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死以后，记得把我的梗刻进碑文！

第198章 我死以后，记得把我的梗刻进碑文！

林凡的身体重重砸在燃烧的心火边缘，碎成星芒的经脉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被揉皱的金箔。

他望着头顶翻涌的火云，喉间腥甜涌了又咽，偏要扯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这副快散架的模样，倒真像极了刚穿来时在柴房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自己。

"林...林凡！"

带着哭腔的呼唤撞进耳膜。

柳如烟跪坐在他身侧，素白广袖沾了心火的灰烬，指尖抖得厉害，却又小心翼翼地托着他后颈，生怕碰碎了这具随时会消散的躯体。

她的泪滴砸在他颧骨上，烫得惊人，混着心火的余温，倒比当年在寒潭边用媚术撩他时更让他心跳。

"别哭啊..."林凡艰难地抬起手，想替她抹泪，可指尖刚碰到她发梢就散成了光粒，"我这不是还没凉透嘛...等我死了，墓碑上就写'此处躺平一位拒绝内卷的修仙界网红'。"

"你闭嘴！"苏寒霜的声音带着破音。

这位向来冷若冰霜的情心剑主此刻跪在另一侧，剑穗散成乱麻，握着他手腕的手在发抖，"你不准死。

你说过要教我用'今天的风好甜'当剑招的，说过要陪我去人间看灯会的——"她突然哽住，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手背，"你要是敢食言，我就...我就把你写的土味情话全刻在你墓碑上，让你生生世世被自己肉麻醒。"

"找...找到了！"秦月儿的声音从数丈外炸响。

这位总捧着古籍的圣女候补此刻跪坐在满地残卷中，发簪歪在耳后，指尖沾着墨渍，"系统虽毁，但《万法共鸣录》里说过——当修士的道与众生心意同频时，灵识可借愿力重铸！"她突然抬头，眼底燃着疯狂的光，"他的力量从来不是靠系统，是我们每一次被他逗笑、被他温暖时，真心的共鸣！"

林凡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望着头顶翻涌的云层，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裂开——像春冰初融，像星火撞进深潭。

那些被他遗忘的片段突然涌来：穿越第一天在柴房刷马桶，被杂役踹翻水桶时，有块糖从窗缝里滚进来（后来才知道是苏寒霜扔的）；第一次用"你是我的WiFi，离了就连不上道心"逗柳如烟，她耳尖红得能滴血；在执法堂替被诬陷的小师妹解围，用"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绕得执法长老直揉太阳穴；为救被雷劫劈中的小师妹硬扛三道天雷，落地时还咧嘴喊"这雷比我老板的骂声温柔多了"......

每段记忆都在发光，像被串起来的星子。

系统最后的残音突然响起，比往日的电子音多了几分温度："宿主，你从未依赖过我——你才是'欢乐修行'的真正源头。

那些被你逗笑的、感动的、温暖的情绪，从来不是任务奖励，是他们用真心为你铸的剑。"

"所以..."林凡的灵识在识海深处突然挺直了腰，"我不是靠系统变强，是让别人开心的时候，顺便把自己也变强了？"

"对！"

这声喊像惊雷劈开混沌。

秦月儿不知何时冲上了山顶，怀里抱着裂成两半的传音法器，发梢还沾着未干的墨汁。

她扯开嗓子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林凡说过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他说'修仙不该冷冰冰'！

他说'喜欢一个人不用修炼也能发光'！

他说'沙雕是最锋利的刀'——"她突然顿住，眼泪砸在法器上，"你们信不信他还能回来？"

山脚下突然炸开轰鸣。

原本被天道威压震得跪伏的合欢宗弟子们抬起头，有杂役、有外门、有内门精英，甚至还有几个被林凡用冷笑话解围过的散修。

他们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被点燃的灯盏。

"信！！！"

"信他能把天道的脸笑裂！"

"信那个说'我命由我更由我沙雕'的疯子！"

喊声汇聚成河，撞进心火之中。

原本即将熄灭的赤金火焰突然暴涨三丈，火舌舔着云层，像条被喂饱了的龙。

云知意不知何时站在火心旁，那枚与初代宗主的婚戒在她指尖流转，她抬手将赤带抛入火中："以我千年执念为引——请让那个不肯认命的傻瓜，再笑一次！"

赤带刚触到火焰，林凡的识海便炸开刺目金光。

他看见自己的灵识被无数光点包裹，那些光点是柳如烟第一次被逗笑时的梨涡，是苏寒霜偷偷塞给他的糖纸，是小师妹捧着《科学双修手册》时发亮的眼睛，是山脚下弟子们喊"信"时扬起的脸......所有光点拧成一根金丝，穿过识海裂缝，直扎进心火核心。

"轰——"

心火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光雨洒落。

每一滴光雨中都浮着个微小的林凡影像，有的在刷马桶时哼小调，有的在说"你是我道心最偏的题"，有的在雷劫里比耶喊"这题超纲了"。

光雨汇聚成漩涡，在半空中凝成新的躯体——皮肤流转着七彩符文，像是把世间所有情绪都揉碎了融进去；眼底不再是现代社畜的疲惫，而是藏着万千星光，有笑、有泪、有拥抱时的温度；背后的虚影长袍更怪，仔细看竟是由无数碎片组成：一句未说完的土味情话，一张皱巴巴的糖纸，半本被翻烂的《科学双修手册》。

"检测到超越规则的情感聚合体。"陌生的男声在天地间响起，像是古钟震颤，"原'欢乐修行宝鉴'系统升维完毕。

'合欢道祖·非典型成圣'仪式...完成。"

林凡抬起手。

他的指尖还沾着光雨的余温，却轻易穿透了天道巨眼投下的灰光。

他望着那只逐渐收缩的规则之眼，突然笑了："老子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撞进每一寸天地，"我只是...舍不得她们哭。"

天道之眼缓缓闭合，仿佛被这声宣言烫到了。

林凡转身，看见柳如烟还保持着抱他的姿势，泪还挂在脸上，却愣愣地望着他；苏寒霜的剑不知何时落了地，正用袖子拼命抹眼睛；秦月儿抱着古籍瘫坐在地，却仰头冲他笑，嘴角沾着墨渍；云知意站在火心旁，婚戒在指尖发亮，眼底是初代宗主当年看她时的温柔。

"接下来的路，可能更难走。"林凡轻声说。

柳如烟突然抹了把泪，冷笑里带着鼻音："难？

你现在可是连天罚都抗过的疯批情圣。"她站起身，广袖一甩，指尖凝出媚术特有的粉雾，"大不了我再用媚术勾几个不长眼的，给你当练手的沙雕素材。"

苏寒霜弯腰捡起剑，剑穗在风里晃得欢快："只要你还在，我们就敢掀桌。"她歪头笑，像当年在柴房外扔糖时那样，"大不了掀完桌，再用你的土味情话把天道哄开心——反正你最会这个。"

秦月儿推了推眼镜，从古籍里抽出张残页。

原本飘散的天书残页竟在她身后自动重组，最后一页浮着新字，墨迹未干："主角：林凡，剧情类型：未知（待书写）。"她晃了晃残页，眼睛亮得像星子："而且我发现...天书真正的空白页，还在后面。"

林凡望着她们，突然抬手摸了摸脸。

他的皮肤还流转着七彩符文，像是有万千情绪在皮下翻涌，未定。

山风掀起他的衣摆，他听见山脚下又传来喊叫声，是弟子们举着他写的"修仙要快乐"木牌在跑。

"那就...接着写。"他说。

话音未落，一道流光突然从天际坠下，砸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那是块焦黑的玉牌，刻着"合欢宗"三个古字——是初代宗主的信物。

玉牌裂开条缝，露出里面半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写的："给后来者：记得带够糖，沙雕能破万法。"

柳如烟先笑出声，苏寒霜跟着哼了声，秦月儿推眼镜的动作顿住，也弯了眼。

林凡望着她们，突然觉得心口发烫——那不是修为，是活过来的、热腾腾的、人间的心跳。

他抬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光雨。

光雨里的小林凡正眨着眼说："你猜我为什么总笑？

因为...笑着活着，才对得起那些为我笑过的人啊。"

山脚下的欢呼又响起来。

林凡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七彩符文在皮肤上流转未定，像在等什么新的故事，从风里、从云里、从她们的眼睛里，轻轻落进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