痛如惊涛骇浪般袭来，远远超出了赵城的想象。他只觉得心脏仿佛被塞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炽热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每一条血管都像是被煮沸了一般，疯狂地跳动着。每条经脉都被狂躁的能量充斥着
就在这剧痛之中，境界突破的轰鸣却接连不断地炸响。先是练气中阶，接着是练气后阶，然后是筑基前期……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狂喜。
然而，当修为冲破筑基后期时，赵城的身体终于无法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仿佛瞬间衰老了数十岁。铠甲的缝隙中，原本流出的鲜血也变成了泛着金芒的寿元精魄，这是他生命的精华在不断流失。
“够了！”赵城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咬破舌尖，用剧痛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强行压制住那暴走的力量。金丹期特有的灵力漩涡在他周身急速形成，他双手紧握着长刀，奋力一挥，一道燃烧着寿元的金色火焰如闪电般劈出，将扑来的藤蔓瞬间斩断。
而在不远处，那块被藤蔓吊在半空的石头，突然咳出了一口黑血，然后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大人……那些眼睛……它们在颤抖！”
天空中的巨眼果然开始剧烈收缩，原本冷漠的瞳孔泛起兴奋的血色。赵城抬头，看见云层深处浮现出模糊的看台虚影，无数透明的手臂挥舞着发光的旗帜。原来他们不是棋子，甚至不是祭品——而是被圈养在斗兽场里的表演者！
「想看戏？」赵城嘴角勾起疯狂的弧度，湮灭刀直指天穹。他周身燃烧的寿元之火化作巨大的人形虚影，「那就让你们看看，棋子怎么掀翻这该死的戏台！」随着他的怒吼，整个安全区的灵力疯狂汇聚，云层中的看台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尖叫。而丁浩望着赵城染血的白发，突然想起他画过无数次的太阳——原来真正的光，从来不是温暖的，而是足以焚尽一切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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