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故事也是原创!!)(he,甜饼)
黎鸢趴在笑红尘腿上,柔软的肚皮贴着他的膝盖,脚丫翘在沙发扶手上一晃一晃的,拖鞋早被蹭到了地毯上,露出的脚趾甲涂着淡淡的粉色,像撒了层樱花粉。她手里攥着半块芒果干,琥珀色的果肉沾着点透明的糖霜,被她无意识地捏出小小的凹陷。
电视里的偶像剧正演到男女主在雨里分手,女主角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背景音乐悲得人心头发紧。黎鸢忽然“啧”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把手里的芒果干往笑红尘嘴边一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沾着点刚才打哈欠时的水汽:“换个频道吧,看得人心里堵得慌。”
他张嘴咬住芒果干,甜津津的果肉混着点果酸在舌尖化开,顺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触到她后颈的软肉,温温热热的。“那想看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点笑意,目光落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刚才吃芒果干时沾了点糖霜,像颗小小的珍珠。
“不想看电视了,”她又倒回他腿上,把脸埋进他的棉质睡衣里,鼻尖蹭着他的小腹,呼吸拂过布料,带着点草莓味的牙膏香,“我想听你讲故事,就讲上次那个星坠王国的公主,她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和那个牧羊少年在一起呀?”
笑红尘低笑一声,伸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枕得更稳些,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椎轻轻往下滑,指尖划过她腰间时,她像只被挠到痒处的猫,轻轻颤了颤。他的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像晚风拂过湖面,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艾拉公主回到城堡后,国王给她准备了满桌的珍馐,有蜂蜜浇的烤苹果,有裹着糖霜的杏仁饼,可她吃着吃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黎鸢的耳朵动了动,像只竖起耳朵听动静的小兔子。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想念的是森林里的露水味,是托比讲的羊群故事——他说最小的那只羊羔总爱钻他的羊皮袄,说公羊‘雪球’最勇敢,遇到狼时会挡在羊群前面。她还想念两个人坐在玫瑰丛里,连沉默都甜甜的时光,空气里都是玫瑰的香和托比身上的青草味。”他的指尖在她背上画着圈,像在写一个看不见的故事。
黎鸢从他腿上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盛着细碎的光:“那她肯定去找托比了吧?公主才不会乖乖待在城堡里呢。”
“可不是嘛,”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沾到点刚才蹭上的芒果干糖霜,“第二天一早,她就偷偷换上了最普通的亚麻布裙子,揣着两块刚烤好的蜂蜜面包溜出了城堡。托比正在山坡上放羊,远远看见一个小身影跑过来,怀里的面包还冒着热气,草帽被风吹得歪在脑后,露出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朵被风吹乱的向日葵,傻乎乎的,却好看得紧。”
“托比肯定吓了一跳!”她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睡衣衣角,“公羊‘雪球’是不是又‘咩’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他故作惊讶地挑眉,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雪球’不仅‘咩’了一声,还往前凑了凑,差点把艾拉的草帽顶掉。但托比没问她‘公主怎么跑出来了’,也没问‘国王知道吗’,只是把自己的羊皮袄脱下来给她披上——那袄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像个小太阳。”
他顿了顿,声音里裹着蜜:“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去看羊群里刚出生的小羊羔,毛软软的,像团棉花糖,眼睛湿漉漉的,盯着艾拉手里的面包直瞧。艾拉把面包掰了一小块递过去,小羊羔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舌头舔得她指尖痒痒的,她笑得差点坐在草地上。”
黎鸢想象着那个画面,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带着眼睛里都漾起了笑意,像落了星光。
“后来呀,艾拉每天都找借口溜出城堡。有时带块刚出炉的麦饼,有时揣着罐浆果酱,更多时候什么都不带,就想坐在托比身边,听他讲羊群的趣事,看他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的样子,看阳光落在他晒得微黑的脸颊上,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低头时,鼻尖蹭到她的发顶,闻到她洗发水的清香,像春天的草地,“他们会坐在蒲公英丛里,托比给她编花环,用黄色的蒲公英和紫色的小野花,编得歪歪扭扭的,她却宝贝得戴了一整天;她教托比认天上的星星,哪颗是勇气星,哪颗是温柔星,哪颗星星底下,藏着说不出口的喜欢——说这话时,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黎鸢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指腹蹭过布料上细密的纹路:“那他们有没有说喜欢对方呀?公主和王子都会说‘我喜欢你’的。”
“还没来得及说呢,”他的声音轻轻的,像落在湖面的雨滴,“有一次他们在山洞里躲雨,外面雷声轰隆隆的,雨点打在树叶上,沙沙的像唱歌。艾拉忽然靠在石壁上,小声说:‘托比,其实黑女巫的诅咒没那么可怕,至少它让我遇见你了。如果不是被困在森林里,我大概永远都是那个只会蹲在花园里看蜗牛的公主,不会知道原来山坡上的风这么舒服,原来有人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那托比怎么说?”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紧张的期待,像在等一个甜甜的答案。
“托比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布是他祖母留下的,洗得发白了。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七颗鹅卵石,每颗都被磨得圆圆的、滑滑的,像艾拉帽子上的星星纽扣。”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他把石头递给她,手掌心还带着汗,声音有点抖,却很认真:‘这些送给你,不用等愿望实现,我每天都去河边给你捡一颗,捡一辈子。’”
黎鸢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轻轻撞了一下。她看着笑红尘的眼睛,那里的温柔像揉碎的星光,让她忽然想起昨天他下班回来,手里攥着颗捡来的贝壳,说“看到它就想起你喜欢海边,等周末带你去”。
“再后来,国王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的声音又轻快起来,像风吹过风铃,“他本来想生气,可看到艾拉说起托比时眼里的光,看到她戴的那串鹅卵石项链——托比用草绳给她串的,歪歪扭扭的,她却天天戴着——忽然就笑了,说:‘原来我的艾拉,早就找到比星星纽扣更珍贵的宝贝了。’”
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像在打一个温柔的小暗号:“你猜是什么宝贝?”
黎鸢眨了眨眼,忽然撑起身子,凑上去在他下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偷吃到糖的小松鼠,亲完又立刻缩回来,埋进他怀里,脸颊烫得像火烧。“是托比呀,”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甜,“托比就是最珍贵的宝贝。”
笑红尘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带着她一起轻轻晃,像坐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对,是托比,”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是他眼里的光,是他掌心的温度,是他说‘我陪你’时,比任何魔法都坚定的语气。”
他低头看着她,客厅的小夜灯在他眼里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像落了整片星空。“就像现在,”他轻声说,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把她抱得更紧些,“我有你,就什么都有了。”
黎鸢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像挂了铅块似的,却还强撑着问:“那……那顶绒线帽呢?星星纽扣还亮吗?”
“挂在城堡的窗口啦,”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带着点哄小孩的温柔,“每天晚上都亮着,七颗星星纽扣一闪一闪的,像在跟路过的月亮说‘看呀,慢慢等的美好,终于来啦’。”
怀里的人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像潮汐轻轻拍打着沙滩。笑红尘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像落下一片羽毛,轻得怕惊扰了她的梦。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吹动了窗帘的一角。他看着她安睡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点困意,嘴角微微翘着,像梦到了甜甜的事。
忽然觉得,最好的故事从不是童话里的轰轰烈烈,是这样琐碎的、甜甜的日常——是她缠着要听故事的黏人,是她往他怀里钻的依赖,是此刻能把她圈在怀里,听着她的心跳,一点点走向天亮。
他们的故事,也像星坠王国的童话一样,慢慢的,甜甜的,永远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