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残魂苏醒，初代宗主的最后遗言！

第186章 残魂苏醒，初代宗主的最后遗言！

演武场的风卷着落叶掠过林凡发梢时，他突然捂住太阳穴踉跄半步。

识海深处那团闭合的"命运之眼"像被无形的手缓缓剥开，刺痛顺着神经窜遍全身，连指尖都在发颤。

"千年之后，你终于来了。"

苍老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像古钟撞破晨雾。

林凡瞳孔骤缩，下意识扶着石桌稳住身形——这声音不属于任何他认识的人，却带着某种熟悉的道韵，像是刻在合欢宗骨血里的回响。

"你是......"他喉结滚动，话未说完便被识海中翻涌的青光打断。

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在识海深处凝聚，是个穿月白道袍的男子，眉目与合欢宗典籍里记载的初代宗主画像有七分相似，眉间却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像被命运烙下的印记。

虚影抬手时，林凡识海跟着震颤，连之前融合的命运碎片都泛起微光。

"我是顾长卿，合欢宗第一任宗主。"虚影开口时，林凡突然想起宗内最古老的那本《创派志》，扉页上用朱砂写着"顾长卿立派于天枢峰"，墨迹至今未褪。

"宗......初代宗主？"林凡的声音发涩。

他曾在杂役房偷翻过宗史，知道顾长卿在立派三百年后突然失踪，留下"天道不公"的血书。

此刻看着眼前的虚影，喉间突然泛起酸意——原来那位传说中的大能，竟以残魂之躯在识海困了千年。

顾长卿的目光扫过林凡识海中的"命运共鸣环"，那是系统之前奖励的金色圆环，此刻正随着他的注视缓缓旋转："你可知合欢宗为何衰落？

世人说我们沉迷媚术失了本心，说双修之道难登大雅，可真正的原因......"他指尖点向林凡识海最深处，那里有根若隐若现的黑色锁链，"是'命运之锁'。"

林凡皱眉："命运之锁？"

"天道为制衡魔道，在每代合欢宗宗主识海种下锁链。"顾长卿的虚影变得有些透明，像是在强行维持存在，"我们修炼的媚术越精妙，与他人的羁绊越深，锁链便越紧——直到百年前最后一任宗主被锁死识海，合欢宗再无人能突破金丹。"

林凡突然想起前几日在藏经阁翻到的旧账：近百年合欢宗金丹修士数量从十二人锐减至三人。

原来不是后辈不争气，是天道早设下死局。

"那我......"他摸了摸眉心残留的金光，"为何能挣脱？"

"因为你不是囚徒，是裁决者。"顾长卿抬手，虚指点在"命运共鸣环"上，圆环瞬间迸发出十二道金芒，每道都对应着林凡与柳如烟、苏寒霜她们相处的画面——替柳如烟解过的媚毒，陪苏寒霜在雪地里烤的红薯，给秦月儿讲的现代数学题......"这环，是合欢宗真正的传承。

它不来自天道，来自人心。"

林凡忽然明白系统总说"情绪波动能换修为"的深意——原来所谓"欢乐修行"，本质是在滋养这枚承载着羁绊的共鸣环。

他望着识海中闪烁的画面，喉结动了动："所以之前的心魔劫......"

"是锁链在挣扎。"顾长卿的虚影开始碎裂，"它怕你真正理解'合欢'二字的意义。"

话音未落，识海突然震动。

一道泛着冷光的金色锁链破云而出，直接缠上林凡的神魂！

他疼得闷哼，额角冷汗大颗大颗砸在石桌上——这锁链竟比玄真的心魔更痛，像是要把他与所有牵挂一刀两断。

"选吧。"顾长卿的声音变得模糊，"若你接受我的力量，这锁链会化作飞升契机，你能立刻踏足化神，甚至渡劫。"他指向锁链尽头的璀璨金光，"但代价是......"

"失去她们。"林凡替他说完。

他看见锁链上刻着柳如烟的笑、苏寒霜的眉、秦月儿的眼镜，每道刻痕都在渗出黑雾，像是要抹除这些记忆。

识海之外，演武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柳如烟的银铃先到，发簪歪在鬓角也顾不上扶，直接扑到林凡身边抓住他手腕："小凡！

你怎么样？"她指尖还带着熔锁链时的余温，烫得林凡眼眶发酸。

苏寒霜的剑影擦着屋檐落下，雪色衣摆扫过林凡脚边的落叶。

她向来冷白的脸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伸手要探林凡脉搏，又在半空顿住，最后只是攥紧了他衣角："心魔劫......可还有余韵？"

秦月儿撞开院门的动静比她人还快，星盘哐当砸在石桌上，镜片歪到鼻尖也没空扶。

她盯着林凡发白的脸色，指尖快速掐算，声音都在发颤："系统提示说三天不能用能力......你现在神魂强度只有平时的......"

林凡望着三女慌乱的模样，识海中的锁链突然收紧。

他疼得弯下腰，却笑出了声——柳如烟为他狂奔时歪掉的发簪，苏寒霜藏在冷漠下的关心，秦月儿算到一半就乱了的星盘，这些比任何修为都珍贵。

"我不选。"他抬头，目光扫过三女，又落回识海，"飞升算什么？

她们在的地方，才是我的道。"

识海中的"命运共鸣环"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十二道金芒化作十二柄小剑，精准刺向锁链上每道刻着"她们"的痕迹。

锁链发出刺耳的尖啸，黑雾翻涌着要反扑，却被更多记忆画面淹没——风铃儿第一次摇响青铜铃时的清脆，楚惊鸿在执法堂替他挡刀时的闷哼，甚至杂役房里小徒弟们偷偷塞给他的甜糕......

"咔嚓！"

锁链断裂的瞬间，顾长卿的虚影彻底凝实。

他望着林凡，眼中有欣慰，有释然，更有几分羡慕："我当年为破锁链，断情绝爱三百年，终究没悟透。

你却用最笨的办法......"他抬手按在林凡眉心，"这是我最后的传承，不是力量，是勇气。"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响起：【残魂已融合，"命运裁决者"称号解锁。

当前效果：所有羁绊类法术威力+300%，可感知10里内重要人物情绪波动。】

林凡眼前发黑，却在倒下前被柳如烟稳稳接住。

苏寒霜立刻布下护元阵，秦月儿的星盘重新亮起，开始推算他的神魂状态。

"没事。"林凡靠在柳如烟肩头，望着三女担忧的脸，笑得像捡了天大的便宜，"就是有点累......"

"累就睡。"柳如烟帮他理了理乱发，眼尾的媚痣因为着急泛着红，"我们守着。"

苏寒霜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暖玉塞进林凡手里——那是她从小到大贴身带着的，此刻还带着她体温。

秦月儿推了推眼镜，星盘光芒渐稳："神魂损伤在修复，三天后系统恢复时应该能......"她突然顿住，抬头看向飞檐。

风铃儿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轻响。

她望着林凡眉心新浮现的淡金色裁决者印记，轻声叹息："真正的命运之战......"风卷走后半句，只余下青铜铃的清响，"才刚刚开始。"

演武场的夕阳把众人影子拉得很长。

林凡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是柳如烟发间歪掉的发簪，在夕阳下闪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