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手臂裹挟着刺骨寒意逼近,老头的法杖爆发出刺目紫光,在两人周身筑起符文屏障。"那些大眼珠子是'疯狂歌剧院'的监视装置!"他边嘶吼边将一道道符咒拍在屏障上,"黑袍人和白袍人都是他们的提线木偶,手里攥着所谓的'世界剧本',能篡改现实!"
赵城手中的逆命罗盘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定睛看去,竟是某段被篡改的历史——三百年前,一位人族强者曾直捣歌剧院老巢,却在即将胜利时,所有记忆被替换成"自愿投降"的画面。而此刻岩壁上放映的过往轮回,也在观众的哄笑声中开始扭曲重组。
赵城攥着发烫的逆命罗盘,盯着老头胸口那枚扭曲的观众席烙印:“那些大眼珠子、黑袍人...你说的‘疯狂歌剧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整个天元界变成他们的戏台?”
老头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抹在发颤的法杖上,符文顿时迸发幽蓝光芒:“天元界?小娃娃,你以为这是真实世界?”他突然扯开破烂的衣袖,手臂上布满细密的银色纹路,“三百年前我也和你一样天真,直到亲眼看见‘导演’从虚空中撕开帷幕——那群来自更高维度的怪物,把万千世界当成歌剧剧本,我们都是他们豢养的提线木偶!”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一枚眼球符文从地面钻出,悬浮在两人之间。老头抄起法杖狠狠砸下,符文炸裂的瞬间,映出云层中黑袍人翻阅剧本的画面:“看到没?他们手里的剧本就是枷锁!每次有人反抗,他们就强行修正剧情,把英雄变成叛徒,把胜利写成闹剧。”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三百年前那场号称‘天元保卫战’的大捷...其实是我们全军覆没的葬礼。”
赵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可他们为什么选天元界?这里有什么特殊的?”
“特殊?”老头冷笑一声,震落满肩灰尘,“因为这里的‘观众’最多!你们这些蝼蚁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美味的娱乐。每次轮回、每次反转,都能让更高维度的看客们疯狂尖叫——而尖叫,就是他们维持存在的养料。”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捏得法杖发出吱呀声,“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深渊研究符文?因为只有打破剧本规则,才能让这群看戏的杂碎...永远闭嘴。”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把戏!"老头猛地扯开衣领,胸口赫然烙着与赵城掌心相似的微型观众席图案,"我当年也以为能毁掉那些剧本,结果..."话音未落,一道银色锁链穿透屏障,缠住他的脚踝。
云层中降下一座巨大的舞台,黑袍人戴着歌剧面具立于中央,手中剧本自动翻页,每翻过一页,现实就发生一次震荡。"第798次剧情修正开始。"黑袍人的声音冰冷机械,"错误角色已定位——深渊符文师。"
老头突然将赵城推出屏障:"带着罗盘快走!歌剧院的剧本有个致命漏洞..."他的身影开始透明化,"所有修正只能基于已发生的剧情!你得找到他们没写过的..."后半句话被剧烈的爆炸声吞没,老头化作漫天符文,融入赵城腰间的血链。
逆命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突然指向祭坛下方。赵城咬牙跳下,发现一道被符文封印的暗门。当他将血链贴上去时,暗门轰然洞开,露出一间摆满古籍的密室。泛黄的书页上记载着歌剧院的起源:他们并非鬼物,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将这个世界当作一场永不落幕的歌剧演出。
最深处的石桌上,摆着一本残破的剧本,扉页写着《未被记录的终章》。赵城刚要触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机械手臂举起青铜印章,要将他的存在从现实中抹去。千钧一发之际,他抓起剧本转身就跑,却迎面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丁浩。
"赵哥,好久不见。"丁浩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手中的钢笔尖滴着黑色墨水,在地面画出禁锢符文,"这次,你逃不掉了。"
赵城握紧罗盘,看着手中的残破剧本,突然想起老头的话。他扯开嘴角露出疯狂的笑:"你以为我会按你们的剧本走?"说着将剧本狠狠摔在地上,"从现在起,我自己写结局!"
话音未落,罗盘爆发出耀眼光芒,将他的身影吞没。当光芒消散时,赵城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行悬浮在空中的血色符文:"跳出剧本者,方为真主角。" 而黑袍丁浩的面具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