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心火燎原,今天全宗门都在搞行为艺术?
林凡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云知意手背上那枚泛着暖光的婚戒印记。
心火石上的赤金火焰仍在簌簌发抖,像极了他初见合欢宗那些外门弟子时——被规矩压得不敢笑、被偏见磨得不敢爱的眼神。
"副宗主!"秦月儿的声音带着急喘,她怀里抱着半透明的情绪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刚才的情绪峰值只维持了三息!
系统测算显示,单靠咱们几个核心的共情,根本填不满心火的胃口。"她指尖快速掐诀,额角渗出细汗,"必须让整个合欢宗成为共鸣阵眼——所有弟子的情绪波动,都得变成养料!"
林凡忽然笑了,眼底的阴霾被点燃成星火:"早该这样。"他反手握住云知意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她重新凝实的肌肤传来,"当年初代宗主想建的'爱的祠堂',不就是要让每个弟子都能堂堂正正说爱?"他甩开云知意的手冲向殿门,衣摆带起案上的茶盏,"去把宗里的大喇叭搬来!"
"所有人听令——"林凡站在祭坛最高阶,对着山门外的晨雾吼得声线发颤,"现在开始,给我当众表白、互喂丹药、背土味情话!
不敢说的拉着扫帚说,不敢做的抱着木桩做!
谁最上头,谁就是宗门功臣!"他顿了顿,突然扯着嗓子补了句,"被我抓包藏着掖着的,罚抄《恋爱心理学》一百遍!"
山脚下最先炸了锅。
几个正在扫落叶的杂役面面相觑,其中最胆小的小顺子盯着林凡发光的眼睛,突然把扫帚一扔,拽住旁边的阿猫:"我...我其实觉得你熬的野菜粥比厨房的好吃!"阿猫愣了两秒,突然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我也觉得!
上回你帮我扛水,我晚上躲被子里笑了半宿!"
消息像长了翅膀。
炼丹房里,向来严肃的大师兄举着药铲对二师兄唱:"一闪一闪亮晶晶——"二师兄举着药杵接:"满天都是小丹星!"药炉里的清灵散"噗"地炸成粉色烟雾,两人却笑作一团,把炸糊的丹药当烟花撒。
执法堂的楚惊鸿更绝。
这姑娘向来冷着脸抽鞭子,此刻却抱着院门口的老木桩,眼尾泛红:"你虽不会回应,但你懂我的孤独。
我总把罚抄的木牌往你身上靠,其实是想...想离你近点。"木桩上的青苔被她蹭得东倒西歪,她却越说越起劲儿,从怀里摸出颗糖塞在树洞里:"给你留的,甜的。"
最疯的是柳如烟。
这位媚骨长老直接祭出压箱底的魅功,却改了套路——她踩着花瓣在演武场中央扭起了屁股,腰间的银铃叮当作响:"帕子抛高高~谁能接住我就嫁——"话音未落突然捂嘴笑,"开玩笑的!
我只爱林凡~"粉色帕子被她抛向空中,底下弟子们疯抢成一团,有个小师弟抢到后当场单膝跪地:"长老,我、我也会说土味情话!
你知道我和唐僧的区别吗?
唐僧取经,我娶你!"
整座山都在震动。
笑声撞着哭声,告白混着尖叫,连后山的灵兽都跟着凑热闹——扫地道童的兔子被他抱着喊"崽崽爸爸明天买糖葫芦",急得直蹬腿;养鹤峰的丹顶鹤被一对互喂灵果的师姐逗得直扑棱翅膀,把两人的发簪都撞飞了。
"这...这是走火入魔了?"玄冥子捏着法诀的手直抖。
他带着玄冥宗残部摸上山时,以为能趁合欢宗内耗捡个便宜,结果刚触到护山大阵,就被一阵接一阵的笑声震得灵台发晕。
那些本该脆弱的情绪波动,此刻竟像钝刀似的割着他的道心。
"不。"青冥羽士望着阵内翻涌的情绪光带,嘴角扯出苦笑,"他们是找到了比法术更可怕的东西——快乐。"话音未落,山门"轰"地被撞开,一个小弟子举着块歪歪扭扭的纸板冲出来,上边写着:"姐姐你的睫毛让我心动!"他涨红着脸朝护山大阵外喊:"我、我也要为爱发电!"
玄冥子的剑"当啷"落地。
他望着那孩子眼里的光,突然想起自己入门时,师父说"修道者当断情绝爱"。
可此刻阵内那些疯疯癫癫的身影,分明比他见过的任何修士都要鲜活。"这算什么战斗?"他吐了口血沫,"这是精神污染!"
心火石的赤金火焰突然暴涨。
林凡抬头,看见空中凝聚出一条巨龙,鳞片是笑出的泪,爪锋是哽咽的告白,正绕着合欢峰顶盘旋。
云知意不知何时站在了火心中央,她的道果虚影与初代宗主的身影重叠,双手结出古老的法印:"这一炬,不只是为了复宗——"她的声音穿透云霄,"是为了告诉天下,爱不该被定义!"
她转身看向林凡,眼尾的泪痣亮得像颗星:"接下来,交给你了。
别让他们再把'喜欢'当成弱点。"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融进了火龙的鳞片里,只余下那枚婚戒印记,在火焰中闪了闪。
"轰——"
天空突然裂开。
林凡抬头,看见一只由规则构成的巨眼缓缓睁开,冷漠的光锥扫过人间。
那是天道意志的具象,每道目光都像在丈量众生的罪孽。
"妄动命运根基者,当受永寂之罚。"
轰鸣声响彻三界。
一道灰光自天而降,目标直指心火核心。
那光太凉,凉得林凡的灵识都在打颤——他突然想起刚穿来时,被杂役们欺负后躲在柴房哭,是苏寒霜扔了块糖进来;想起第一次用土味情话逗笑冷面大师姐时,她耳尖的红;想起憨憨小师妹捧着他写的《科学双修手册》,眼睛亮得像星子。
这些画面在灰光里闪成一片。
林凡突然咧嘴笑了,他张开双臂,迎着光柱跃了上去。
"来啊!"他的声音被轰鸣撕碎,"看看是你天道无情厉害,还是我人间沙雕更能扛!"
光柱击中他的瞬间,全身经脉寸寸崩裂。
剧痛像潮水般涌来,可他的嘴角仍扬着——他看见赤带从腕间窜出,像条不死的蛇,缠绕着冲向天空;他听见山脚下的笑声更响了,夹杂着喊"林凡接住"的尖叫;他感觉心火巨龙的鳞片擦过他的脸,带着云知意最后那句"活得无悔"的温度。
"这波..."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值了。"
最后一幕,是心火巨龙的眼睛突然亮了。
它仰头发出清越的龙吟,龙爪裹着赤带,直刺向那只天道巨眼。
而他的身体,正随着崩解的经脉,缓缓倒向仍在燃烧的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