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这是组团来查岗？”林殊扶额。
言豫津跳下马，围着林殊转了一圈，确认是活人后才松了口气：“我们是怕你一不留神又没影了！”
萧景睿连连点头：“林殊兄，可不能再吓我们了。”
“好好好，这次真不跑。”林殊笑着拍拍两人肩膀，看向萧景琰，“大组长今日怎么得闲？”
萧景琰脸一垮：“开了一上午会，吵得头昏脑胀。你倒清闲，把烂摊子全丢给我。”
他那副怨念深重的模样逗得众人大笑。
气氛仿佛回到十三年前，他们还是那群鲜衣怒马的少年。
言豫津眼珠一转，兴奋提议：“人都齐了，不如去打马球吧！就像以前那样！”
“打马球？”萧景睿和霓凰眼睛一亮。
萧景琰却看向林殊，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放心。”
林殊走到豫津的枣红马旁，脚尖轻点马镫，身形如燕，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接过球杆，阳光洒在脸上，不见半分病容，眼神明亮如星。
他看向三位挚友，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齿，笑容灿烂一如往昔。
“走！”
他球杆向前一挥，意气风发。
“今天就让你们重温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金陵城西，皇家猎苑的马球场被夕阳染成金色。
四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在草场上飞驰，球杆击打木球的清脆声响夹杂着少年般的呼喊。
“小殊哥哥，传给我！”
“景琰，左路空了！”
“林殊兄，当心后面！”
林殊与萧景睿一队，对阵萧景琰和言豫津。
霓凰在一旁含笑观战。
场上的林殊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个纵横金陵的赤焰少帅。
他一个贴地疾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截下萧景琰的猛射，手腕轻抖，木球划出诡异弧线，精准送到萧景睿杆下。
萧景睿一击入网。
“赢了！”言豫津兴奋地跳下马。
萧景琰无奈摇头，嘴角却带着笑：“你这哪是打球，分明是欺负人。”
林殊驱马近前，脸上是张扬的得意：“承让了。景琰，我这手艺没丢吧？”
“岂止是没丢……”萧景琰苦笑，“简直更吓人了。”
众人尽兴而归，齐聚苏宅庭院。
石桌上摆满酒菜，还有晋阳长公主当年埋下的女儿红。
气氛一时沉寂。言豫津率先举杯，眼圈发红：“敬晋阳长公主！敬林帅！敬祁王殿下！敬七万赤焰忠魂！”
“敬他们！”众人齐声应和，将苦涩与思念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院中热闹起来。
萧景琰向林殊抱怨朝中老臣难缠，言豫津则对霓凰吹嘘哪家青楼新谱了曲子。
唯有萧景睿默默独饮，神色黯淡。
林殊端杯坐到他身边：“还在想谢玉的事？”
萧景睿身体一僵，苦笑抬头：“林殊兄，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有两个父亲，一个害死我生父，一个不愿认我。有两个家，如今一个破败，一个回不去……我该怎么办？”
林殊静静听完，没有空洞的安慰。
他起身走到院中，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木剑，剑尖直指萧景睿，眼中战意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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