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晕乎乎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身上。老头举着法杖怒吼道：“臭小子！赶紧给本道爷滚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布置阵法？我要把天上那到处飞来飞去的大眼睛珠子打下来，它们抓人到天上表演，我堂堂人族如何能做那下贱鬼物的玩具？”白胡子老头一个剧烈挣扎，“咔嚓”一声闪了腰，扶着后腰龇牙咧嘴，而赵城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
周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赵城勉强支起身子，这才看清身处一座布满刻痕的青铜祭坛。祭坛边缘镶嵌着数百枚眼球状的符文，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幽光，与云层之上的巨眼遥相呼应。老头单手揉着腰，另一只手突然揪住他的衣领：“说！是不是那些杂碎派你来捣乱的？这‘破穹阵’就差最后一道引雷符......”
话音未落，天空中某只巨眼突然收缩成针尖，一道银色光柱轰然砸下。祭坛上的眼球符文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虚空中拼凑出丁浩的虚影。“赵哥小心！”虚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让赵城瞬间清醒——正是他坠下深渊前，丁浩最后的警告。
老头反应极快，法杖顶端迸发紫色屏障，光柱撞击在屏障上，震得整个深渊嗡嗡作响。“原来是观众在捣鬼！”老头啐了一口，白胡子气得乱颤，“小娃娃，想活命就帮我个忙——看见祭坛中央的那口棺材了吗？去把里头的‘逆命罗盘’取出来！”
顺着老头所指，赵城这才注意到祭坛中央立着一口通体漆黑的石棺，棺盖上密密麻麻刻满扭曲符文，其中几处符文正渗出金色荧光，与他身上的银丝产生共鸣。当他伸手触碰棺盖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白衣少年在棋盘上落下棋子、观众席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老头年轻时被锁链吊在巨眼之下的画面。
“愣着干什么！”老头的怒吼打断思绪。石棺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开启。然而棺中并非罗盘，而是一具与赵城一模一样的尸体，胸口插着断裂的湮灭刀，脖颈缠绕着比他身上更粗的银丝。尸体突然睁眼，咧嘴露出森然笑意：“欢迎来到......观众的中场休息时间。”
刹那间，整个祭坛开始翻转，赵城与老头头下脚上倒悬在空中。云层里的巨眼纷纷亮起，化作无数放映机，将赵城过往的记忆投射在深渊岩壁上——他第一次轮回时的狼狈、丁浩变敌时的绝望、还有此刻坠落的场景，都被观众席爆发出的哄笑包裹。
“看到了吗？”老头倒吊着，法杖在虚空中画出复杂符文，“这就是他们取乐的方式。不过别怕，那棺材里的假货......”他突然甩出一道符咒，精准贴在尸体额间，“刚好能当诱饵！”
尸体爆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金色光点消散。与此同时，真正的逆命罗盘从光点中坠落，赵城眼疾手快接住。罗盘表面流转的符文与他腰间的血链产生共鸣，竟在他掌心烙下一个微型观众席的图案。
“好！”老头一拍手，全然不顾闪到的腰，“把罗盘放在阵眼，然后......”他突然脸色大变，“不好！他们启动了‘剧情修正程序’！”
深渊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岩壁上伸出无数机械手臂，每只手掌都握着“重置剧本”的青铜印章。赵城握紧罗盘，发现其上的符文开始自动重组，拼凑出一行小字：“若想改变结局，先成为剧本本身。”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