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嗣跪在明日香的衣柜前，手里拿着一个不小心碰掉的盒子。他本来只是想帮忙整理换季衣物，没想到会打翻这个藏在最深处的收纳盒。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张照片、几张贴纸，还有一本封面印着小雏菊的笔记本。
"这是..."真嗣捡起一张照片，愣住了。照片上的他正在厨房泡茶，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拍摄角度明显是偷拍，从厨房门缝的角度。
好奇心驱使下，他翻开了那本笔记本。第一页贴着三张便签纸，上面是明日香飞扬的字迹：
「4月15日 他泡茶时总是微微皱眉，好像在进行什么精密实验。笨蛋，只是泡茶而已啊。」
「5月2日 训练后他的后颈总是湿漉漉的，发梢滴水的样子像只落水小狗，想揉。」
「6月18日 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课本还摊在胸口。偷偷亲了他额头，没醒，赚到了。」
真嗣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日期跨越了他们交往前后，最早的一条甚至在他们成为恋人之前。他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贴满了照片、票根和小纸条，记录着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的生活细节——
他读书时无意识绕头发的习惯；
他吃到喜欢食物时眼睛会微微发亮；
他每次被她捉弄后耳朵先红然后才到脸颊的反应...
最新的一页是昨天的日期：「他说我脚踝好看的时候，心跳快得像是要坏掉了。这个笨蛋终于会说人话了。」
"不会吧，明日香你竟然..."真嗣喃喃自语，胸口涌上一股暖流。那个平日里对他凶巴巴、总是用恶作剧表达关心的明日香，背地里竟然如此...温柔？
"真嗣！我买了可丽饼回——"
明日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戛然而止。真嗣抬头，看到她站在房间门口，手里的纸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的目光从他手中的笔记本移到他震惊的表情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在干什么？！"明日香的声音突然拔高到刺耳的程度，冲过来一把抢过笔记本，"谁允许你翻我东西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盒子不小心..."真嗣慌忙解释，但明日香已经背过身去，肩膀微微发抖。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明日香紧紧抱着那本笔记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真嗣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近乎崩溃的羞耻。
"明日香..."他轻声唤道，伸手想碰她的肩膀。
"别碰我！"明日香猛地躲开，声音带着真嗣从未听过的颤抖，"现在你满意了？看到我像个恶心的跟踪狂一样..."
真嗣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绕到明日香面前，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进怀里。"不是的，"他的声音很轻，"我觉得...很感动。"
明日香的身体僵住了。她缓缓抬头，蓝眼睛里盈满泪水，嘴唇微微发抖。"...什么？"
"你记得的比我自己还清楚。"真嗣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指向笔记本上的一条，「他第一次牵我手时，手心全是汗，像个中学生。」"看，我都不记得那天我手心出汗了。"
明日香的脸瞬间涨红，想把笔记本藏到身后，但真嗣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别藏，"他轻声说，"我喜欢这样的你。"
明日香的眼睛瞪大了，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真嗣趁机拿过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昨天这个，"他指着关于脚踝的记录，嘴角上扬，"我当时还想你怎么突然安静了..."
"闭嘴！"明日香捂住他的嘴，但耳尖已经红得滴血，"不准念出来！"
真嗣笑着拉下她的手，十指相扣。"明日香，你知道我泡茶为什么皱眉吗？"
明日香摇摇头，警惕地看着他，像只随时准备逃跑的猫。
"因为我在想..."真嗣凑近她耳边，"你什么时候会从背后偷袭我。"
明日香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羞恼，最后定格在某种柔软的无奈上。"笨蛋..."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谁让你总是...那么让人在意..."
真嗣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拿起床头的一支笔，在今日的日期下写道：「发现明日香的秘密日记。原来她比表现出来的更爱我一百倍。」然后把笔递给明日香。
明日香瞪着那支笔，又瞪向真嗣，最终夺过笔，在旁边补上一行：「擅自翻别人东西的笨蛋应该处以极刑！！！」三个感叹号用力到几乎划破纸面。
但在这行字下面，她又小心翼翼地画了一颗小小的心，然后迅速合上笔记本。
真嗣微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明日香没有抗拒，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前。"不准告诉别人..."她闷闷地威胁。
"嗯。"
"不准再偷看..."
"嗯。"
"..."明日香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更小，"...可以一起写。"
真嗣的心像被蜂蜜浸泡过一般甜腻。他低头亲吻明日香的发顶，想起笔记本里那些细致入微的观察，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温柔。原来明日香的爱一直如此明显，只是换了一种他从未发现的形式。
"明日香，"他突然说，"我泡茶时在想你，训练后湿漉漉的是因为你的目光让我紧张，在沙发上装睡是因为...我想你再亲我一次。"
明日香猛地抬头，蓝眼睛瞪得溜圆。"什么？！你——"
真嗣趁机吻住她的唇，将她的震惊堵在口中。笔记本从明日香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翻开的页面上，两张便签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一张写着「他撒谎时右眼会多眨一下」，另一张是新鲜的墨迹：「但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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