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密室穹顶忽然荡漾起金色涟漪，坚实的巨石瞬间化作一面巨大、光洁的天降水镜！
“不……不可能！！”
夏江发出凄厉尖叫，所有自我安慰的借口彻底崩塌。
这不是幻术，这是真正的神力！
与此同时，金陵城所有二品以上官员的府邸正厅，都凭空出现了同样的水镜。
正当众人惊骇之际，那道清冷的女声再次响彻每个人耳边：
“插播紧急新闻。”
“悬镜司荣誉出品，夏江领衔主演年度大戏——《如何栽赃一位正直的皇子》。”
“现在全大梁同步直播。”
密室中，夏江面如死灰地看着水镜，知道自己完了。
林殊蹲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别发呆啊，夏首尊。你的后手呢？你不是给徒弟夏冬下了‘乌金丸’，想拿她当人质吗？你不是还藏着两个练了邪功的徒弟，布下机关等我们吗？”
夏江脸色惨白，他最深沉的毒计，对方竟一清二楚。
“来，别客气，”林殊鼓励地笑道，“继续表演，让观众们都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啊啊啊！林殊杂种！我要你死！”
夏江理智彻底崩溃，掏出黑色竹哨就要吹响。
一只大脚猛地踩下，将他和竹哨一起碾在地上。
蒙挚憨厚的脸上满是鄙夷：“夏老贼，你的表演太拙劣了。”
他抬起脚，宣判道：“直接快进到最后一个节目吧。”
“节目名——搜查罪证。”
蒙挚的脚仍踩在夏江脸上。
老狐狸眼中最后的光熄灭了，只剩一片死灰。
他像条死狗般瘫着，不再挣扎。
林殊瞥了他一眼，转向靖王：“景琰，既然是查账，就不能只查自己人。悬镜司不是号称监察天下吗？”
他从积满灰尘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卷宗，封皮上赫然写着“誉王”二字，随手扔给靖王。
“把这里所有关于太子和誉王的黑料都翻出来。一份送进宫给你父皇看看他的‘好儿子’们都干了什么。剩下的，”林殊嘴角一扬，“全扔到悬镜司门口，就说是夏首尊大义灭亲，主动公布的。”
地上昏死的夏江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靖王握着那沉甸甸的卷宗，手微微发颤。
他看向林殊，神色复杂：“小殊，这手段……”
“觉得太脏？”林殊打断他。
萧景琰沉默点头。
“他们用更脏的手段害死皇长兄和七万赤焰军时，可曾讲过道义？”
林殊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景琰，我知道你的坚持。但当你拥有碾压一切的力量时，手段本身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这力量去建立一个怎样的新世界——一个不让悲剧重演的世界。”
萧景琰浑身一震，眼中迷茫尽散，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我明白了。”他重重点头，再无犹豫，转身走向那如山卷宗。
林殊欣慰一笑，抬头对穹顶的水镜随意道：“收工了。”
水镜金光一闪，瞬间消失，变回巨石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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