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搞了半天,还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夏江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蒙挚撇撇嘴,“你觉得夏冬和她身上的乌金丸还能威胁我们?就在你晕过去那一小会儿,我们顺手把毒解了。”
“不可能!”夏江嘶吼,“乌金丸除我无人能解!”
“啧啧,乌金丸算个屁。”
蒙挚一脸骄傲,“少帅当年中的天下第一奇毒火寒之毒,我们说解不就解了?”
夏江如遭雷击,一口血喷出。
蒙挚继续补刀:“哦对了,你藏在那破死牢里的两个徒弟,鬼鬼祟祟的,被我手下兄弟当毛贼撞见,顺手打成残废了。现在应该在哪陪着你呢。”
夏江彻底说不出话,所有底牌都被掀翻。
蒙挚最后蹲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出最终审判:
“还有件小事。你关卫峥的那个死牢,人刚刚不见了。不是越狱,不是劫牢——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凭空消失。”
蒙挚那句“凭空消失了”的话音落下,夏江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怪响,脑袋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他的脸扭曲抽搐,嘴角流着带血的白沫,无意识地重复着:“妖法……妖法……”
接连的打击碾碎了他的理智。他疯了。
蒙挚不屑地呸了一声:“便宜你了,老狗。”他转身大步离开水牢,不再看这个废人一眼。
外面天已大亮,阳光第一次照进这座罪恶的巢穴。
武英殿内的气氛却紧绷欲裂。
太子被废,誉王跪在殿下面如死灰。
靖王萧景琰独自站在龙椅前,与他的父亲对峙。
他没有跪,眼神冰冷陌生。
“父皇,”萧景琰的声音毫无感情,“谢玉已认罪,夏江已伏法。我们是否该算算十三年前的旧账了?”
他将谢玉的罪己书重重拍在龙案上。
“旧账”二字让满朝文武心胆俱裂。
靖王这是要公然审判皇帝?
“放肆!”梁帝猛地站起,脸色涨红,青筋暴起,“萧景琰!你眼里还有没有君臣纲常!你要造反吗?”
“造反?”萧景琰笑了,笑容里满是悲凉,“当年您就是用这个词给皇长兄定罪。现在还想用它堵天下人的口吗?”
他指向殿外汹涌的民声:“父皇,您听听!这才是天意民心!天子顺天承命,您违逆天意,残害忠良,早已失了德行,不配再坐在这龙椅上!”
“你……你……”
梁帝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下令拿人。
他感觉到一道冰冷警告的目光从角落射来——是林殊。
他怕了。
“朕没有错!”梁帝色厉内荏地嘶吼,“祁王结党谋反!林燮功高震主!他们该死!朕是为了江山社稷!”
“行了。”林殊从角落走出,不耐烦地打断,“跟一个连自己都骗的人废话什么?”
他抬头对着大殿穹顶懒洋洋地喊:“姐姐,他不认。让那些‘死人’自己出来说话吧。”
熟悉的嗡鸣声响起,巨大的天降水镜第三次降临武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