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爬上杂役房的青瓦时，林凡蹲在门槛边给楚灵瑶补破了的裙角。
针脚细密，线头几次扎进他指腹，有点疼。
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响起，机械音带着杂音：“检测到强烈怨怼情绪，来源：东三巷杂物间，炼气九层修士。”
他手一抖，线头断了，在油灯下发出一声脆响。
想起白天赵云澜离开时攥紧袖子的样子，后颈一阵发凉。
打发走蹦跳着去厨房的小师妹，林凡趁着夜色绕到东三巷。
风里飘来点甜味，混着酒气。
杂物间的门没关严，漏出一线烛光，里面传来赵云澜的声音：“李师弟，那杂役今天让我在客卿面前丢脸！”话音刚落，酒坛砸在地上，震得窗纸簌簌响。
“今晚子时，你带执法堂的人守在后巷，我把他引出来——就说他私通外宗。”
林凡贴着墙根往后退了几步，影子被拉得很长。
系统弹出任务框：“请制造一次误会反杀。奖励：情绪干扰符×1，口才提升丹×2。”
他笑了笑，敲了敲腰间系统空间，取出幻音符。
子时三刻，杂役院外风吹树叶沙沙响。
林凡躲在房梁上，看着赵云澜带着几个外门弟子摸进来。
李长风腰上的令牌闪着冷光，手里还拿着捆仙绳。
“灯亮着，人肯定没睡。”赵云澜挑开窗户，“我去敲门，你们绕后面堵。”
林凡指尖摩挲幻音符，感受到它微微震动。
藏在树洞里的符嗡地一声，柳如烟的声音传出来：“林师弟，深夜来我密室，看了那本《双修要诀》？”
“柳长老！”林凡的“声音”结巴，“我想帮您疏通任督二脉！这《现代科学双修论》说，还得配合土味情话才有效！”
外面哐当一声，像是剑撞上了石阶。
赵云澜挥剑就往树洞里扎：“好个淫贼！竟敢私会长老！”李长风也红了眼，跟着劈剑：“执法堂办案！束手就擒！”
两柄剑相撞，火星溅到赵云澜衣角。
他惊得后退几步，撞翻了酱菜坛。
腌萝卜滚了一地，混着两人骂声，在夜里格外吵。
“吵什么？”清冷女声传来。
林凡抬头，看见白芷站在门口，腕间玉镯泛着幽光。
“赵师兄，李师弟，深夜持剑闯杂役院，这是执法还是杀人？”
赵云澜的剑掉地上，额头冒汗：“客卿明鉴！林凡私通长老，我们是奉命……”“奉谁的命？”白芷踢开脚边的腌萝卜，“谁让你来的？”
林凡从房梁跃下，捡起幻音符：“刚才听见动静，想用符探探情况。谁料赵师兄太急，把符音当真了。”他晃了晃袖中的传音符，“怕出事，已经录下来了。”
白芷接过符，扫了一眼赵云澜，语气更冷：“构陷同门，夜闯杂役房，还伤了执法堂弟子。赵师兄，你这大师兄的位置，坐得太稳了。”
赵云澜跪地磕头：“是林凡先……”“先什么？”白芷打断他，甩出一道白光缠住他手腕，“先教你记起《门规》里‘公正’怎么写？闭关三个月，好好想。”
赵云澜被拖走，经过林凡时瞪了一眼，却被白芷的威压逼得低下头。
李长风灰溜溜地走了，连捆仙绳都忘了拿。
“林师弟。”白芷转身，腕间玉镯泛着淡粉，“你这手段，比那些阴招有趣多了。”
林凡挠头笑：“过奖，我就是不想吃亏。”
系统提示音响起，他收了奖励，目光落在玉镯上，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那一抹粉色，似乎和某个模糊的画面重叠了起来——那个夜晚、温热的手腕、还有喂药时低柔的声音。
白芷内心回忆起了自己，那时她也是这样被人栽赃，说是私通外宗。她记得那天的冷雨，还有冷漠宣判的长老……如果不是冷静应对，早就死了。
她望着林凡低头整理符纸的背影，忽然觉得他的神情与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明明被算计，却仍能冷静反击。
那一刻，她心里泛起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对了。”白芷走到门口，语气轻柔，“你写的那本书，我很喜欢。”
林凡猛地抬头，月光照着他瞳孔收缩。
脑海里闪过前世的记忆，键盘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心里涌起震惊、疑惑，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他张嘴想问“哪本”，但白芷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明晚亥时，来问心阁。”
林凡摸着后颈，想起最后敲下的键盘声。
电脑屏幕上，《合欢宗沙雕逆袭指南》的标题还亮着，光标在“第1章”后面闪烁。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似乎和自己有着更深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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