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外的晨雾还没散，林凡蹲在屋檐下用树枝逗蚂蚁搬家，一个外门弟子捧着烫金请帖跑过来，红绸穗子晃得他眼花。
“林杂役，柳长老让我把这个给你。”小弟子递请帖的手有点抖，显然还记得昨晚丹房的事，“宗、宗门大宴的请帖，您……您这是要上主桌了？”
林凡捏着那张比他半个月工钱还贵的请帖，牙都酸了。
他穿越来合欢宗三个月，从扫茅房干到丹房帮工，靠的是拿泡面调料冒充灵草配方。
可参加宗门大宴这种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洗得发白的青麻衣服，后背一阵发凉：“主桌？合着我要被架在火上烤？”
大宴设在望月阁，林凡一进门就被熏得眯起眼。
厅里挂满琉璃灯，照得满屋子绫罗绸缎闪闪发光，脂粉香混着酒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想找角落躲起来，引路的外门弟子却恭敬地抬手：“林公子请，柳长老、苏大师姐、秦圣女候补都在那边等你。”
主桌是张月牙形的檀木桌，坐着三个人，像三个不同风格的雕像。
苏寒霜穿月白广袖衫，坐得笔直，头发间别着根冰棱似的玉簪。
她扫过来一眼，林凡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上次她笑还是被他绕进逻辑题的时候。
柳如烟歪在软枕上，藕荷色纱衣半掩，腕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她夹着颗樱桃，冲林凡抛了个媚眼：“小凡子来得正好，这樱桃太甜了，你帮我尝尝？”话音没落，樱桃已经砸在他衣襟上，红汁晕开一团，像谁点了颗朱砂。
最边上是秦月儿，她低着头，手指拨弄着银簪。
直到林凡坐下，她才抬头一笑：“林杂役现在改叫林公子了？昨天丹房那出戏，比话本里的英雄救美还热闹。”
几句话说完，林凡就察觉不对劲。
苏寒霜敲茶杯，柳如烟摇银铃，秦月儿划桌面——这哪是主桌，分明是鸿门宴！
正想找个借口溜走，钟声响起。
墨青衣长老踩着祥云飘下来，甩了甩袖子，丝竹声顿时停了：“各位同修，除了叙旧，我们还要延续传统——双修舞会。外门弟子必须和内门以上修士共舞，增进缘法。”
“双修舞会？”林凡嗓子发紧。
他刚想往后退，三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苏寒霜站定，玉簪晃了晃：“林师弟，你说跳舞能通任督二脉，今天试试？”她耳尖泛红，眼神却冷得像雪。
柳如烟摇着团扇绕过来，纱衣擦过林凡手臂：“小凡子不是说现代舞要贴得近才好看？”她勾住他腰带轻轻一扯，“姐姐陪你跳。”
秦月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背后，银簪抵着他后心：“林公子既然能破丹房阴谋，不如也破破这舞会的规矩？我想看看，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棋子，到底能走多远。”
林凡额头出汗，正想找个借口开溜，脑海里响起机械音：“叮——检测到宿主处于多目标情感波动场域，触发隐藏任务：与不同女主产生三次心灵共鸣。任务成功解锁‘情感护盾’，失败则扣除本月所有系统奖励。”
“系统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吧？”林凡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堆笑：“三位仙子这是要开舞蹈培训班？我五音不全，别拖累你们。”
苏寒霜伸手，指尖刚碰到林凡就想抽回，却被他握住：“大师姐别慌，现代舞讲究以柔克刚。”他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总看你吗？因为你在我心里，从来没离开过。”
苏寒霜脸红了，眼神裂开一道缝——她想起昨夜在丹房外，林凡给小猫喂灵粥时说的话：“修什么无情道，猫都知道往暖和地方钻。”
柳如烟合上团扇戳他胸口：“油嘴滑舌。”但眼里有了笑意，手腕一勾他脖子，“那姐姐教你正宗合欢步，别腿软。”她呼吸扫过他耳垂，“你猜我在想什么？”
林凡捕捉到她心底的烦躁——她卡在筑基瓶颈很久了。
他灵机一动：“你在想，怎么才能让这舞跳得比十年前百花宴还惊艳？”
柳如烟瞳孔一缩，手不自觉攥紧他的衣襟。
十年前百花宴，她被嘲笑“空有媚骨没有风情”。
秦月儿收起银簪，指尖搭在他肩窝，幻术悄悄蔓延。
就在她要探入他识海时，林凡突然转头：“秦姑娘知道镜子为什么不笑吗？”他笑得很狡黠，“因为它在等你先笑啊。”
她的幻术像撞上棉花，感觉有个看不见的屏障裹住林凡的识海。
更奇怪的是，她心底的焦虑竟然被这句话抚平了——没人这样哄过她。
“叮——三次心灵共鸣完成，‘情感护盾’已解锁。”
系统音刚落，秦月儿的幻术反噬，踉跄几步，银簪掉在地上。
满厅人都看到，林凡周身浮起淡金色光膜，舞曲“刺啦”一声走调，几个外门弟子被余波掀翻。
“这是……护心镜？”
“不对，我刚才感觉到精神力波动！”
议论声炸开，苏寒霜攥紧林凡的手，柳如烟忘了摇银铃，秦月儿盯着发抖的指尖，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雕花门被撞开，风卷着桃花瓣吹进来，烛火忽明忽暗。
林凡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青衫身影——发带乱飞，腰间葫芦晃来晃去，是他那个总泡在藏经阁的小师妹楚灵瑶。
“林……林师兄！”少女喘着气喊，“我……我找到那本《百种双修姿势图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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