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梁帝发出绝望的尖叫。
水镜上浮现一行金字:【罪证呈堂】。
噔。
一件东西从镜中掉出,落在大殿金砖上。
是一封泛黄的信,带着祁王府的印鉴。
水镜中传来阿满戏谑的声音:“证物一:祁王商议改革马政、裁撤悬镜司的密信。请注意,上面可没半个字提到‘逼宫谋反’。”
满朝哗然。
噔。
第二件证物落下,是一份染血的边关军报。
“证物二:林燮发现大渝异动,请求严防边境的军报。可惜,被人扣下了。”
梁帝脸色惨白。
噔。
噔。
噔。
证物如雨点般落下:夏江谢玉伪造的密信原件、收买敌将的记录、制造伪证的血书……甚至还有宸妃自尽前那条沾满血泪的白绫。
每一件证物都像一记耳光,抽在梁帝脸上。
他瘫软在龙椅上,眼神空洞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被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武英殿内死寂无声。
满地证物如同无声的墓碑。
梁帝瘫在龙椅上,面如死灰,眼中最后的光彩也熄灭了。
他彻底输了。
百官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皇权崩塌的景象太过震撼,让他们如坠冰窟。
林殊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快意,只有悲凉。
他转向靖王,声音带着疲惫:“景琰,该结束了。”
萧景琰默默点头。他知道,一个时代落幕了。
然而,跪在殿下的誉王萧景桓,低垂的脸上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恐惧褪去,一种病态的潮红涌了上来。
他呼吸粗重,眼中野心的火焰越烧越旺。
老东西废了,太子完了……权力真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造反!庆国公的五万京畿大军就在郊外!只要控制金陵,清君侧,除妖邪……这天下就是我的!
他偷偷抬眼瞥向林殊和靖王。必须出其不意……
苏宅客厅,阿满躺在摇椅上,面前水镜正直播着殿内情形。
当“造反”的念头在誉王心中升起时,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哟?这小耗子还挺有想法。”
她伸出玉指,点了点镜中誉王的头顶,“想玩九安山兵变?剧本太老套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罢了,看在他努力加戏的份上,陪他玩玩。”
她打了个响指。
“给他加点沉浸式体验。”
武英殿上,誉王正完善着他的“惊天计划”,忽然一阵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
他晃了晃头,眼前景象旋转模糊,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昏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梦中,他成功逃出皇宫,调动庆国公的五万大军围困金陵,口号“清君侧,除妖邪”响彻云霄。
他控制了全城,兵围九安山猎宫,胜券在握,仿佛已穿上龙袍。
就在他下令总攻时,异变陡生!
九安山顶冲起金色光柱,一尊尊高达百丈、光芒万丈的金甲神兵踏空而出,神威震慑天地。
他的五万大军在这神迹面前渺小如蚁。
“杀。”九天之上一道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