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舰的锈蚀纹路如活物攀上船舷时,赵城正守着墨非残留的陨铁碎片发呆。丁浩突然踉跄撞进舱室,指着赵城后背的湮灭铠甲——那些原本暗沉的甲胄纹路,正贪婪吸食着蒸汽管道里渗出的锈迹,甲胄缝隙间,隐隐透出幽灵骸骨燃烧的幽绿磷火。
“它在… 重塑!”丁浩的符文钢笔抵在震颤的舱壁上,却见整艘巨舰的轮廓开始模糊,蒸汽核心的轰鸣化作古老道经的吟诵。赵城只觉后背被千万根锈针穿透,湮灭铠甲的甲片脱落、重组,竟与船身锈蚀纹路熔铸成一艘半透明的迷你飞舟虚影—— 船首雕着道韵流转的符文,船底托着层薄如蝉翼的蒸汽云,而飞舟的“龙骨”,赫然是墨非残臂化成的陨铁与祭台白骨的锈熔结晶。
飞舟虚影显形的瞬间,舱室里刮起阴寒的风,无数幽灵骷髅的残魂从锈蚀纹路里被逼出,它们尖叫着扑向飞舟,却被湮灭铠甲张开的灵力罩绞成齑粉。赵城本能地伸手触碰飞舟,甲胄与飞舟的连接点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将他与丁浩卷入飞舟内部空间—— 这里悬浮着祭台崩塌时的记忆残片:墨非抱着白骨笑骂的残影、母眼爆碎的血光、还有初代海盗祭师不甘的嘶吼。
“这是… 以湮灭铠甲为炉,锈迹残魂为料,炼出的‘渡魂舟’!”丁浩的声音在灵力空间里回响,他指尖的符文与飞舟船首的道纹产生共鸣,竟牵引着飞舟虚影实体化。舱外的巨舰开始极速锈蚀分解,蒸汽核心的永动心脏“噗通”一声,化作飞舟船尾的动力炉,炉心燃烧的,正是那些幽灵骷髅的残魂与祭台余孽的怨火。
赵城咬着牙适应飞舟的灵力操控,却见湮灭铠甲已与飞舟彻底融合,甲胄上的湮灭纹路,成了飞舟的“道禁锁链”,每锁住一道幽灵残魂,飞舟的灵力罩就凝实一分。丁浩突然按住额头,白袍变异的剧痛再次袭来,飞舟空间里,竟浮现出他早年被白袍祭师种下邪契的画面—— 那些被献祭的活人,正顺着飞舟的锈迹纹路,往灵力空间渗透。
“必须离开这片海域!”赵城嘶吼着催动飞舟,渡魂舟载着两人,如一道锈金流星划过海面。那些本已平静的海盗残骸,突然重新渗出藤蔓符文,化作幽灵触手缠向飞舟,却被湮灭铠甲绞出的灵力风刃绞碎。飞舟掠过之处,海面的锈蚀船骸纷纷“活”过来,组成幽灵舰队的残兵,要把这挣脱祭台诅咒的“逆舟”拖回深渊。
丁浩强忍着变异剧痛,用符文钢笔在飞舟船首补全道纹缺口,幽蓝符文与湮灭金光交织,竟在海面映出条通往“无垢海域”的光路。赵城抓住间隙,将飞舟动力炉的残魂怨火推至极限,渡魂舟撞碎幽灵触手的瞬间,飞舟船底的蒸汽云突然凝成实质,托着他们跃出海面—— 下方,整片“永亡海域”正被锈蚀藤蔓重新缠成死结,而他们的渡魂舟,成了唯一的“活物”。
当飞舟降落在无垢海域的白沙礁,赵城的湮灭铠甲已褪成半透明的灵力甲,甲胄里嵌着的幽灵残魂,正与飞舟的道纹达成诡异平衡。丁浩瘫在甲板,白袍彻底化作飞舟的灵力帆,他望着远处澄澈的海天交界,突然笑出声:“墨非那家伙,用陨铁把自己炼进了舟骨里,这是逼着我们… 去更凶的海域,给他‘扫墓’啊。”
飞舟的动力炉传来熟悉的机械嗡鸣,墨非残臂化成的陨铁龙骨,正隐隐震动。赵城摸着船首的道纹,发现那些被湮灭铠甲吸收的锈迹、残魂,竟在慢慢修复飞舟的“使用缺陷”—— 虽然还不能飞天遁海,但已能在灵力催动下短距穿梭。而更深处的隐患,藏在飞舟灵力罩的阴影里:那些被绞碎的幽灵残魂,正以湮灭铠甲为温床,孕育着新的、更凶戾的祭台余孽…… (后续可让渡魂舟在无垢海域遭遇“净化者”势力,他们视锈迹残魂为邪祟,要销毁飞舟;同时飞舟内部,墨非残魂与祭台白骨的锈熔结晶开始“对话”,揭示当年海盗祭师与道家修士的千年恩怨,让渡魂舟成为恩怨棋局里的关键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