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12

强光束和几束警用强光手电几乎同时钉在他痛苦扭曲的脸上！

Gram“小琳在哪？！说！！！”

Gram像疯了一样第一个扑上去！也顾不上脏，直接揪住刀疤脸沾满油污的衣领把他上半身提离地面！

Gram的眼睛血红，声音撕裂般凄厉

Gram“那个小女孩！穿红花裙子的小女孩！是不是你们抓的？！藏在哪了？！！”

警察想要上前制止过激行为，但看到Gram几乎崩溃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明显是流氓头子的刀疤脸，稍微迟疑了一下。

刀疤脸因为剧痛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混合着油污往下淌，他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又带着恐惧。

Sean、Yok、Dan、Black，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冰冷的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等待那个事关生死的答案！

刀疤脸“小…小女孩？”

刀疤脸因为剧痛，说话断断续续，眼神里透着一丝茫然和惊惧

刀疤脸“没…没…真没抓小孩……咳咳……”

Gram一听，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揪着他领口的手猛地一松！

刀疤脸“噗通”一声又摔回肮脏的地板。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Gram的头顶！难道真的不是他们？！那小琳去哪了？！

YOK“操！！还敢说谎？！鞋扣就在你们地盘上掉的！”

Yok气得恨不得再冲上去补一脚，被旁边的警察拦住了。

刀疤脸“等…等等！”

刀疤脸似乎被Gram的绝望和周围杀人的目光吓破了胆，求生欲让他忍着剧痛急急开口

刀疤脸“真…真没抓！我们…我们就是…就是桑亚塔拆迁队的人……按上面吩咐…今晚…在这守…守那些钉子户的办公室，不让…不让那些拍片捣乱的靠近……吓唬他们……就…就这些……”

Sean“那谁让你弄那个炸弹的？！”

Sean突然炸雷般地喝问！声音里的愤怒几乎凝成实质！他一步逼近，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刀疤脸

Sean“埋在下面管道里的那个玩意儿！那是什么东西？！你想炸死谁？！”

刀疤脸“炸…炸弹？！”

刀疤脸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疼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极其真实的、纯粹的恐惧和迷茫

刀疤脸“什…什么炸弹？！没…没听过啊！什么管道？！我不知道啊！咳咳咳…”

#YOK“放你娘的屁！”

Yok暴怒！工灯的光束都因为他的手在发抖而剧烈晃动！

YOK“你们地盘上的东西你们不知道？！”

刀疤脸“真…真不知道啊！”

刀疤脸的声音尖了起来，是真的害怕了，身体扭动着想远离Sean

刀疤脸“我…我们就是些看场子跑腿的…听…听上头的…那种要命的……东西…哪…哪敢碰啊！那是掉脑袋的啊！”

他因为极度恐惧和着急，方言都冒出来了，不像作假。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刚才地下管道的烂泥还要刺骨，瞬间攫住了Sean等人！

刀疤脸对炸弹的反应是纯然的陌生和恐惧……这意味着……那个差点把White炸得尸骨无存的定时装置……另有其人？！

就在这时！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也由远及近！闪烁着黄色的灯光！

医护人员“让开！伤员在哪！”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过来！阿玲婶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眼神空得像两个黑洞，四处张望，嘴里喃喃地只会念

阿玲婶“小琳…小琳…”

一个救护员第一时间冲向地上痛苦痉挛的刀疤脸

医护人员“腰伤！疑似脏器损伤！快！给他先上氧气！保持呼吸！动作轻点！”

白色的氧气面罩立刻扣在刀疤脸脸上，他发出痛苦的嘶嘶吸气声。

Kumpha“Gram！Sean！”

Kumpha低沉嘶哑的声音忽然从人堆外响起，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Kumpha浑身是泥，简直像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河马，脚步沉重。

他几乎是半扛半拖着同样泥猴般的White。White脸上除了泥就是擦伤和失血后的惨白，衣服湿透贴着身体，沾满淤泥的右手手臂无力地垂着，明显肿了起来。

Tod在旁边脸色煞白地扶着White另一侧。Jenny姐带来的救援终于抵达！

Sean“White！”

Sean心头一紧，立刻冲过去！刚才地下的爆炸和Gram的惨状几乎让他忘了White也在遇险！

他一把从Kumpha那边接过虚弱脱力的White，触手处是冰冷的湿泥和衣料下微微的颤抖。

White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呼吸急促，连说话的气力都微弱。

Sean“受伤了？严重吗？”

Sean的声音绷得死紧，带着不易察觉的后怕。他小心地避开White肿起的右臂。

White“没…没大事…就是…摔得有点懵…胳膊好像…拧了一下…”

White的声音细弱蚊蝇，靠在Sean怀里，才感觉冰冷的身体找回一丝暖意。那股浓烈的淤泥味还裹着他。

Sean“Kumpha叔，炸弹？”

Sean看向浑身湿泥、眼神疲惫却锐利如初的Kumpha。

Gumpa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露出下面紧绷的肌肉线条。

他从那身泥污肮脏的工作服裤口袋里，慢慢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和碎布紧紧包裹起来的、还不断往下滴着泥水的东西——正是那个被砸变形的定时铁疙瘩！

所有人目光瞬间聚焦！连警察都警觉地围了过来！

Kumpha“就是这个差点要了阿白的命。”

Kumpha的声音沉重得像压着石头

Kumpha“装置粗陋，但炸药威力不小。不是这帮杂碎弄的。”

他目光扫过被抬上担架、还在吸氧的刀疤脸。刀疤脸接触到那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氧气面罩下发出惊恐的“嗬嗬”声，拼命摇头，眼神里是纯粹的“不关我事”的恐惧！

Kumpha叔的目光转向远处那片在警车灯光下显得破败不堪、如同巨大怪兽骨架的拆迁废墟区尽头，那几栋笼罩在警灯余光之外的、更高的、挂着华丽“桑亚塔地产”巨幅广告牌的新建写字楼。

黑暗中，只有那广告牌在警灯余光的漫反射下，模模糊糊地露出一点狰狞的轮廓。

夜风更大了，带着浓重的海腥味和远处都市的光污染，吹动了Kumpha叔凌乱沾泥的头发。他握着那个冰冷滴水的包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像淬了火的刀。

Kumpha“这玩意儿，是有人专门埋在那下面‘钓鱼’的。”

Kumpha叔的声音冷得像冰坨子砸在地上

Kumpha“等着我们的人进去踩……或者……”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心底都冒出一股冰寒刺骨的凉气！目标是谁？是“公平视野”？还是……小琳只是个引出他们的诱饵？

Dan“……或者，是在清理‘障碍’。”

Dan冰冷地接了一句，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寒光。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被警察扶着、目光呆滞、只会念叨女儿名字的阿玲婶——这片老港区最后的“钉子户”之一。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警察拿着pad走过来，眉头紧锁

“初步询问了这些人。他们的确都声称没看到小女孩。我们搜查了他们活动区域和那片板房，除了生活垃圾和一些破烂，没有小孩迹象。”

Gram听了这话，身体晃了晃，踉跄着靠在一截冰冷的集装箱上，眼神彻底空了。

巨大的失望和恐惧彻底淹没了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

紫色头发在混乱的光线下显得黯淡而绝望。

Gram“小琳…你到底在哪…”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破碎不堪。

White靠在Sean怀里，手臂的疼痛还在持续。

他听着Gram破碎的呢喃，看着Kumpha叔手里那个滴着泥水的死亡包裹，还有远处黑暗中桑亚塔地产那片如同巨兽般矗立的高楼轮廓。

这场发生在废墟中的混乱结束了，但有些冰冷的东西，却如同泥沼底层的寒气，更深、更隐蔽地蔓延开来。

有人，在暗处笑。

海风呜咽着吹过生锈的集装箱，发出金属摩擦的呻吟，如同亡魂的低语。一场更为致命的博弈，才刚刚揭开序幕。

明天那场在桑亚塔大厦高层的对峙，还是安全的赌局吗？冰冷的淤泥味，仿佛还沾在每个人的鼻尖。