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如果说李莲花的话是软刀子割心，笛飞声这番炮就是装满屈辱的超级火炮，把肖紫衿千疮百孔的自尊心轰得渣都不剩。
“啊——啊啊啊啊啊！”
肖紫衿彻底疯了。
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精神凌辱，双眼赤红，将苦修多年的邪功催到极致，朝那个嫉妒怨恨了一辈子的男人疯狂扑去——他要同归于尽！
面对这绝望的最后一击，李莲花静坐不动，连眼都没眨，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疯狂面孔，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解脱的可怜人。
“唰——”
一道比闪电更快的黑色指风从侧面闪过。笛飞声甚至懒得亲手杀这脏手的废物，只是随意一弹。
指风如活物般绕过所有要害，“噗”地轻松穿透肖紫衿的丹田气海。
“呃……”
肖紫衿前扑的身躯猛地僵住，随即烂泥般瘫倒在李莲花脚前。
赤红双眼中的疯狂怨毒迅速褪去，只剩比死亡更可怕的空洞绝望。
他的武功……废了。一生骄傲、野心、依仗，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没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他用比死人更沙哑的声音喃喃道。
李莲花终于从高椅站起，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平静地看着他：
“肖紫衿，你以为死亡是最可怕的惩罚吗？”他轻轻摇头，古井不波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怜悯。
“不。让你作为一个普通废人，眼睁睁看着这个你曾不屑一顾、却再也无法掌控的世界，然后慢慢老去、死去……”
“这才是对你这种人，最大的【仁慈】。”
当李莲花那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最大仁慈”如审判之锤砸下，肖紫衿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光彩彻底熄灭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
曾经引以为傲的权谋、心计、武功、野心，在这两个如神魔般的男人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幼稚、不堪一击。
死亡或许是解脱，但他们偏不让他死。他们要他像最卑微的蛆虫般活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世界遗忘、抛弃、鄙夷，承受无尽的痛苦折磨——这比杀了他残忍万倍。
“呵呵呵……”肖紫衿瘫在地上发出破锣般的嘶哑笑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像个输光一切的痴傻孩童。
一旁强压怒火的方多病虽觉畅快，却觉得这样放过这害师父痛苦十年、害四顾门分崩离析、害无数人惨死的罪魁祸首太便宜了。
废武功？
让他作为废人活着？
不够！
对这种野心家，必须剥夺他所有尊严，让他一辈子活在唾弃与嘲笑中，让所有苦心经营变成彻头彻尾的——
【笑话】。
一个大胆腹黑到骨子里的主意猛地从方多病脑中冒出，他眼中闪过“搞事情”的亮光。
“师父！”他转向准备回屋喝茶的李莲花，露出乖巧又懂事的天使笑容，“这种武林败类就这么放过，太便宜他了吧？”
“哦？”李莲花驻足回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总出幺蛾子的徒弟，“那依你之见？”
“嘿嘿，”方多病搓手一笑，天使笑容瞬间透出魔鬼气息，“弟子认为，为警示后人、还天下朗朗乾坤，也让大家看清此人的丑恶嘴脸，我们应该——”
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爆射：“为他立传！”
“立传？”李莲花微怔，连闭目养神的笛飞声也好奇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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